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将我从睡梦中惊醒。
听起来很像范爷,但最近属实没咋见过她。
难道我想她了?
虽然是想把我带进阴曹地府的鬼差,但长得很可爱,没啥脑子和心眼,跟她一起玩还蛮治愈的说。
“现在几点了?”
“晚上8点。”辰灰在一边边看书边回答道。
“我睡着了咋不叫我呀!!”
由于测试中我的分数过于离谱,不开一场学习会是不行的,辰灰也因此来到我家,帮我补习画画的技巧。
本来是想请林社长的,但她最近很忙,即使还差一年才毕业,她仍然在为毕业后所要创立的游戏社焦头烂额。
说实话,我们一起分担些资金也没啥,能够决定录用我与辰灰,就已经是一辈子都还不完的人情了!
大佬社团的骨灰级成员,哪怕之后被开掉,也能凭借这份履历去应聘其他大公司。
嘛…
如果可以,还是不被开的好。
“不行了!老师也真是的,为啥要我们画男女亲嘴的画面呀!”我赶紧翻下床继续开画。
若不追求精美,我这种边缘略微有毛边的,也能算作大佬的画作。
毕竟角色的颜值还是在线的。
但院校就是麻烦!
边必须要画的平滑,不能有任何毛边。
作为一名速画选手,一张图要画几个小时往上,可是要了我的老命啊!
当初没有被车撞死,也会在今天猝死!
“不画了,我要退学,退学!”把笔摔在桌上,面对无论如何也画不平滑的边缘线,我已经崩溃。
“要心平气和,越着急越画不好。”
“话虽如此…可…哎呀!主要是因为我还在思考昨天遇到的鬼魂到底是什么,所以我的注意力分散了,才一直画不好的。”
嗯…都怪昨天的怪异暮雨顺前辈!
如果那只幽灵真的是前辈的妹妹…她为啥要在前辈进屋之前离开呢?
明明前辈很想见到她的说。
“辰灰,你不会在这儿画了整个下午吧。”
“嗯,画画会令我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一不留神时间就过去了。”辰灰一想起小时候的事,就会咧嘴巴笑。
明明是黑皮体育生,笑起来反而有点奶油小生的感觉。
“戳。”
我下意识伸出手指,戳在他的嘴唇。
反应过来后,连忙把手收回,低着头画画。
“你知道我想起来的是啥事儿吗?”辰灰也岔开了话题:“小时候你特别喜欢画画,阿姨给你买了一套蜡笔,还借给了我一半。”
“呃…”
经他这么一提,我也想起来自己小时候自认为完美的旷世巨作。
怎么说呢?
人的脑袋像个大葫芦,眼睛是两个小豆丁,还煞有介事的画了嘴唇,却还不如用一条线当嘴巴来的好看。
真没想到曾经的我会有信心要去学画画。
但也没办法,即使画出抽象巨作,家人们也会变着花儿的吹捧我,把我吹到膨胀。
“有张画我到现在都记的,一个房间里,你与你的家人手拉手笑,到最后把我也加进去了…”辰灰抿抿嘴巴,陷入到那段对自己最重要的记忆之中。
小时候我还干过这种事儿呀。
嘛…他小时候几乎天天都在我家,再加上我本来就有点过于天真,肯定把他当成家人了。
当初为啥会认为辰灰有亲生父母来着?
他明明一直都是独自一人,被妈妈和爸爸养着,也把我们当成他了的家人。
将手搭在他的上面,撅着嘴巴,小声说道:“你本来就是这家里的人,我为啥不把你画进去?”
“听白…”
总感觉我俩的对视有点暧昧…应该只是我的错觉吧。
……
“好可爱…像一位小天使。”
“没错哦,调笙,你的弟弟就是天使呢。”床上躺着休息的畅笙招手让吕调笙再靠近一点。
在她怀里的,是被毯子包裹的小婴儿。
软乎乎的脸蛋,仿佛一碰就会坏掉。
“摸一摸他。”
“我,我可以吗?”调笙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将手指点在弟弟的脸蛋上:“好软啊。”
“呜…”小婴儿睁开了眼睛,呆呆萌萌的漂亮大眼睛直直盯着调笙看,随后咧嘴笑起,发出奶声奶气的声音。
“要不要抱抱他?”畅笙问道:“你看,他很喜欢你呢。”
“我…我会伤到他的。”吕调笙后退一步,但视线从未离开过襁褓中的小不点。
“你真的不想抱抱他么?”畅笙露出很遗憾的表情,凑到婴儿耳边,边亲吻他的脸蛋,边小声说道:“你哥哥心好冷,都不愿意抱抱他可爱的弟弟。”
“呜…”小婴儿仿佛听懂了母亲的话,很天真无邪又无辜的看着哥哥,像是在质问为什么不抱自己。
没有办法,吕调笙只能动作缓慢的抱起小家伙,生怕一个不小心碰坏他的身体。
“好轻呀。”
“你刚出生时也和他一样哦,我和你爸爸每天都小心翼翼的,才把你养大。”畅笙回想起大儿子刚出生的日子,自己与丈夫整日忙得晕头转向。
毕竟是第1次当父母,第1次有孩子,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做是最好的。
“你喜欢他吗?”
“嗯!妈妈,弟弟真的好可爱!”吕调笙试着在小婴儿额头亲一口,没想到小家伙立刻抬头,让吕调笙亲到了他的嘴巴上。
“嘻嘻嘻。”小家伙像是恶作剧成功了般,开心的张开手掌,握住了吕调笙的手指。
“要记住,儿子,你要永远的保护他。”畅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天使是不能受伤的,而我们就是他的守护者。”
“我知道了,妈妈,我会一辈子保护好弟弟的。”稚嫩的双眼立刻变得坚定,吕调笙仿佛找到了自己毕生的目标。
“我会永远保护你的,弟弟…”
眼前的婴儿突然口吐鲜血,下一刻,竟变成了妹妹版的吕听白,浑身是血,眼中的光逐渐消散。
“哥哥…你明明答应过,要保护我的…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做到?”
吕调笙傻眼了,他试图捂住吕听白的伤口来止血,但他做不到,只能看着妹妹在自己怀里死去。
“为什么没有做到?”
“为什么没有做到——”吕听白张开血盆大口,无数的手从中伸出,想要将吕调笙拖入其中。
恐惧与窒息填满了他的感官,与弟弟相关的一切记忆,被鬼手抹地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