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嫁给你!”
武昭华顶着巨大压力,竭尽全力地挥剑朝姜淮杀来,气势如虹。
她跟老僧和老妪这几个普通大乘不一样,这阵法对她的限制也较小,可以分出精力反击。
姜淮看着眼前的美貌若天仙的女子,从她的声音中方才找到武昭华的感觉。
“武昭华.......”姜淮上前一步,朝她伸出了手。
“秦清越,别伤害她。”
对于武昭华,姜淮的内心是复杂的,他觉得对方并不像秦清越口中说的那么坏,一直在利用他。
若是真的仅仅利用他命硬,利用他来渡过人厄,武昭华现在应该回问玄宗当上宗主,而不是来这里寻他,同他说关于未来的话。
任何事情,都要有自己的判断才行。
可是姜淮的话,不起任何作用,秦清越瞥了他一眼,随即手一挥。
“姜淮,跟我回家,咱们回家!”
“我要带你入修行,带你跟以前一样陪在我的身边啊!”
武昭华眼角出现一抹晶莹,纤手紧握仙剑,长剑如虹,步步杀来。
她像是逐渐陷入了某种癫狂之中,阵法中的刀枪剑戟劈砍在仙体之上,落下沉闷的重音。
可武昭华硬抗着这一切,挥剑杀来。
这些年的生活里,姜淮就像是同她绑定了一般,不分不离。
不管他回家多晚,不管他去做了什么事,不管他有什么样的情绪。
武昭华知道,每到傍晚,他总会回家,一定会回家。
回到家,不管是洗衣也好,种菜也好,不管是干什么,武昭华总归是能看到姜淮这个人在自己身边,听着他在屋内外走动忙活的声音。
若是分离,以后每到傍晚,她还能看到谁?还能等到谁回家?
要她和以前一样面对着空荡荡的闭关室吗?
见不到姜淮,武昭华的心底好似空了块地方,难以愈合。
以后不会再有人厄,世间也绝不会再有第二个姜淮了。
看着癫狂的武昭华,听着这些年来熟悉的声音,姜淮想到了这些年的点点滴滴,想上前走到她的身边。
照顾了这么久,平日里插科打诨,相互顶嘴了那么久,怎么会没有感情呢?
“姜淮,跟我回家!”
“好。”姜淮脱声出口。
可这声好却没有说出口,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卡在了喉咙里。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
不仅如此,姜淮觉得连身体都不受控制,僵在了原地,分毫不能动。
秦清越冷哼一声,将姜淮禁锢在原地,上前握住他的手,黑光覆在他的手心,为其疗伤,将其拉到自己的身边。
平心而论,刚才姜淮的举动确实触动了她的心,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信任感。
可即使如此,她同姜淮的感情也绝不如武昭华这般深厚,这点秦清越心知肚明。
感情这种东西,很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但是,秦清越仍不愿意放过姜淮,将其送给武昭华。
这个男人的命格真是硬的没边,陪在自己的身边十分合适,不必担心被她的天生厄运给克死。
而且,能抢到宿敌的男人,这让秦清越心底涌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和快乐。
“抱歉,他是穿着婚服来找我的。”
“是我给他接的轿子,所以这算是我的男人,不能让给你。”
“武昭华,这次的‘秘宝’是我的了。”
姜淮感觉身体一轻,脚尖离地,被秦清越当着武昭华的面抱在自己的怀里,龙爪温柔地轻抚他的脸。
他什么都做不到,目光仍看着武昭华,身体却任由着秦清越爱抚。
姜淮口中那句好,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口型仍让武昭华捕捉到了。
他说了,他要跟我一起回家。
他们还有花要种,还有太多话要说。
武昭华停下脚步,周围燃烧起纯白的火焰,整个人都显得圣洁起来,眸子被耀眼的白光填满,高举仙剑,声音嘶哑道:
“秦清越,今天我要跟你搏命.......”
“有本事你就跟我拼上这一生的修为来搏!看看今天谁会死在这里!”
一股强烈的威严以武昭华为中心散开,搅动江底动荡,风云变色,附近的修士感到这股气息无不变色,惴惴不安。
这是世间顶尖强者赌上一生道行的实力,这份实力远超普通的大乘,仿佛皓月与荧光一般。
感到这股威压,秦清越脸色骤然一变,龙尾猛地一甩,化作真龙形态将姜淮顶在头顶,仓皇出逃。
这疯女人为了姜淮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连命都不要了?
避其锋芒是秦清越一贯的原则,渡过三厄的武昭华,她也不敢去硬碰硬。
况且这样没什么好处,就算赢了也只会惹得一地鸡毛罢了。
“你还是看看你的后面吧!武昭华!”
丢下这句话后,化作黑龙的秦清越连忙带着姜淮飞速遁走。
就算真的要和武昭华交战,那她也好万全之策再来,这时候打太亏了。
“师姐.......师姐!”
齐玉容举剑,发出痛苦的声音,俏脸犯难,嘴角涌出一抹血迹,白衣染血。
这里的人大多是大乘期,虽然比不得武昭华和秦清越这种强者,但好歹也是大乘期。
可她仅仅只是个化神期,距离大乘还差一个合体期境界,差的太多,在这大阵之内更是举步维艰。
再这样待下去,她要死在这里了!
“师姐.......”
齐玉容那声微弱濒死的“师姐”,如同冰水灌顶,瞬间浇熄了武昭华部分焚身的道火,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她不能坐视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妹死去,也不能看着姜淮被别人掠走。
高手过招向来一瞬,秦清越已然化作一抹黑芒,头也不回地快速遁走。
“啊!!!!”武昭华痛苦地怒声,剑指远方,想朝秦清越放狠话又止住了。
她害怕因为自己的狠话而让秦清越迁怒到姜淮身上。
万一秦清越对姜淮不好,让他受委屈怎么办?
想到这里,武昭华猛然回头,去解救师妹齐玉容,眸子冷得像是要杀人一般。
这目光吓得齐玉容玉颈一缩,话也不敢多说。
‘师姐应该不会罚我闭关修行吧?’
‘应该不会吧?’
姜淮趴在秦清越最柔软的一片龙鳞之上,眼睁睁地看着离武昭华越来越远,想说话却发现连出声都做不到,心中一阵恼火。
他一向追求自由,做事情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别人,问心无愧。
哪怕是来到女尊世界,身无一物,从零开始,也从来没有想过依靠哪个女人,从此躺平过上安逸生活。
他想掌握自己的命运,想自由地度过一生,哪怕日子苦点也无所谓,就如同过去一般。
可如今,他竟然连说话的能力都被剥夺了。
片刻之后,秦清越觉得没有危险,便将姜淮身上的禁锢解开。
她正欲说话,却觉得背后痒痒的。
侧目看去,只见姜淮狠狠地咬在她的龙鳞之上。
这种报复方式对于秦清越来说,如同可爱喵咪亮爪一般,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轻点咬,别给牙磕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