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下巴都快合不上了,眼睁睁看着那颗陨石砸在心脏上,甚至都差一点忘了躲避前来的冲击波。她背上的晞紧急射出一支风箭,用临时制造的风流对冲抵消来袭的冲击波,勉勉强强躲过了一劫。
“我见过这样的场景,以前。”
多萝西趴在飞鸟的机翼上,地面上溅起的尘土糊了她一脸。
“曾经有过一道光束从天而降,将美国的首都笼罩于毁灭的光芒当中,白宫周围数千米的区域都不复存在……”
更多的陨石从天而降,它们没有第一块那么巨大,但依旧拖拽赤红色的尾焰,向大地宣告圣经里末日启示录的到来。
“我就在华盛顿,亲眼目睹了那般末日的场景。炙热的空气,飞扬的尘土,还有几乎让耳膜破裂的爆炸,大地在恐惧中颤抖。新闻说东方的大国也面临了类似的袭击,就像是现在这样,毁灭性的灾难从天而降,摧毁一切……”
“我知道这个,好像是某个魔法少女在战争爆发的时候动用了天基武器,金娥丽丝可能知……”
晞转身看向地面上的金娥丽丝,还没等她说完,飞鸟就紧急拉升机翼,躲开了另外一颗飞来的陨石。
“太多陨石了,而且很多弹道都歪啦!”
陨石坠落的冲击波向四周扩散,由于第一颗陨石是在近百米高的心脏顶部爆炸,因此冲击波大都于空中扩散,对于地面上普遍都是低矮房屋的小镇而言损害并不大。
然而更多的小陨石紧随其后,它们没有飞向大心脏,而是向着周围的民房散射陨落。每一次撞击都代表着几栋房屋的毁灭,激起的大片尘土将更多的区域覆盖,里面的人类就算侥幸没有被陨石砸死,也会被冲击波震得七荤八素,被浓尘抢得窒息。
惨叫声、求饶声四处响起,又很快被陨石淹没。而这一次,就连那些选择向达斯克沃登祈祷的人类都没有逃过一劫。黑暗能量保护他们免于石油的侵蚀和同化,却无力抵抗陨石的坠落。
“丝姐姐,我要控制不住了……”
小羽拼命举着法杖,不断转动顶部的浑天仪试图引导流星,然而依旧有无数陨石偏离了预定目标,其中一颗甚至直接砸到旁边的房屋里,将刚刚跑上屋顶的一大家人碾为肉酱。
“星星,星星的力量……好难,好难控制,头好痛……”
“放轻松,深呼吸,多用嗅盐。”
金娥丽丝拿出小口径高射炮,它们负责射击和拦截偏离的小陨石,尽可能多抢救人类的生命。
“是小羽的错……是小羽不够强大的错……”
小羽紧紧捂着脑袋,眼泪夺眶而出:“如果不是小羽用了无法驾驭的力量,就不会害死这么多人,小羽,明明是不想继续拖丝姐姐后腿的……”
“稳住,别让那群伪神干扰你的神智,小羽不会在这种关头哭鼻子的。”
金娥丽丝手中的指挥棒向远处一指,旁边被石油淹没半截的榴弹炮立刻转动炮口,一炮敲掉了一只正将碟形天线对准小羽的伪神。耳边登时就少了一阵烦人的嗡嗡声。
心脏再度向外发出脉冲,然而这一次节奏明显杂乱了很多。高空的晞再度射出一支风箭驱散火雾和扬尘,众人很快看见心脏顶部破裂处一道大裂口,从顶部一直蔓延到心脏中点下方,长度几乎媲美一整栋高楼。
“起效果了,小羽,看,你的攻击起效果了!”金娥丽丝强行把嗅盐往小羽鼻子里送,然后指着那颗破损的心脏,“漠都打不穿的防御,被你用流星打穿了。高兴吧,振作起来吧,小镇的善后工作后续交给我就好,但现在,为了避免更大的伤亡,专注攻击心脏吧。”
小羽被嗅盐呛得咳嗽好几声,不过等她使劲晃脑袋恢复神智后,眼中的伤悲转化为坚定:“明白了,小羽不会再拖丝姐姐后腿的!”
“你老老实实开流星,掩护工作交给老子就是!”
李信陵双手持骰子,背后斗篷随风飘动如同游侠。地面上的石油还在上升,安珀不得不召唤更多的肉排,再用喷火器将它们加热固定作为地基。
一名顶着大灯泡的伪神晃晃悠悠顺着心脏升起的深渊爬出地面,对着小羽点亮刺眼的光芒。
“我的眼睛!”
小羽痛苦得用手挡住面部,但眼睛已经白花花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好不容易引导回正轨的流星再度偏离,这一次砸向了正在和达斯克沃登鏖战的夏伊黎。夏伊黎不慌不忙,借用引力引导陨石狠狠砸向远处的乌鸦群,将刚刚挣脱超重力束缚的乌鸦砸飞一大片。
李信陵立刻投掷下白色骰子,将众人所承受的致盲效果转移给自己,随后再扔出黑色骰子,以自己的身体为导体将致盲效果返还回去。一时间伪神们陷入混乱,有几个甚至开始无差别四处攻击友方。那个大灯泡伪神足足吃了旁边一个矿石伪神好几发拳头后重新跌回深渊里。
漠抓住小羽创造的机会,挣脱石油泥潭顺着心脏裂开的缝隙钻入,然而震动的心脏很快开启自修复功能,两侧的肉壁合拢,将漠牢牢夹在里面。
漠丝毫不顾及可能挤碎的奉献,用电锯剑挥舞开道,拼命向着心脏内部钻,仿佛土壤里奋勇前进的蚯蚓。她深知即使是已经化为茧的伪神,依旧会留有伪神所通用的弱电:黑曜之种。只要能够取得黑曜之种,再强大的伪神都会崩溃。
金娥丽丝瞄准漠钻入的区域继续开炮,有一半的榴弹炮已经被石油彻底淹没无法使用,她踩在安珀提供的肉排墙壁上部署更多榴弹炮,准备为漠创造更进一步的机会。
直到一阵气势极为磅礴的琴声传来,甚至将心脏的脉冲遮盖过去。震得金娥丽丝娇躯一震,准备发射的炮弹直接打歪,将一栋房屋炸为碎片。
被火雾和尘埃所笼罩的半空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台破旧的管风琴,它悬浮在半空,竟是开始自动演奏起古典乐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