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您…还好吗?】

小伊表现得十分关心,它也想出一份力,可奈何它的能力在渡劫期修为上根本不够看的。

“不碍事,修为下降一些而已。好在原主师尊给的玉佩能不仅能掩盖天机,更能遮掩自身修为以及伤势而且……还是那处秘境的钥匙。”

“看来,是这样子……”叶明在经受刚才的心魔反噬,似乎有了更明确的方向。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更何况是五只恶狼崽子。”叶明自言自语道,连现版本的小伊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主人,您的话里有话。但小伊版本有些落后了,听不懂,看来小伊需要更新一下了。】

小伊很耿直地讲了出来,它察觉出叶明话中有深层含义,但奈何分析不出。

“没事儿,听不懂是最好的,不需要更新。”

叶明急忙阻止小伊准备更新的行为,因为更新不代表着进步,比如手机系统同样,更新后不一定比更新前好用。

对于叶明来说,这种半知半懂的小伊才是最适合他的。

为了不让小伊起情绪,叶明轻轻抚摸了它的头,微笑地安慰着,“好了,暂时不需要你啦,先回系统空间休息嘛。”

【嗯~好的主人!有需要的话小伊随叫随到!】

小伊化作流光回归系统空间,洞府内只余下叶明粗重的喘息和血腥味。

他强压下经脉的刺痛与灵魂的疲惫,正欲梳理这乱麻般的局面,一个清越婉转、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女声穿透洞府禁制,清晰地传入耳中:

“师兄可在?”

是萧瑶,天元宗现任宗主,他的二师妹。

叶明眸光微凝,迅速运转残余灵力,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拂袖间,地上那滩刺目的淤血连同弥漫的血腥气瞬间被冰封、湮灭,不留一丝痕迹。

他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霜白衣袍,墨发以灵力束好,脸上刻意覆上一层比平日更甚的寒霜,以掩盖那份难以完全消除的虚弱。当他推开洞府石门时,已恢复成那位孤高冷峻、睥睨众生的夜明剑尊。

“师妹何事?” 叶明声音清冽如冰泉击石,听不出丝毫异样。

洞府外,月华如水,洒落在问剑峰顶的寒玉广场上。一位女子静静伫立,风姿绰约,宛如月宫仙子临凡。

她身着一袭庄重华贵的深紫色宗主宫装,玄天锦绣金线绣成的云纹在月下流淌着暗芒,勾勒出玲珑有致却又充满威仪的身段。如瀑的墨发被一顶精巧的紫玉凤冠高高挽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修长优雅的颈项。

她的面容无疑是绝世的,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肌肤胜雪,眉如远山含黛,一双深邃的凤眸本该顾盼生辉,此刻却沉淀着历经权柄淬炼的沉稳与一丝难以察觉的、深藏眼底的炽热。

琼鼻挺直,唇色是温润的淡樱色,唇角天生带着微微上扬的弧度,即使不笑也显得端庄亲和。

然而,这份倾国倾城的容颜和成熟雍容的气度之下,隐隐透着一股不容亵渎的凛然威压,那是执掌一宗生杀大权蕴养出的气场。

此刻,她看着叶明,那双深邃凤眸中瞬间漾开毫不掩饰的欣喜与温柔,如同坚冰初融,春水乍暖,与她宗主的威严形成了奇异的矛盾魅力。

“师兄,” 萧瑶上前一步,声音比刚才传音时柔和了百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娇嗔,“今日是师兄八百年岁辰,如此重要的日子,师兄怎可独自在洞府静修,连杯水酒也不设?”

她素手轻抬,掌心托着一个通体由万年温玉雕琢而成的玉匣,匣身灵气氤氲,表面流转着玄奥符文,一看便知绝非凡品。

“师妹知师兄不喜俗物,此乃我亲自于极北冰原万丈玄冰之下寻得的‘九转冰魄莲心’,蕴含至纯冰魄元力,于师兄的冰系功法大有裨益,更能温养神魂。”

她将玉匣递向叶明,动作自然,指尖却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轻颤,泄露了内心的期待与紧张。“小小贺礼,万望师兄莫要嫌弃。”

叶明目光扫过那珍贵的玉匣,心中了然。他并未立刻接过,只是淡淡道:“有劳师妹费心。不过些许虚岁,不值一提。此物贵重,对本尊修行增效尚可,但师妹留予宗门天骄更为妥当。”

他的拒绝冷淡而直接。萧瑶眼中的光芒肉眼可见地黯淡了一瞬,递出玉匣的手僵在半空,指尖微微蜷缩。但她很快调整过来,笑容依旧温婉端庄,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深处。

“师兄总是这般清冷自持。” 她轻叹一声,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幽怨与倾慕,将玉匣轻轻放在洞府门口的石台上,仿佛怕惊扰了他。“此物本就是为师兄寻的,放在师妹这里,才是明珠蒙尘。”

她顿了顿,抬眸直视叶明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眸,眼底深处压抑的情感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声音也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近乎直白的倾诉之意:

“师兄,这几百年来,瑶儿一直…一直倾慕于你。当年师尊座下,便只有师兄你…天资绝世,风姿无双。如今瑶儿忝居宗主之位,但心中所求,不过是想常伴师兄左右,为师兄分忧解难,哪怕只是…只是端茶递水…”

她的话语真挚而热烈,带着一个成熟女子难得的羞涩与执着,在这清冷的月夜下显得格外动情。然而,这深情的倾诉落在叶明耳中,却无异于一道惊雷!

“麻烦!”叶明心中警铃大作。他占据的是夜明的身体,可没有替原主处理感情纠葛的义务,更何况是在自身状态极差、心魔潜伏的当下。

更重要的是,萧瑶身份敏感,是天元宗宗主,若纠缠不清,极易暴露他的异常或引来不必要的关注。

“师妹慎言!” 叶明声音陡然转冷,如同万载玄冰,瞬间将萧瑶营造的旖旎气氛冻结。他周身散发出拒人千里的寒意,目光锐利如剑,直刺萧瑶眼底深处那份炽热。

“你贵为一宗之主,当以宗门大业为重,以苍生为念。儿女私情,莫要再提。此等轻浮之语,若传出去,有损师妹清誉,更损我天元宗威仪!”

他的话语斩钉截铁,不留半分余地,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落,“若无他事,师妹请回吧。本尊尚需闭关静修。”

这冰冷的拒绝,比任何利刃都更伤人。萧瑶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温婉的笑容彻底僵在脸上,化作一片惨白。她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晃,如同遭受重击。

那双深邃的凤眸中,倾慕的柔光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受伤、深深的失落,以及…一丝被强行压抑下去的、扭曲的暗色。

她深深地看了叶明一眼,那眼神复杂得令人心悸,仿佛要将他的身影刻入灵魂深处。最终,她什么也没再说,只是微微福身一礼,姿态依旧端庄,但背影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僵硬与萧索。

“是…瑶儿…谨遵师兄教诲。师兄…保重。” 声音干涩,再无之前的温婉。

紫色的宫装身影,缓缓消失在问剑峰冰冷的月色中……

叶明看着她的背影消失,紧绷的神经才略微放松,疲惫感再次涌上。他抬手将那珍贵的“九转冰魄莲心”玉匣摄入洞府,石门轰然关闭。

然而,他并未看到——问剑峰下,山道转角。

萧瑶并未御空离去,而是停驻在阴影里。月光无法照及此处,她脸上所有端庄、温婉、失落的表情尽数褪去,如同剥落的面具。那张绝世容颜上,此刻只剩下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空洞平静。

她缓缓抬起刚才递出玉匣的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未能触碰到的、属于师兄的冰冷气息。她将指尖轻轻放在鼻尖,深深嗅了一下,如同品味着世间最醇美的毒药。

然后,一抹极致扭曲、病态狂热的笑容,如同地狱之花,在她苍白美丽的脸上缓缓绽放。那笑容越来越大,几乎咧到耳根,却无声无息,在寂静的黑暗中显得无比诡异。她眼中再无半分受伤或失落,只剩下一种势在必得的、令人胆寒的占有欲和疯狂。

“师兄…” 她呢喃着,声音轻柔得如同情人低语,却带着浸透骨髓的寒意,“你还是这般…不近人情呢…”

她缓缓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沁出血珠也浑然不觉。

“不过…没关系…” 她痴痴地笑着,望着问剑峰顶那被禁制笼罩的洞府方向,瞳孔深处仿佛燃烧着幽暗的火焰,“你躲不掉的…你终归…会是我的…”

“一定…会是我的…” 病态的低语在夜风中消散,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偏执与笃定。她最后看了一眼那冰冷孤高的山峰,转身融入更深的夜色,那紫色的身影,如同一条潜伏在黑暗中的、致命的毒蛇。

回到洞府后,叶明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大吃一惊,却也在情理之中。

“记忆中每次夜明的生辰,他都会因努力修炼而忘记,但他的两个师妹却从未忘记。刚才发生的事暂且放在一边,应该要不了多久夜明的三师妹也会到访,希望…不要这会儿就来。”

“师兄,你在不在啊?!”洞府外传来声音伴随着禁制的触发。

叶明知道,这是原主的三师妹,今天元宗大长老白玖,在他和萧瑶面前,一直是个活泼可爱、大大咧咧的女子,与她在弟子面前那威严端正的模样形成明显对比。

叶明刚将萧瑶留下的“九转冰魄莲心”玉匣收入储物戒,还未来得及处理心绪,洞府禁制再次被触动。

这一次,传来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活力,如同春日里跳跃的阳光:

“师兄!师兄!你在不在啊?!快开门啦!” 伴随着略显急促的拍门声(当然,是拍在禁制光幕上),来人显然没什么耐心。

叶明心中微叹,果然来了。他迅速调整表情,再次恢复那副拒人千里的冰寒面孔,挥手撤去洞府门口的禁制。

石门开启的瞬间,一道明丽活泼的身影几乎是“撞”了进来,带着一股清新的暖风和淡淡的药草清香,瞬间驱散了洞府内残留的些许血腥与寒意。

来者正是白玖,她与宗主萧瑶的端庄华贵截然不同。身着一身明快亮眼的鹅黄色广袖流仙裙,裙摆绣着几丛栩栩如生的翠竹,行动间裙裾飞扬,充满活力。

柔顺的栗色长发并未像萧瑶那样高挽,而是用一根碧玉竹节簪松松地绾了个偏髻,几缕调皮的发丝垂落在光洁圆润的脸颊旁。

她的五官不如萧瑶那般精致得具有侵略性,却甜美娇俏,一双圆圆的杏眼亮晶晶的,仿佛盛满了细碎的阳光,此刻正带着毫不掩饰的欢喜看向叶明。小巧的鼻子微微皱起,粉嫩的唇瓣天生上扬,即使不笑也带着三分笑意。

她的身量比萧瑶稍矮,体态玲珑,透着一股少女般的轻盈感。这便是天元宗弟子眼中威严持重的大长老白玖,在自家师兄面前,永远都是那个活泼爱闹的小师妹。

“师兄!我就知道你在!” 白玖一进来,就绕着叶明转了小半圈,像只好奇的小雀儿,上下打量着他,杏眼中满是关切,“咦?师兄你脸色怎么比平时还白?是不是又没好好休息,只顾着修炼了?还是说光顾着你那五个徒儿了?我跟你说,修炼也要讲究劳逸结合嘛!”

她自顾自地说着,根本没给叶明回答的机会,小手一翻,变戏法似的捧出一个精巧的墨玄灵玉葫芦,葫芦表面温润生光,隐隐有药香透出。

“铛铛铛!看!师妹我的生辰贺礼!” 白玖献宝似的将玉葫芦塞到叶明手中,小脸上满是得意,“这可是我亲自守着丹炉,用了七七四十九天,费了好些珍稀灵药才炼成的‘九转还神丹’!专治各种神魂疲惫、心力交瘁!师兄你整天冷着个脸绷着神经,最需要这个了!快收下快收下!”

叶明握着那温热的玉葫芦,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磅礴温和药力,确实珍贵无比。他心中微动,这师妹看似大大咧咧,心思却极细。

“多谢师妹。” 他的声音依旧清冷,但比面对萧瑶时,似乎少了几分刻意的寒意。

“哎呀,师兄跟我还客气什么!” 白玖摆摆手,笑容灿烂。她凑近叶明一点,双手背在身后,脚尖无意识地轻轻点着寒玉地面,圆圆的杏眼眨了眨,带着一丝狡黠和不易察觉的期待,话锋一转:

“师兄…你还记得吗?那…那年我们都还是元婴期的时候,师尊派我们去东海清剿那窝兴风作浪的‘碧磷毒蛟’?”

她的声音轻快,带着回忆的美好,“那可真是惊险!我差点被毒雾喷中,还是师兄你一剑斩破毒瘴,把我护在身后呢!还有还有,后来我们在那个小岛上找到的那片‘月见琉璃草’,月光下可漂亮了,像星星落在了地上…” 她越说眼睛越亮,脸颊也微微泛红,仿佛沉浸在那段只有他们两人的冒险回忆里。

“暗示来了。”

叶明心中了然。白玖不像萧瑶那样敢直接倾诉,她选择用共同的回忆来拉近距离,试探师兄的态度,带着少女怀春般的羞涩与期盼。

然而,叶明并非真正的夜明。那段回忆对他来说,只是原主庞大记忆库里模糊不清的片段之一。更重要的是,他必须维持夜明那“万年冰山”、“不解风情”的人设。

他目光平静地看着眼前眼神亮晶晶、充满期待的师妹,薄唇轻启,吐出的话语却像一盆冰水:

“师妹,你说的那事…” 他微微停顿,似乎在努力回忆,墨眸中一片疏离的淡漠,“我…已记不清了。陈年旧事,何必再提。”

白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眼中闪烁的光芒也黯淡下去,像是被戳破的泡泡。她努力维持着嘴角的弧度,但那份失落显而易见。

叶明仿佛没看见她的失落,继续用那平淡无波的语气说道:“若非萧瑶师妹方才来过,告知今日是本尊岁辰,本尊亦是忘却了。修行之人,岁月不过弹指,生辰与否,无关紧要。”

“哦…这样啊…” 白玖的声音明显低了下去,带着一丝强撑的轻快,但那份活泼劲儿已经泄了大半。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鹅黄裙摆的飘带,“师兄说得对…修行要紧…那…那我就不打扰师兄清修了!丹药记得吃啊!”

她飞快地说完,甚至不敢再看叶明的眼睛,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转身就朝洞府外跑去,那抹明快的鹅黄色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

叶明看着那匆忙离去的背影,石门缓缓关闭。洞府内再次恢复寂静,仿佛刚才那短暂的阳光和活力只是一场幻觉。

白玖也同萧瑶一样,没有直接离开,而是隐藏自身气息,缓缓下山。

白玖并没有像萧瑶那样停在阴影里,她气鼓鼓地沿着山路往下走,一边走一边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嘴里不停地碎碎念,完全没了大长老的威严,活脱脱一个闹别扭的小姑娘:

“笨蛋师兄!呆子师兄!万年大冰块!不解风情的木头疙瘩!” 她越说越气,声音也拔高了些,“人家都暗示得那么明显了!碧磷毒蛟!月见琉璃草!那么浪漫的回忆!你居然说记不清了?!记不清了?!气死我了!”

她停下脚步,对着路边一丛无辜的灵草狠狠跺了跺脚,小脸气得通红:“我这么…这么委婉的试探你也无视!怪不得!怪不得活了八百年还是个…还是个…哼!”

她似乎觉得那个词太羞人,憋了半天才用尽力气小声吼出来:

“怪不得现在还是个处——!”

喊完这句,她自己先脸红了,像熟透的桃子,赶紧捂住嘴,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听见,才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想到师兄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委屈和挫败感再次涌上心头。

她泄气地蹲在路边,抱着膝盖,下巴搁在手臂上,闷闷地嘟囔着,声音带着点自怜自艾:

“虽然…虽然我也是…可是师兄他要是能懂一点点…哪怕就一点点…那不就…不就皆大欢喜了嘛…” 她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自己先羞得把脸埋进了臂弯里,只露出两只通红的耳朵尖。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重新站起来,对着问剑峰顶的方向用力挥了挥小拳头,像是给自己打气,又像是最后的控诉:

“笨师兄!笨师兄!笨死了!哼!不理你了…明天再理!” 说完,她鼓着腮帮子,带着一肚子无人倾诉的少女心事和碎碎念,身影很快消失在通往她所执掌的丹鼎峰的山道上。那明快的鹅黄色,此刻也显得有些蔫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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