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登·梅特涅,看着前方浸泡在容器中的淡黄发少女,不由得发出了赞叹之语。
少女蜷缩着自己的身体,那匀称的身体和样貌,就如同一副完美的画卷。
“有几成把握?”他看向了一旁的人,这项计划已经持续了数年——人造圣女计划,将是炼金术的最高成就。
他聚集了各个领域的能人,甚至不惜雇佣早已步入邪道的人们,只为创造一个对他言听计从的圣女。
即便是那些人,他们也有想要完成某件事的心愿,想要在史书留名,或者,为了在某个领域达成伟业。
那是扭曲的信仰,是走上魔道的人们,为了知识会穷尽一生的怪咖们。
凯登承诺他们,在彻底掌管教会大权之后,会进行一场彻彻底底的改革。
就在不久前,他们发现构成神圣力的本质和“魔物之核”极其类似,这是毫无疑问的重大突破,可惜由于能使用的魔石资源匮乏,试验迟迟没有进展。
由于有了公爵家的物质支持,他们迅速为少女熔炼了核心,又将教会中的数个圣具注入其中。他们使用了圣神之树最顶端的木头为少女打造了最好的身体,让她就和人一样...不,她的柔韧性,抗揍度,甚至是肌肤的触感,都远超普通人类。
圣神之树,那是只生长在教会内部的神圣巨树,以它的木头做成的剑,可谓是最坚硬的奥里哈刚也无法抗衡,而这种木头,最大的优点是“拟态”。
遇硬则硬,遇柔则软。
但是,炼金术只能创造“容器”,却无法创造生命。
在只允许圣女和枢机主教阅览禁忌秘典中,有这样一个魔法。
【新生】
那是赋予物体意识,灵魂,创造生命的魔法,而这个魔法没有任何成功的先例。
那已经可以称得上神迹,步入了神的领域。
“容器的状态很好...”为首的男人以毫不掩饰的热意看向了少女,但他很快凝重的回过头,“关于新生,我们一无所知。”
言下之意很明显,诞生的究竟是恶魔还是天使,他们无法得知。
如果真的能成功的话,这将是历史性的一刻,他们的事迹将永远被篆刻在史书上...尽管世人并不会得知他们的名字。
“诸君,感谢数日以来的辛劳。”
他看向周围的人,他们加班加点,脸色尽上是掩盖不住的倦色,但却没有一个人喊累或者中途退出,尽管是扭曲的信仰,但他们依然为之奋斗。
“成败在此一举”
就连,凯登的声音也带上了热意。
“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他深吸一口气,捏碎了袖口中的数个魔力石,单论实力,他只有上阶下的水平,但这些魔力石都是历任主教珍藏的逸品,加上他一身的圣具,此刻,他的身上竟也有一分超凡境的气息。
他的身前,是他不惜重金取得的瓦伦丁家某人的遗物——据说那是奥菲莉娅姐姐的某个东西,而她的灵魂寄宿在上面,尽管灵魂看不见也摸不着,但他认为圣女的血脉有其意义,所以特意准备了圣遗物。
“不过,那个老板真的很可疑啊...”他抛开其他杂念。
他摊开手中的圣典,那是所有主教都会继承的圣具。
所有要素都如此齐全,他根本不可能输!
“伟大的圣神,请原谅我这个愚者!”
“沉寂之壤,聆听脉动,无形之息,聚为灵风。沉睡之种,光茧已薄,以晨露之名,命你——破壳!”
“【新生】!”
下一瞬间,刺目的光芒引得众人遮住眼睛,神圣的气息包裹住了那里。
“成功!一定要成功啊!”凯登在心里默念着,他紧紧闭上双眼,不敢睁开。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那光芒逐渐散去。
一秒...
两秒...
度秒如年的时间从众人身边流逝,三秒。
容器中的少女睁开了双眼。
“!!!!”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哦哦哦!”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响彻了实验室,他们不顾一切的相互抱起对方,肆意笑着。
凯登睁开眼,他知道他们成功了。尽管隔着容器,他依然能感受到少女身上强大的神圣力,虽然不如奥菲莉娅,但却是一位完美的下位替代品。
他握紧拳头,这些年的努力都没有白费!将胸口的激动收于心底,这一切才刚刚开始,他准备将容器打开,和少女对话。
如果顺利的话,她一定洁白的如同一张白纸吧!
恍然间,少女似乎和他对视了一眼,她举起小手——“砰!”的一声,将整个容器打烂,液体顺着破碎的洞口流出,少女不知何时已经变了模样。
她穿着漂亮的裙子,一脸疑惑的看向众人,露出一副搞不清楚情况的模样。
“记得...我应该是在...嘶!想不起来....”她略微痛苦的扶住额头。
“那么,谁能给我解释一下,我现在究竟在哪儿?”
少女身上散发出强大的威压,让凯登哑然。
他震惊于少女的美丽,更震撼于少女的强大,他没想到会如此成功,但也没想到...这家伙似乎有自我的意识?!
“喂,领头的那个。”少女的视线围绕着众人转了一圈,最终锁定在了凯登身上,她金黄色的瞳孔正散发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嗯?你...你这家伙...和那个新上任的枢机主教很像啊...”少女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良久,她才抬起头,露出一副确信的模样“凯登!”
“究竟...究竟是怎么回事!”
凯登心里大惊,这少女,绝不是白纸的新生命!他不知道自己召唤出了什么魔鬼,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拼尽全力也要将她抹杀!
尽管他并非好人,但也绝非和魔人之流同流合污之人!
或许,是魔人从中搞鬼!他一时间慌了阵脚,不知该如何是好。
“哈?叫你名字你愣着干什么?本小姐不会给你第三次机会...”她顿了顿,才露出一副世界毁灭般的模样
“不会吧!”
“你不会不认识本小姐吧?伊莎贝拉·瓦伦丁,就是本小姐哦!”
她神气的挺了挺胸,说出了令在场所有人都失色的话。
伊莎贝拉·瓦伦丁,早在十年前的叛乱战争中死去的,瓦伦丁家高傲的金色玫瑰,她竟然出现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