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黄毛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一道电光就从他眼前一闪而过,他瞳孔皱缩,刚想有所动作。
一件长粗硬的物品就抵在了自己的腰腹间,圆柱形的顶端颗粒分明。
是安保手中的电击棍,黄毛冷汗直流,不敢再轻举妄动。
“这下刚刚好,人齐了。”
“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聊一下吗?”
“是你...你到底想干嘛?”
“放心,问几个问题而已。”
......
“他...到底怎么回事,你到底是怎么招惹上他的?”
眼角的余光扫过那个在隔壁卡座被频频灌酒的身影,黄毛压低声音问道身旁的麻衣。
“我怎么会知道?!我才碰见他不到一分钟,他被那群女人围在门口吵吵嚷嚷的,”同样咬牙切齿的麻衣小声回应:“我刚想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两人对视一眼,发现各自的眼底都埋着相同的疑惑:晴空桃那种“老实人”现在的口味怎么变得这么独特?
“现在怎么办?他到底想要问些什么?”麻衣回忆起那个少年干净利落击倒安保的画面,还是有些恐惧。
“无非就是想替女朋友出口气罢了。”黄毛倒是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他从怀中掏出一根香烟点燃。
“真的...吗?”麻衣将目光投向隔壁那个在脂粉堆里不停被上下其手的少年,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事情可能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那你倒是说说他想做些什么?一夜之间,把这红灯区背后最大的帮派从下到上统统杀穿?”
吐出一口烟雾的黄毛挂起一个嘲讽的笑容。
“喂,你到底怎么了?被吓破胆了吗?”
“他最多也就是个有些身手的普通人而已,能打两个,绝对应付不了十个,更别提大哥那边...还有枪。”
看见黄毛云淡风轻的样子,麻衣心下稍定,但一丝隐晦的不安却在她心底慢慢发酵。
“那关于晴空桃的消息......”
“不是正好吗,反正关于晴空桃的事已经无论如何也打不了退堂鼓了。”
“她已经被暴露在老大的视野中,如果要一直消失下去还好,但如果被人知道咱们隐瞒不报的话......”
黄毛夹烟的手抖了一下,他有些不敢想象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那就这样吧,谁让她一直不接受我们的邀请的,明明我们都那样求她了,一切都是她的错!”
心中的嫉恨压倒了一切,麻衣忽略掉不安,打开自己的提包,拿出化妆镜开始补起口红。
“呼...咳咳咳!”
黄毛刚想喷吐出的烟雾被人用酒杯底堵了回去,他转头怒视,发现是那个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祸到临头的傻瓜。
“不要吸烟,吸烟有害健康,当然,你们的健康我不在乎主要是我的健康。”
衣领、脖子到处都是口红印的结城弦从麻衣那里抢过来一包湿巾,开始清理自己身上的痕迹。
“我现在才明白财不外露的真正含义,看来我是有点天赋在按摩上面的。”
“呵,你确定不是做牛郎的天赋?”
合上化妆镜,麻衣满脸玩味地看着结城弦。
“可惜晴空桃早就把我拉黑了,如果有她的联系方式,我一定要让她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嗯...确实,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夺过麻衣手中的化妆镜,结城弦赞同地点点头,开始对着镜子清理脸上的痕迹。
彻底被他恬不知耻的嘴脸震惊,麻衣递给正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黄毛一杯冰水。
“你找我们究竟想问什么?是晴空桃和你说了些什么吗?”
“嗯,有这方面的原因,我觉得你们应该知道一些线索。”
“呵,她讲给你听的故事是什么样的?”
“是不是我们堕落以后还想拉上她一起?”麻衣不屑地弹了两下指甲。
“如果我告诉你,她才是这一切的导火索呢?”
“嗯...我还是会相信她的话。”清理完毕的结城弦大功告成地拍拍手掌:“我这人还是蛮纯粹的。”
“亲有理的时候,我就帮理不帮亲。”
“亲没理的时候,我就帮亲不帮理。”
“?”
“不就是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嘛!你说的这么好听干嘛!”
每一句话都出乎意料,麻衣感觉一股邪火不断涌上脑门。
“以前的事,就不用再提了。”灌了满满一杯冰水的黄毛终于平静了下来,他把烟头按进烟灰缸里。
“凭什么不提?当年如果她肯借那一笔钱,咱们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就差那一点点......就能够还上,我本来把她当作最好的朋友,没想到她竟然见死不救!还假惺惺地说什么真的没有,要等一周以后。”
麻衣颤抖着将指尖捏得发白,结城弦却毫不在意地掏了掏耳朵:“发完牢骚了吗?我是不是可以问我的问题了。”
总是这样,凭什么,到底凭什么,为什么会有人这样肆无忌惮地偏爱她。
妒火焚身,简直让麻衣想要发狂,片刻过后,她终于冷静了下来。
“你的问题有人比我们更加清楚,我们可以带你去见他。”
黄毛抬起眼睛,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麻衣,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
“我还没问...你就这么说,不会是什么陷阱吧?”
结城弦显得有些狐疑。
“是不是陷阱有什么区别吗?看你的意思,也不像是替晴空桃来找我们寻仇的。”
“寻仇还不至于,我只是来讨债的。”
“我们家里丢了一只粉猪存钱罐,你们有什么头绪吗?”
“什么玩意?”
黄毛和麻衣对视一眼,目光中全是相同的疑惑。
“嗯...看来不像是你们动的手,那就有些麻烦了。”
“你就为了晴空桃的一只存钱罐来找我们!还打伤了两名安保?!”
一旁的麻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呐喊出声。
“你轻点喊,本来这儿就够吵的了。”
“那可不是普通的存钱罐,是粉猪形状的,而且里面还有一笔巨款。”
捂起耳朵的结城弦有些嫌弃地责备道。
刚刚还激动无比的麻衣变得沉默起来,良久过后,她终于重新开口:
“和我们去见那个人吧,他一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