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的预兆,一柄石斧就这么出现在周文略的手中,并狠狠地砸中了鼠人的脑袋。
“吱!”
愤怒凄惨的尖叫声回荡在厂房内,石斧仅入脑袋半边就卡在那里,鼠人脚步踉跄地往后退,面部狰狞,死死地盯着周文略,嘴里不停咒骂着:“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你怎敢!你怎敢!”
他张牙舞爪地朝着周文略扑去,双手搭在周文略的肩膀上,整张脸几乎要贴在周文略的脸上,露出尖锐的利牙,神色疯狂:“我会杀了你!”
周文略顺势重新抓住了斧柄,猛地用力一把将石斧拔了出来,重新高举,并再一次砸了过去。
“不,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鼠人逐渐露出惊恐的表情,他上蹿下跳地躲避周文略的攻击,几次攻击落空的周文略不再做徒劳无功的攻击,一步一步地朝着鼠人走过去。
鼠人飞快地消失在他的视野内,周文略并没有追过去,他来到流水线上,重新高举着石斧,往运转的机器上狠狠地砸了下去。
咚!
咚!
咚!
他重复着枯燥的动作,似乎是打算就这么将整座厂房都破坏一遍。
“苏哲就在七号流水线上,就在七号流水线上!”
通风管道内传来鼠人的声音,并没有他的身影。
神机天问神色一动,看了一眼突然放下石斧走向某个角落的周文略,转身就往七号流水线上。他一脸凝重地盯着传送带上的物件,和其他流水线比起来,七号流水线的效率一开始就慢了些。
“苏哲,我找到你了!”
他凝视着流水线的开端,一名还穿着校服的少年缓缓出现在他的眼前。少年的表情相当麻木,右手缺了一根食指,皮肤苍白,并长满了尸斑。
不吃香菜突然兴奋地开口喊道:“我的任务完成了!”
神机天问将手伸入苏哲鼓鼓的衣兜里,从里面取出了一个U盘。还未等他查看物品信息,鼻子突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
汽油?
他的脸色突然一变,猛地扭过头去,就看到周文略将最后一点汽油倒在了门口的位置。
他的恐惧值瞬间突破20,想都不想地就往外面跑。
一粒火星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坠落于地。半息时间后,火势蔓延。
【你已完成一项“惊悚高校”系列任务,可从以下三种选项中任选一个。】
【你的恐惧值始终为0,你将额外获得一个选项。】
【现在,开始你的选择吧!】
【选项一:200点经验值】
【选项二:猎人的木钉陷阱】
【选项三:一次任务的提示机会】
“疯子,你这个疯子!”
不吃香菜不顾形象地朝着周文略大声嘶吼着,但后者在看了一眼任务奖励后,就笑嘻嘻地看向神机天问:“麻烦再送我回去吧。”
一路上,不吃香菜一个劲地辱骂着周文略,直到四人在小区门口分道扬镳,这场喧嚣才平静下来。
下了车的不吃香菜阴沉着一张脸离开,孤零零地消失在他人的视野内。她突然神色平静了下来,拐进了一个巷口,进入一家地下酒吧内。
柜台后面,一名年轻的男性酒保正擦着杯子。当不吃香菜进入酒吧后,一双碧蓝色的眼睛也望向了她,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看来,你遇见了什么好事情?”
不吃香菜笑吟吟地坐在柜台前,从随身的包包里取出便携式化妆盒补着妆容,红色的嘴唇上下轻碰,道:“MC集团的首席顾问,雷鸣武馆的馆长,以及一个没有恐惧的疯子,你觉得这些能值多少钱?”
酒吧的表情愈发意外,MC集团是世界第一的安保集团,从未有过任何失手的先例,而这一切全归于他们的首席顾问。至于雷鸣武馆,同样是世界第一的武道馆,门下的弟子曾多次蝉联世界自由格斗大赛的冠军。
但前两个,都远不如最后一个让他意外。
“没有恐惧?你确定吗?”
“当然,我一直在查看他的人物栏。从头到尾,连走智慧流的楚明恐惧值都超过了20,只有他始终为0!”
不吃香菜的嘴角轻微上扬,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而且,他走的是没有任何战斗力加成的感知流。”
酒保咧嘴一笑,道:“这么说的话,就算我们放长线钓大鱼,也不会有被大鱼吃掉的风险?”
他注意到不吃香菜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挑了挑眉头:“你被删好友了?”
不吃香菜咂舌一声,道:“是楚明和封戾,我应该没有露出破绽,这两个家伙倒是谨慎的很。不过没关系,最大的一条鱼可没有提起该有的警惕心。”
嘎吱。
酒吧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不吃香菜和酒保下意识地就停止了讨论,目光望向走进来的金发女人。
酒保的目光落在对方完全找不出任何瑕疵的容颜上,非常熟练地露出温和的笑容:“这位客人要喝点什么?”
不吃香菜注意到酒保的表情变化,默不作声地喝了一口鸡尾酒,心中默默地为这位不知名的女人默哀一秒,也仅限于此。
金发女人不紧不慢地来到柜台前,一双如海水般湛蓝的眼瞳落在了酒保的脸上,声音清冷:“一杯鸡尾酒。”
酒保一脸微笑地为金发女人调制了一杯鸡尾酒,在她看不到的角度悄悄地用双指搓了一点白色粉末下去。
“女士,你的鸡尾酒。”
“谢谢。”
金发女人一边道谢,一边低着头接过了鸡尾酒。
咣当。
她不紧不慢地重新拿起自己掉落的脑袋,重新固定好后,她一脸歉意地抓住酒保的脑袋,用力地擦拭着洒了一片的酒水:“抱歉,是我手滑了,我这就擦干净。”
一脸惊恐的酒保拼命地挣扎着,但金发女人的手如同一座大山一样,将他死死地压住。
玻璃的碎渣深深陷入他脸部的血肉之中,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室内,最后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金发女人随手将酒保丢在柜台一边,就像是随手丢了一块破抹布一样。只余森森白骨的脸庞映入不吃香菜的眼瞳,沾满鲜血的手掌轻抚着她惊恐的脸庞,俯身在她的耳旁轻声说道:“现在,我们来好好地聊一聊吧。关于……我那世上最可爱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