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祁阳心中警铃大作,急忙运转起原主记忆中专门净化邪祟的玄门正法。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她身上的黑裙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激活,突然间活了过来一般,骤然迸发出幽幽绿光。
这绿光与肆虐的狂风诡异联动,竟产生一股强大的升力,瞬间将她托举到离地约两米高的半空中。
“该死,那绿光没跑我身体里,跑我衣服里了是吧。”她暗骂一声,人在空中无处借力,只能强行稳住心神。双手迅速结印合十,指尖一点凝聚着极致阴寒之力的幽幽蓝芒骤然亮起。
“太阴指!”
记忆中,此招威力绝伦,能将浩瀚太阴之力压缩于一点,专破邪祟防御。
只是不知那附体的邪祟,究竟将王灵儿的肉身强化到了何种地步?
“轰——!”
蓝芒好似一箭矢般,破空激射,尾部光芒四射。
然而,狂风呼啸,谢祁阳身形在空中摇摆不定,严重影响了瞄准。不过幸好的是这一击的声势倒是远超她的预期。
剧烈的冲击波掀起漫天尘沙,废墟之上的无数碎石被震得冲天而起。
但烟尘之中,一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定律似乎仍在生效——有烟无伤。
当弥漫的尘土被狂风卷走,现出的景象让谢祁阳瞳孔微缩——王灵儿竟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
只是她身上的衣物被狂暴的能量撕裂出几个破洞,露出底下苍白得不似活人的肌肤。
“吼——!”王灵儿口中发出非人,有点像熊的嘶吼。
她猛地弯下腰,四肢着地,姿态扭曲,宛若一只大狗熊一般,绿幽幽的双眼死死锁定着空中的谢祁阳。
女子的身体,野兽的灵魂,场面诡异得令人头皮发麻。
一击未果,谢祁阳强提灵力,指尖蓝芒再聚,准备发动第二击。
太阴矛,以太阴之力凝聚出一柄矛,自带锁定,短距离追踪的功能。
“有本事,这一招也给躲了呀。”
可那狂风和黑裙仿佛串通好了要给她捣乱。绿光再次闪耀,一股无法抗拒的旋转力道传来,将她整个人在空中硬生生拧转了三百六十度。
就在她天旋地转、视野模糊的瞬间,地上的王灵儿四肢猛地发力,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废墟深处狂奔而去。
她的动作极其怪异,四肢的协调性非常低,但速度却快得惊人,但却丝毫不逊色于她。
仅仅一个眨眼的功夫,那道扭曲的身影就彻底消失了。
谢祁阳:“!!!”
她稳住身形,难以置信地看着王灵儿消失的方向,整个人都懵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股附着在黑裙上的力量再次推动着她,朝着王灵儿逃窜的方向——也就是狂风吹拂的方向——急速飞去。
“放我下去!”谢祁阳在空中拼命挣扎、扭动,各种驱邪、定身、挣脱束缚的法诀轮番施展了一遍,甚至气急败坏地撕扯掉了一大块碍事的黑裙裙角,露出光洁修长的玉腿。
她想试试是不是把黑裙脱了就能下去了。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她现在就好像是被风筝线捆住,吊在半空的风筝,上不去,也下不来,只能任由这诡异的力量裹挟着高速飞行。
“看来……只能用那招了!”谢祁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手指下意识地摸了摸储物戒指。
既然常规手段无效,那就只能动用压箱底的王牌了。
只是……变身需要套上白裙,在这高速移动、身不由己的状态下,操作起来实在是有些繁琐了。
她的飞行速度越来越快,耳边风声尖锐呼啸,两旁的景物化作模糊的色带向后飞掠,几乎难以辨认。
这邪祟控制的王灵儿,究竟要把她带到什么地方去?
福祸难料,但必须做好最坏的准备。她默默地从储物戒中取出那身白裙,紧紧攥在手中,只等时机一到,便强行换上,化身“莫倾仙”,以雷霆之势扫灭敌人。
“咕咚…咕咚…咕咚……”
一种低沉、空洞,像是前世做白事时的闷鼓声,又一次地在耳边响起。
这声音空灵,不知是来自何处,好似能与她的心脏产生共鸣般,并且越来越响,越来越急。
每一次沉闷的“咕咚”声,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感。
与此同时,一股异样感猛地席卷全身。
脸颊火辣辣地烧起来,耳朵更是红得滴血。
紧接着,一种难以忍受的燥热从身体深处爆发。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瘙痒。
那痒意并非停留在皮肤表面,而是深入骨髓,哪怕她默默地将原主所学过的能净化自身异常状态的法术都用了个遍,都没有缓解的迹象。
“呃啊!”谢祁阳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
这太不对劲了!自从与厉天行分开后,她只是感觉身体比平时稍冷一些,完全在可接受的范围内。怎么突然间……身体就变得如此诡异?!
她下意识地想要扭动身体缓解那无处不在的刺痒,人在空中无法借力,只能徒劳地绷紧肌肉。最要命的是大腿内侧,那痒意比疼痛都要更难受几分,让她几乎都要失去理智。
双腿不由自主地紧紧合拢,膝盖用力地相互磨蹭,试图用那点可怜的摩擦来缓解内侧那难以启齿的刺痒。
这动作实在不雅,这绝对不是她太变态,在天空中做奇怪的事,实在是上半身双手正忙不迭地在胸前、后背、手臂各处疯狂抓挠,根本腾不出手来顾及大腿处。
“到底怎么回事?!”谢祁阳一边狼狈地抓挠着,一边在混乱的思绪中飞速搜寻原因。
自己这段时间有没有吃了什么怪东西? 她猛地想起——苍龙果。还有那黑裙散发的诡异绿光。
这两者,必有其一是罪魁祸首
但她心中更偏向是苍龙果,因为自己现在脑海中开始出现少儿不宜的想象了。
是药三分毒。
姜凝霜的记忆中没有对苍龙果副作用有过什么了解,但龙性本淫的道理她是懂的。
“我不会……就这么活活痒死吧?!”谢祁阳感觉自己人都要变奇怪了。脑海中在想奇怪的东西,身上的痒点此起彼伏,刚抓完一处,另一处甚至几处立刻以更凶猛的姿态爆发出来,永无止境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