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汐月傻愣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看顾颜的表情有些复杂。

苏小小小腹疼得不行，意识有些恍惚，根本听不见其他声音，她痛苦至极的喘息声，拉回了两人的思绪。

汐月说：“她现在肚子疼得厉害，你先想办法。”

既是知道病因，对症下.药就轻松很多，顾颜开了药让人去熬药，又对着汐月说：“她应当怀了才一个月左右，之前喝的药有些冲撞，身体才感到不适。”

“你将她衣服解开，光吃药没用，得施针才行。”

等顾颜将长针拿出来时，都还没扎到苏小小身上，这小鱼竟就开始挣扎起来。

“不......”她光看着那针尖就害怕。

“放......放开我......”

喉咙还没好，说话也挺费劲，又喊着肚子疼，但一见到要扎针，就又哭又闹地躲。

汐月也不知道苏小小究竟想做什么。

顾颜一脸为难，拿着针犹犹豫豫不知该从何下手，汐月不喜欢这么磨叽，直接将苏小小抓入怀里，三下五除二将她的上衣加里衣给脱掉了。

凝脂如玉的肌肤和小小的肚子暴露在空气中，苏小小更加没有安全感。

她泪眼婆娑看着顾颜，可怜兮兮的样子让顾颜都有些不忍心下手，低声道：“你别乱动，很快就好。”

汐月抓住苏小小的手腕，阻止她乱动，等会儿扎错地方。

白皙的小小肚子因为过于瘦弱甚至有些凹进去，她被汐月按着，动不了，一激动又止不住呛咳。

苏小小渐渐失去了力气，她的挣扎弱了些，顾颜嘴里念叨着：“很快就好。”

第一针扎下去时，苏小小虽呼吸紊乱，但也放弃了挣扎，就是抽噎不止，发抖不止。

在针尖接触到肚子时，汐月好像看不过去苏小小这般害怕，竟擡手，蒙住了苏小小的眼睛。

苏小小就在她的怀里，两人挨靠的极近，汐月的声音响在明州耳边。

“看不见就不怕了。”

她捂着苏小小的眼睛，掌心嫩白柔软而修长纤细，眼前漆黑一片，倒真缓解了一点恐惧，可惜被针尖扎时，还是没控制住哭出了声。

汐月低头看着怀里的苏小小，掌心湿热，小鱼的睫毛一眨一眨，扫着自己的掌心，酥酥麻麻如同汐月此刻内心的感受。

最后扎完针还得等上一会儿，原以为怀里的小鱼经过这段时间已经镇定下来，结果等汐月收回手时才发现，苏小小竟不知何时昏睡过去。

汐月察觉不对劲，擡头严肃地看了顾颜一眼。

后者连忙举起手解释，“我就是见她太紧张，怕滑针，才扎了她的睡穴，让她休息一会儿。”

汐月这才收回目光，盯着苏小小的睡眼瞧了一会儿。

她的视线落在苏小小扎了针的腹部上......这小鱼竟然怀孕了。

她有些不太相信，毕竟自己和她明明都是女的，不可能有。

“你刚才说得是真的？”

顾颜自然听出她的意思，认真地回答道：“是真的。”

汐月表情变得凝重，细看之下还会发现她眼中闪过的杀戮跟冷意。

汐月沉声道：“她是女的，我也是女的怎么可能怀孕。”

“寻常的女子当然不行，我在把脉时才突然想起，鬼族的万书古库里面有一本关于鲛人族的书，就不奇怪了，因为苏小小她是鲛人。”

顾颜解释道：“她年龄小，在鲛人族中，这个岁数的鲛人都还没真正发育完全，但鲛人族是天道的宠儿，一旦遇到心上人时，体内的结构会自成熟，无论是男人还有女人都可以让这个岁数的鲛人族怀孕。”（瞎编的看看就好）

顾颜说：“她被尊上带回魔界，这些日子你又对她......”顾颜顿了顿，又小声说：“对她疼爱有加，这才......”

汐月的表情似乎更阴沉了些，顾颜以为她是误以为自己在胡扯，所以才脸色不好看，于是又问汐月，“敢问尊上，您同这小鱼在亲密时，可曾进入过她身体最深处？”

顾颜也是在书上看来的，便依照着书上所说，形容道：“如同壶嘴般的地方。”

汐月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顾颜笑道：“这便对了！！！”

她忍不住回头看看床上躺着的苏小小，心想这鲛人真是稀罕啊，又不着痕迹看了眼汐月，简直匪夷所思，明明她也是生的那一个，如今却要另外一个女的给她生，真神奇呀。

汐月黑着脸的时候威慑力十足，顾颜收回目光，并暗自祈祷苏小小生下的孩子可一定要多像苏小小一点才可爱。

汐月沉默不语，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很久很久前的记忆。

久到几千年前，自己还是一条未成人形的小蛇。

蛇族天性冷血，却数量众多，其缘由是蛇性本淫，蛇族到了发--情时期，同任何一条蛇都能缠尾苟且。

汐月便是两条淫蛇春宵一刻后的産物。

同她一起出生的，还有另外几颗蛋，兄弟姐妹们的数量不少，诞下她们的母蛇对她们没什么感情，倒也没让她们就此饿死。

母蛇开了灵智，并且修出了人形，修为不低，汐月她们这几个同胞兄弟们也承了些她的灵力，破壳不久便化出了人形，如同人间四五岁的孩童。

（就不写他们长什么样了）

汐月是体型最瘦弱最小的一只，她们是魔，又是天生冷漠的蛇类，完全不会渴求父母手足之情。

魔族生来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汐月的哥哥姐姐们本来有好几个，但渐渐他发现，外出的哥哥姐姐们接连消失。

本是不足为奇，修为敌不过别的魔，外出狩猎被吃掉，那也是常态。

直到汐月某次无意发现，竟是生下自己的母蛇亲自吃掉了自己的孩子。

场面血腥，给当时年幼的汐月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待在角落看不见的地方，久久无法动弹，恐惧，害怕好几种情绪在汐月心里蔓延。

过了好久她捂着嘴跑开后，额上布满了冷汗，身后的雪地里却传来了“咯吱咯吱”的声响。

她惊恐地转过头，以为是母亲发现了自己，也要将自己给吃掉。

——结果身后的人，是她的兄长。

兄长也是孩童模样，说出的话却异常冰冷，他问汐月，“你才发现吗？我早就知道了。”

“瞧你这震惊的模样，这又不是多稀奇的事。”

她的兄长含笑道：“魔族资源匮乏，到了寒冬食物紧缺，不少族类都会吃掉幼崽，以保全自己。”

“她生下我们，不过是当成度过寒冬的食物而已。”

兄长问她，“六妹，你猜下一个是我，还是你？”

汐月当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挥开他的手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