少女虽说天生愚钝,却非常乖顺听话,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彻夜不归,定然是遇到什么事了。
高挑女子对于小可的实力知根知底,哪怕不会任何戏法仪轨,也绝不是普通人能够应付的,能让她无力反抗的,十有八九是个超凡者。
意识到少女遇上了危险,柏莎立刻扔下手中的工作,开始搜寻她的踪迹。
小可身上潜藏着她的印记,要找到她的位置按理说应该很简单,但如果对方是个超凡者,那屏蔽掉追踪同样也不是一件难事。
女子只能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激发了印记,可出乎意料的是印记竟然没有受到任何干扰,轻而易举就找到了少女的踪迹。
然而,当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却发现此刻的小可竟身处那个赫赫有名红灯区。
当发现少女时,霎时间勃然大怒,立刻抛下手中的工作气冲冲的赶了过去。来到了西克特街。
柏莎从小便在生活在兰切斯特,自然不可能没有听过西克特街的大名,对于其中的肮脏之处即便谈不上了如指掌,多少也算是早有耳闻了。
一想到在少女可能经历了些什么,柏莎便再也控制不住情绪,霎时间勃然大怒,也顾不上日益临近的交货期了,抛下眼前的一切立刻赶往了西克特街。
距离尚远,淡淡的脂粉味便已经随风飘来,让她不由得心生厌恶皱起了眉头。
明明还是上午,街边就已经聚集了不少花枝招展的站街女,招揽生意的莺声燕语此起彼伏,甚至压过了往来的车马声。
而即便在这些浓妆艳抹的风尘女子中间,柏莎也算得上美艳出众,这些在风月场中摸爬打滚的男男女女,一嗅到香风掠过视线便不由自主的飘向她再也难移开。
一众流莺自然不会对女人感兴趣,不过是看见她眉宇之间的媚态,便自然而然的认为是从外地前来的谋生的同行。
可按理说应该是心有不忿才对,却不知为何就是对她生不出一丝恨意,反而莫名的好感丛生情不自禁的想要亲近。
就连久经风尘的流莺们都是如此,更别提那些本就是来寻芳猎艳的男人了,纷纷被她勾住了魂儿,别说是路边的站街女了,就是对那些老相好也提不起一丝兴趣了。
这会儿还远未到红灯区生意最好的时间段,客人尚不算多,但美色当前总有顶不住诱惑的,很快便有一个看着就被酒色掏空的年轻人拦在了女人面前。
“这位小姐……”
男人微笑着理了理不甚合身的衣服,才刚开口吐出几个字,柏莎却视若无睹的从他身旁走过了。
被无视年轻人神色一变,怒火混杂着欲火蹭的一下燃了起来,他回头望向女人妖娆的背影,双眼顷刻间变得一片通红,仿佛是失去了理智一般,嘶吼着扑向了她。
而柏莎似乎也没有预料青年会突然发狂,竟然毫无反抗的被他扑倒在地。
看着女人惊恐的神色,年轻人像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一把撕开她的衣裙便欺身压了上去,一边狂笑一边上下杵动。
四周传来阵阵惊呼,男人却非但没有一丝收敛,反而动得越发起劲了,哪怕是有人来拉也不管不顾。
而原本应该被他压在身下的柏莎驻足在“百艳门”巨大的霓虹招牌下,瞥了一眼墙角狂笑日狗的男人,抬脚踏入了金碧辉煌的大厅。
不同于一般晚上才正式营业的妓院娼馆,皮格将工厂那套三班倒的方式也照搬了过来,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提供服务。
此刻见高挑女子进门,几个穿着暴露的迎宾女侍明显愣了一下。不过西克特街的客人向来也不只是男人,她们也不过是惊于她的美貌,很快便回过神来迎了上去。
“小姐,不知道有什么能够……”
柏莎却并没有理睬满脸堆笑的女侍,只是扫了一眼四周便直直往后面走去。
女侍虽然有些奇怪,但想到或许是有老相好,便也释然了,微笑着跟在她的身后准备随时服务。
然而,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女子似乎并不是往楼上的房间去的,反而走向了地下室。
地下室中有什么,早已经历过了一切的女侍心知肚明,她立刻意识到柏莎应该并不是来寻欢作乐的,而是要去地下室救人。
同样作为受害者,她对女子的遭遇自然是心怀同情,但也清楚地下室的守备有多森严,知道即便自己舍身相助恐怕也机会渺茫,只能选择暗地里提醒几句,希望能劝她离开,不要把自己一并搭上。
可女侍还没来得及开口,拐角便已经走出了几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她当即被吓得花颜失色,不禁双腿一软瘫坐在地,裙子上迅速晕开了一片水痕。
而一众大汉看见两人也纷纷愣住了,但他们明显是训练有素,只是短短一刹便反应了过来,立刻凶神恶煞的冲向了她们。
柏莎却旁若无人的将食指探入唇间,勾出了一丝津液。
晶莹的涎液仿佛一根丝线,随着她跳动的指尖勾画成一副蛛网一般的画面,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依稀可见是两个十指紧扣额头相贴的女子。
望着几乎飞速逼近的一众大汉,高挑女人不慌不忙的轻启红唇,像是情话一般的柔声媚语道——
“甜言蜜语,最解人意……”
“他们好可怕!”柏莎掩嘴低语,仿佛耳呓,“我好怕呀……”
为首的彪形大汉一声嘶吼,带着沉闷的风声一拳挥出,结结实实锤在了身旁的同伴脸上。
那人一声惨叫,口中当即飞出了几颗带血的牙齿,而那大汉似乎还不满足,一拳尚未收回另一拳便已经出手了。
可拳头还没来得及落到身上,他却蓦地一颤,瞳孔随之扩散开来,直挺挺的一头栽向了地面。
而在他的身后,另一个汉子正气喘如牛的提着木棒,看样子正是他下的黑手。
不过没等他再举起棒子,一根水管便已经带着破空声狠狠糊在了他的脖颈,那汉子的头颅瞬间歪成一个恐怖的弧度,显然脖子已经完全断掉了。
只是刹那之间一众大汉便已经在互殴之中倒了一地,猩红的鲜血迅速淌开,女侍早已被这骇人的情形吓傻了,即便鲜血浸染裙角也毫无反应。
而柏莎看也没看满地的死伤者一眼,踏着血泊便兀自走向了楼梯,仿佛此处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