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你和我们提债务？”
听到话题被拉到自己熟悉的领域，吉村脸上露出一个有些癫狂的笑容。
“是决定好想要贷款了吗？如果你刚进门时就直接下跪求我的话，我可能还会给你一笔‘条件优厚’的贷款。”
“但现在...你先把一百万还清，我们再接着往下谈。”
“不不不！”结城弦将头甩得飞起：“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来收款不是来贷款的。”
“你们从我们这儿拿走的金额正好是一百万。”
“按你们的尺度计算的话...我想想，还个大概一千万再加上你本人下跪道歉就可以了，手指就给你留着吧，我拿那东西也没什么用。”
“......”
吉村吸了一口香烟没有说话，屋内的其他人自然没敢吱声，只是他们的表情已经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有的努力在憋笑，有的认为碰到了精神病感觉有些无聊，还有的...悄悄在人群中后退了一步。
那个人是黄毛，直觉告诉他，结城弦绝对有着某种依仗，甚至可能身上藏着什么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
这种谈判方式，除了鱼死网破外，他看不到其他结局。
“其实，我一开始就在好奇了，所有的行为背后必然要有动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甚至都没有见过你。”
“无论你是发癫也好，还是真在这么想也罢，你来找我要钱，总该有个理由吧。”
将烟头按在桌子上碾了两下，吉村轻挑起眉头，等待着结城弦解惑。
“有时候我真的有些受不了你们，明明能肆无忌惮地随意侵害别人，但当有人来对付你的时候，却一定要从对方那里寻一个理由。”
“我真的很不想和你们解释，凭你们的这些作为，无论受到什么报应都是理所应当的。”
结城弦的话还没有说完，但屋中包括吉村在内的所有人却都已经笑出了声。
直起身来的结城弦微笑着等待他们重新安静下来。
“本来我真的只是想来讨债，诉求也只是把你们夺走的东西再抢回来。”
“但你们真的很让人火大。”
“所以呢？火大有什么用吗？”
吉村身旁一个神经兮兮的小弟上前用力戳了戳结城弦的胸膛。
“一般情况下，怒火确实没什么作用。”结城弦握住那根戳在自己胸前的手指：“甚至还可能会干扰你的判断。”
“但对我来说......”小弟惨烈的哀嚎声盖过了结城弦口中的话。
“它能够暂时覆盖并支配我的理智，让我变得更疯狂一点......”
没有人听清楚结城弦后一句话究竟说了些什么，因为在结城弦掰断那根手指的一瞬间，所有人便全部一拥而上。
坐在远端的优一抱着自己的背包瑟瑟发抖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她微微偏头有些不敢去看那个男孩的下场。
“看到了吗？优一酱。”没去多管已经被团团围住的结城弦，吉村重新端起酒杯坐到女孩的身旁。
“这就是自不量力的下场。”
“放心吧，我是不会这么粗暴地对待你的。”满意地欣赏着女孩眼中的惊慌无助，吉村朝着她白皙的大腿伸出手掌。
“吉村先生，求求你能放过他吗......”
听到女孩的话，吉村的手掌猛然用力，在女孩的大腿上留下一道青紫的印记。
女孩紧咬嘴唇，强忍住疼痛，没敢发出声音。
“一盒烟就把你收买了？你在老子这儿贷了整整20万！他用的还是他妈的老子的烟。”
“贱人就是贱人！”
气急败坏到直接暴露本性，吉村狠狠揪住女孩的头发。
“该还的钱连本带利30万，一分都不能少，明天之前如果我见不到钱的话，就自己洗干净了去床上等我。”
吉村将女孩甩到一旁的桌角，回过头来大声催促：“差不多就得了，别把他弄死在这儿，晦气！”
“打个半死就灌满水泥扔到江里面去，做的干净点，别留什么痕迹。”
好似是听从了吉村的话语，人群中的打斗声渐渐停歇，吉村再次点燃一根香烟，没有参战黄毛满脸惊恐地望着他的背后。
看见黄毛的表情，吉村的双眼微眯：“对了，和你小子的账还没有算。”
“既然你自己嫌弃日子过得太舒坦，主动带人往枪口上凑，那我就满足你。”
吉村从抽屉里掏出一把尖刀插在桌子上。
“自己留下一根手指，然后滚下去，下次要是敢再犯......”
“那就留下整个手掌？”
“没错，下次的代价......”
吉村的话停留在喉间，因为身后传来的声音莫名地有些熟悉。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慢慢转头，发现横七竖八躺倒的人群中，唯一还站着的是那个满脸鲜血的少年。
“你...怎么可能？！”
吉村的瞳孔皱缩，他一只手用力拍打桌子，另一只手偷偷伸向桌下。
“有些事情确实很不合常理，但它还是这么发生了。”
结城弦走到桌前，拔出了那把尖刀：“如果现在我还索要那一千万的赔偿，你会同意吗？”
“同意个屁，老子一分钱也不可能给你！”吉村拔出在桌下隐藏的那只手，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结城弦的胸膛。
“我承认你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但你觉得仅凭能打就能肆无忌惮地勒索老子？”
“下辈子，做个聪明人吧。”
甚至根本没有多说废话的打算，吉村直接面目狰狞地扣动下扳机。
枪声响起的瞬间，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地紧盯着枪口喷吐出的火焰。
但想象中血花飞溅的场景却没有出现，毫发无损的结城弦还站在原地。
所有人都陷入了呆滞，还在动的只有枪口飞出的硝烟。
“怎么...可能？”和在场的其他人不同，吉村可以肯定自己的上一发子弹绝对已经精准地瞄准住目标，不存在任何射偏的可能。
唯一的解释就只剩......不，那不可能！
“开什么玩笑？！”已经彻底陷入疯狂的吉村开始连连扣下扳机，巨大的后座力使得枪口不断抬高，最后几发子弹直直地射向天花板。
“咔嚓。”弹匣已经清空的手枪再也无力喷吐出火焰。
吉村颤抖着丢下手中的“玩具”，他发觉自己面前的这个身影似乎和埋藏在他记忆最深处的某些东西开始重合。
“你...你......你根本不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