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相对于野心鹏鹏的人，张斯又多了一份从容，相对于现在做的一切，张斯又可以拿得起放得下，只是。
他想了想当时和张斯的讨论，他不知道张斯有没有想过以后脱离世俗的日子，但现在张斯他们被世俗裹挟着前进，到最后真能抽出来吗？
此刻在城市的另一边，皇帝行宫内当今皇上看着桌上灵巧的小老鼠，还没手掌大却颇具灵性，没人的时候就会在自己身上转悠，一开始还有些发毛，现在只觉可爱，来人时它就跑到笔筒、长袖里躲起来，十分灵巧。
它的眼神就像是在说随时等待指令，可是皇帝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要和张斯说些什么，自己却和这小鼠玩的火热。
皇帝心里确实有很多事想问他，不过当下最重要的自然是和外蒙部落的谈判，如果谈判顺利，至少能消停个十几年，可外蒙摩擦一直不断，能彻底安稳的方法只能打。
这两天外蒙的态度也很明显，臣服是不可能臣服的，自己还有谈条件的资本，但是打我们也不想打，几次谈事的会也只能岔开话题。昨晚张斯的说法皇帝也是认可，他自己也是在边疆待过，那些外蒙的混账玩意，犯起罪来那可是畜生不如，真要出现一块缓冲地带，律法监管又是一大难题。
皇帝又用手摸摸掌心中的灰鼠，如果张斯能用这小鼠收集情报，那自己的衣食住行是不是也被他掌握呢？如果往下深究下去，皇帝会有一种恐惧油然而生，但更让他兴奋，这样表明张斯更好玩了，张斯有这种能力还不考虑和自己掀桌。
“小鼠啊小鼠。”皇帝又再一次对着它喃喃自语，它以为是要自己开始履行自己的使命，瞬间支楞起来，但又再一次意识到没有信息需要传递时，它又瘫了下去。
张斯突然打开房门，快步走到还在挑菜的苏瑶身边，递给她一张信纸，苏瑶看到骤紧眉头的师兄，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快速阅览完后倒是莞尔一笑。
“那就去呗，师兄你整天在房间里，也不是个事。”
“这么大的事，也不给我商量一下，他们，哎呀。”张斯有些语无伦次，破杀在一旁看着他的神情，张斯的表现一向沉稳，现实在破杀少有看到他这样慌张。
“总不能他们挨个上门吧？这更危险不是？师兄我看正午就是赴约时间，家里有我，你去就是了。”
苏瑶看过后弹指把信纸烧掉，又上下打量一下张斯，看样子自己师兄又打算穿这随意的衣服过去了。
”你说的也是，我出去一趟。”这句话是对苏瑶说也是对破杀说，只不过这次也没和破杀多说什么，自己一个人匆匆离开。
听到大门关闭的声音，破杀这才开口问道“他这是？”
“下面一个个的都想来见见师兄，乔四儿觉着这不是个事，就干脆中午聚在一起，让师兄过去了。”苏瑶话锋一转“只不过事前不说一声，确实有些僭越。”
张斯走在路上，他也没想到会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越做越大，流在地表下的血脉已经遍布青国，他甚至不在乎有人想要取代自己，或许那样自己和苏瑶就可以隐居山林，但是他讨厌有人用自己的身份作为他们背叛的筹码，我都给你这么好的回报了，不要太过分。
张斯来到一出小宅子前，这是乔四儿给的引导符带自己来到这里，走到巷子口张斯就能看到乔四远远的在探望，看到自己后乔四就拖着他那夸张的袍子跑了过来。
“大哥。”
“人都来了多少？”
“也不少。”
“也都是听到之前的事，才来打探个虚实吧？”
乔四没继续接下去，张斯也猜到了大概，自己这样看似釜底抽薪的行动着实让人不安，这次在都城的杀伐是在之前从未有过。
张斯还是管理坐在的堂中央，坐着的似乎都是有头有脸，不是穿金带银，就是用玉饰装扮自己，而站着的人多数是光着膀子展现自己的身体强度，要说他们是保镖也不恰当，他们的眼中只有对张斯的敬畏，还有一丝对其他人的轻蔑。
“诸位，张大哥来此，刚才已经向我说明，前几日只是扫除虫豸，各位不要担心。”也像都城一样，但现在是由乔四作为引导人，来向其他诸位传话。
”好啦好啦，大家不要再端着架子了，想必大家聚在这里不只是为了都城的那些事，畅所欲言吧。”
在乔四儿这名引导人的示意下，下面的众人也是喜笑颜开，一个个也是举起手，想让自己被乔四儿选中。
“任佬，你说吧。”
被乔四儿指中的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脸颊甚至有些凹陷，他颤颤巍巍拄着拐杖站了起来，仿佛身子下一秒就要散了。
“张老大，咳，如今你可有退意，你心愿已了，可不能舍我们而去啊。“
他已经老态龙钟，张斯可也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担忧，更何况其他人，他如果只是一两句安慰别人根本足以平人心，而且要让他们相信他真的没有抛家舍业的打算。
“哎呀，你这样惑乱人心的话，如果换做以前，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是，是，张老大，老朽不该。”任佬又颤颤巍巍回到座位，有些人自己吞吞唾沫，自己的问题又回到肚子里。
继续由乔四儿找人提问，他再选中一名身形硕大的男人，他站起来都已经要把所有人都挡在后面，谁也看不到坐在高位的张斯。
“刘志，你站在一旁吧。“
“是！”刘志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和任老形成鲜明对比，调整好站姿后乔四儿示意他可以继续发言。
”张老大，今日我们一同聚在这，能否点拨一下我们后辈，我们无意于老大争名次，只是想让我们后辈的成绩好看一些！“
下面的人眼神互相交互，这条提议对于在座已经有后辈要参加大比的人来说，无疑是愿意听的，但是对于那些在这种提议上捞不到好处的人，神情并没有那么愉悦。
只是现在都还在等待张斯的回应，张斯也观察到了下面这群人的各怀鬼胎，这群人和食惠不一样，这群人是以利益捆绑在一起，如果不是自己在这，他们绝对可以斗得头破血流，而自己就是枢纽，只有自己才能带领他们获得这群人想要的利益。
”可以，只不过我要你们需要的人在半个时辰后带他们过来，我在门口亲自迎接那些值得被我指导的人。“张斯一顿”如果你们需要，那就现在回去，我和其余人 继续商讨。“
坐下的所有人又都把实现看向刘志，因为这个提议是他提出来的，他愿不愿意离开和张斯商讨事情的机会呢？如果这是一个骗局，在这半个时辰内，被分拨里利益，自己又该如何交代呢？
“是，我这就去。”
张斯点点头，乔四儿也拿出一个有半个时辰的计时器，张斯也期待这名护镖头子能带不能带来让自己眼前一亮的后辈，至少比林齐有前途就行。
后面的交谈基本围绕自己这几天和苏瑶在都城的行为来进行，这群人和找到田茵的那群人又不同，更关心利益更关注他们自己本身，毕竟现在汇聚在瑞城的都是有几斤几两的人。如果他们知道自己有那块牌子，怕不是这场会都开不起来吧？
张斯以前从不觉着自己手底下这些人有多危险，也从没认为失控过，但当他之前食惠中真的有人考上了功名，进了朝廷，他是真的吓一大跳，他对付惠佳千叮咛万嘱咐，这批人千万不能暴露。
让张斯想不到也正常，自己这才过了十几年，就有考上功名的少年天才，哎，付惠佳的能力真的超乎自己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