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卡尔说完话后,罗莎琳德步伐迅速地走到一个房间前,轻敲三下门之后,未等里面的人应声,她便推门而入。

芙蕾雅静静坐在沙发上看着书,在罗莎琳德进房后,她也仅瞟了一眼对方,便又继续看书了。

芙蕾雅翻过一页一边说道:“莱维亚已经等不及想要见他了,所以擅自赐予卡尔‘荣誉还身’。”

闻言,罗莎琳德惊讶到双眼都瞪大了。

她问道:“您允许了吗?”

“我让她再考虑一下,我可不敢在这种时候再赐他‘荣誉还身’,还不是这时候呢。”芙蕾雅笑了笑。

“那她……”

芙蕾雅合上书起身,缓缓走到窗边望着外面说道:“嗯,本来打算等事情结束了再告诉她的,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急,还打乱了我的安排,真的是不乖啊,是该惩罚她一下了。

原计划取消,启动另一个计划吧,正好我也有些等不及了,那就干脆不慢慢来了,让‘审判’提前到来吧。”

罗莎琳德一边在心里想着该如何是好,一边问道:“那么我去告诉圣洁骑士真相?”

闻言,芙蕾雅转过身看着她说道:“不,这场躲猫猫游戏都陪她玩这么多年了,当然不能直接告诉她真相,而且她也不会那么容易接受的。

解除她被封印的记忆就好了,让她自己去找,只有这样她才肯接受事实,也只有这样,她才会站在他的身边。”

罗莎琳德不禁忍不住问出了心底的疑问:“您为什么执意要让她这样呢?明明她当初就…”

芙蕾雅笑着打断道:“不行,如果让她这么容易就得到了想要的,她未必能珍惜,所以这么做是必须的,只有这样,在卡尔需要有人站在他身边时,她才会坚定不移的站到他身边。”

罗莎琳德摇了摇头后说道:“可是您这风险太大了,艾丝薇尔和莱维亚,她们两人都是不可控的,如果她们要是又做出不符合计划的行为,就像他在计划之外三次差点死去一样,届时您该怎么办?”

她想知道芙蕾雅究竟是有什么底牌,可以如此让她自信的当一个“赌徒”。

芙蕾雅收起笑容,惆怅的望着天上的月亮轻声说道:“我承认我确实不应该让他去经历那些事,但这是必要的,想要让那孩子成长,他就得经历那些,我也不想如此…

不过你的担忧是多余的,我不会让卡尔死的,如果他真的无法坚持住考验,那么我也只好把他藏好了。”

芙蕾雅眼神温柔的看向窗框上挂着的一个白色鸟笼,里面关着一只渡鸟,此刻正在睡觉。

“但事实是,他全都坚持下来了,真是个努力的乖孩子呢。”她既是在对那只渡鸟对话,也是在与某人对话。

罗莎琳德还是不解的问道:“可是,您就不怕他真的背叛教廷吗?您就不怕艾丝薇尔她们不肯接受他的存在吗?”

芙蕾雅转过身一脸自信从容地说道:“这些可能性我从来都没考虑过,因为我比谁都了解卡尔啊,我知道他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她摇摇头说道:“但我还是觉得莱维亚是个不稳定的变数,她的存在可能会影响您的计划。”

芙蕾雅却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我忠诚的护卫啊,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罗莎琳德没有退缩,眼神坚定的说道:“我不是你,我不想把他关在‘笼子’里关一辈子,我只想要让他自由。”

听到这话,芙蕾雅掩嘴笑地花枝乱颤。

片刻后她才停下来,用手指抹去眼角的泪水说道:“你还是这么固执啊,为什么你就认定他所选择的路是正确的呢?”

罗莎琳德严肃的说道:“我并不认为卡尔以后做出每一个选择都是正确的,但是…这正是他自由的证明。

与想要控制他的人生,把他关在你编织的笼子里相比,即使他未来可能会因自己的选择而陷入危险,那也比你塑造出来的世界好!”

芙蕾雅微歪一下脑袋,食指抵在脸颊上,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说道:“这哪里不好了?我可以满足他的一切需求与想法,也不会伤害他。

我可以一直爱着他,我能将所有的一切都给他,教廷、权力、女人、金钱、地位、名誉,甚至是女神的认可,这些我都能给予他呀。

在我这里,卡尔不会有任何风险便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他想要凭自己的本事获得认可,那我不也是为他塑造好了舞台吗?

你可不要说那种认可是虚伪的,我只不过是以他为主人公而创造了一个舞台,说到底演出可以完美谢幕,可全都是他自己的努力换来的。

你为什么总是否认我对他的爱呢?”

罗莎琳德咬着牙说道:“这才不叫爱!你不要以为用爱这种字眼就可以掩盖你那丑陋的占有欲!

你说的那些,你自己都知道不是他想要的,你总是为他创造需求,然后让他对你产生感恩,以此来绑架他的意志让他选择你罢了!

你说你是在爱他?说的什么笑话!

将他从艾丽莎女士手中夺走,逼着马特·阿狄森那个男人将卡尔给你,他需要你爱他吗?他本就有人珍爱!

是你眼睁睁看着他成为一个从者!

他只是过着你为他安排好的人生罢了,你明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可你又有哪一样满足他了呢?

不让他有自力更生的能力不就是想让他依赖你吗,你不就是害怕他有能力离开你吗!

你遮盖他对艾丽莎女士的记忆,不就是害怕他拒绝你吗?

你连他母亲对他的爱都不允许存在,你还敢说爱他,与艾丽莎女士相比,你只不过是个自私的女人!”

听到这些话,芙蕾雅仍是平静的站在那笑着。

这让罗莎琳德咬牙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她气这个女人对自己说的话一点也不在乎。

芙蕾雅一边向她走去一边说道:“看来你也等不及了呢,我不是给你机会了吗,如果你赢了,我就允许你带他走,请不要说得好像我是多坏的人一样。”

走到她面前后,芙蕾雅捏着她的脸颊似笑非笑,语气冷淡的说道:“希望你搞清楚立场,你才是有罪的那个,我和你可不一样,而且你认为他会相信我们两个之中哪个人的话呢?”

芙蕾雅将脸凑过去,与她的眼睛近距离对视,一字一句的威胁道:“罗莎琳德,你也不想让他知道,他母亲的死有你的一份功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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