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四周的青苔石板,小脂并不担心什么。

对方希望做得越隐蔽,就代表着对方的权利越小,只要到时候安诺和他们交涉好,放人是早晚的事情。

至于对方如果真的打算秘密处决的话。

米小脂四面看了看,在心里面暗自猜测着倘若自己突然动手,这些个宪兵们的反应会是如何。

巷子里要比起外面窄上许多,假如自己突然发难的话,那么走在前头的那几个宪兵的存活时间恐怕只能以秒数来决定。

不过那位宪兵上尉并没有一揽子把鸡蛋都放在一起,在众人的后头还有几位宪兵在跟着。这些人要是陡然开枪,米小脂自己到可以保证没什么事情,但跟在她后头的杨绥德、安大略他们可就倒霉了。

但也仅止于此了。

摇了摇头,小脂把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九霄云外。

她才不担心什么呢。

有安诺在,昨天晚上她可是亲耳听见那个酒肉少校把小镇内的防务都交给对方的。

有这么一层关系,眼前的这个宪兵上尉再跋扈,后头还是得乖乖放人。

除非他想被打黑枪。

一面这样想着,小脂一面瞧着那宪兵上尉的背影有些发笑。

那个灰衣医生不晓得怎么求的对方,让这个宪兵上尉这样来为那家伙出气。

这种手段和小混混被打了后找大哥帮场的手段无二,在小脂看来都拙劣地厉害。

待会最好别叫自己遇见。

倘若叫自己遇见,那自己也不介意让那家伙体会体会从高空自由落体的美感。

而走在前头的上尉也觉察到后头有人在看自己,他一面走,一面转头向后瞧去。

一眼便看见了古米廖夫那微微闪烁着恐惧的漆黑色眸子。

这就怕了?

他在心底不免嘲笑对方。

顶着内政部这么帽子出来的上尉自然清楚对方在害怕什么,民间的种种传说早已经把他所属的这个庞大部门塑造成一个无所不能的利维坦怪物。

但上尉自己心里知道,不是这样子的。

且不说眼下那个安诺上尉接管了全营的防务工作,他前脚枪毙了这些人,后头人家打上门来怎么办?

更何况,内务部是有纪律的,万一安诺拿他没办法但是上面的追责来了怎么办?

所以他打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对这些人做些什么。

只是关上一阵,什么都不会发生。

毕竟宪兵队的任务就是清查特务,眼下这伙子人又是从外面进来的,他对眼前这伙子人进行盘查,纵使是团长来了也得承认这些工作的必要。

至于甩安诺的面子。

那个家伙在他这里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倘若不是对方支持,一个酒囊饭袋的人怎么可能跑到这个小镇里成为这里的少校?

现在大战一触即发,那个少校又带着自己的情妇跑了,留下他们这些人在前沿阵地等着敌人的进攻。

一想到这里,上尉瞧着身后跟着的这群人的眼色便更加难看了几分。

在领着众人穿过小巷后,他分别将这些人关进了二楼的两个房间里。接着便领着宪兵去一楼门口去守着安诺的到来,只留下两位在门外看守。

安大略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他隐隐约约感觉,这个事情实在蹊跷,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掏出自己的军官证的原因。

是不是米小脂认识的那位军官有问题?

瞧着被锁上的房门,他有些拿不准主意。

而被关在房间里的米小脂则是惊讶的发现,桌上的老式收音机居然还可以使用。

她默默地把收音机打开,接着往椅子上一趟,若无其事的休息起来。

她还以为那些家伙要干什么呢?

感情只是关他们一下。

那就慢慢等一等呗,等到安诺过来解救他们就行了。

收音机的电流声滋滋地响个不停,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出现人声。

“欧文先生,对于联合国新近起草的关于塞罗尼亚政府的制裁文件,您能为我们观众进行解读一下吗?”

最先开口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的,安娜小姐。”

“我们清晰的发现,在上一次由联邦牵头的和平会谈失败后。整个塞罗尼亚联盟的地方局势再一次变得复杂起来,我的一些政府朋友告诉我,在塞罗尼亚北部,退守此处的政府正在重启核浓缩计划。”

“这也是为什么会起草制裁文件的原因。”

“作为核不扩散协约的签署国,塞罗尼亚政府的此行此举无疑对当地局势造成了进一步的恶化。”

“不仅如此,整个世界的安全也将严重受到威胁。”

“所以昨天在大会上,由联邦推动地对塞罗尼亚的进一步制裁才成功起草。”

“我们相信,联邦站在自由与民主的一侧,站在全世界人民安危的一侧,对塞罗尼亚政府的呼吁是相当......”

核武器吗?

米小脂蹙了蹙眉。

倘若塞罗尼亚真的有这东西,或许局势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吧?

在大元帅时期,塞罗尼亚貌似就一直在断断续续地进行关于核能的研究。

在新思想改革时期,当时的塞罗尼亚政府为了得到欧罗巴以及大洋彼端联邦的经济补助而选择对核武计划进行封存,没想到眼下居然开始重启了吗?

摇了摇头,小脂认为联邦的可信度不高。

对方是分裂塞罗尼亚的主要推手,在各处的叛军那里都可以看见联邦情报部门的身影。

这次的所谓核计划,恐怕不过是随意找了一个由头罢了。

广播的声音还在持续,但米小脂已经没有听下去的欲望。于是她用手拨弄着调频的旋钮,但调了好几个频段也没有找到自己想要听的节目,最后她选了一个播放合成波音乐的频段,躺在椅子上休息起来。

而在另外一处房间里面,挤在一起的男人们则显然没有她这么放松。

他们屋内的窗帘和床单全部扯下来,拧成了绳子的模样,接着紧紧绑好,从窗户上向下放去。

“短了!”

杨绥德说。

图尔与古米廖夫赶忙又把桌布也扯了下来。

小白接着将桌布也接在了上面。

至于动弹不得的安大略,则是被众人放在椅子上,拿去抵住大门,防止外头的宪兵们突然推门进来。

“这下子够不够?”

古米廖夫问。

杨绥德朝着绳子垂下去的方向看去,似乎离地已经很近了,于是他转头对着同伴们说。

“够了!”

几人都露出了笑容。

随后他们又赶紧趁着没人发现,又将绳索给麻溜收回来。

倘若待会真的有人来取保他们,那么这件事情就当做无事发生,但假若没有的话,这就是他们逃生的途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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