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烟柔眯起眼睛,享受着尼古丁带来的短暂麻痹,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解脱,“许久之前,我和某个类似于世界意志的家伙做了笔交易,只要我能够成功地达成将你们这群小丫头片子全部育成为魔法少女的目标,她就会帮助我……重活一世!享尽荣华富贵!”
她的指尖轻轻敲击着烟身,灰烬簌簌落下。
“这个世界千疮百孔,的确需要拯救,最开始,我确实想沉下心思,努力学习,并做一个合格的女性。”
她的语气突然变得讽刺。
“你知道那有多难吗?每天都要忍受着这具身体因为生理周期带来的各种乏力感和不适!每天都要花大量的时间去思考应该穿什么衣服,化什么样的妆容,还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去适应新环境,适应外人眼中的我自己!”
“好烦!真的好烦好烦啊!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所有我熟悉的东西都消失了!那种从灵魂深处涌现出来的孤独感、陌生感、以及对自身存在的怀疑……这种心情,我想,身为‘穿越者’的你,应该是最能理解的吧,汐儿?”
柳烟柔的目光再次投向白桃汐,那眼神中带着一丝同病相怜的了然,又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审视。
“毕竟~我可是……完完全全的过来人呢~而且,在你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对一切都感到迷茫和无助的时候,也是‘妈妈’我,一直在悉心地照料着你,引导着你,不是吗~?”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某种令人不安的掌控感。
“我辛辛苦苦,煎熬困苦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勉强接受了自己的这个新身份,接受了这个该死的世界……可是你们呢?你们这些我亲手创造出来,被我寄予了厚望的‘女主角’们,却一个比一个不争气!完全没有一丝一毫要觉醒成为魔法少女的迹象,简直是……浪费我的心血!”
柳烟柔的语气中,充满了压抑已久的怒火和深深的失望。
“在我原本的小说设定中,你们这些被选中的魔法少女预备役,至少要经历过足够的社会历练和情感沉淀,才有可能因为某种契机而觉醒那份力量!”
柳烟柔的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和一种被现实逼迫的焦躁,“那也太漫长了!我根本就等不了那么久!”
“所以!”
她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而疯狂,“我决定了!我要亲手……改写这一切!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来加速这个进程!”
“嘻嘻……嘻嘻嘻……”
柳烟柔突然发出了一阵神经质般的低笑,那笑声中充满了得意和一种近乎病态的自负,“还好,天才如我,封印了你过往的记忆,让你以为自己才穿越而来~”
“实际上呢,我亲爱的汐儿,你早就已经……在这个世界浑浑噩噩地生活了……好几年了哦~!啊哈哈哈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她脸上浮现出病态的红晕,随后猛地昂起头,张开双臂,如同一个即将登台谢幕的疯狂演员一般,仰望着那片因为魔法少女们的觉醒而变得有些异样的天空,用一种充满了狂热和解脱的语气,高声宣告道。
“既然正常温和的‘养成系’路线走不通,那我就只能选择……如今这种最简单,最粗暴,也是最快捷的方式了啊!”
“那就是,用最极致的痛苦,最深沉的绝望,最强烈的爱恨情仇……来彻彻底底地刺激你们每一个人!把你们所有人的精神都逼到崩溃的边缘!”
“因为啊……根据我的设定,魔法少女和魔法少女之间,是存在着一种奇妙的‘共鸣’和‘吸引’的哦~”
她轻声哼唱着,指尖捧起自己的脸颊,“只要有一个人的情绪彻底失控,成功觉醒了心之石,那么,其他人就会像被点燃的导火索一样,一个接一个地,发生连锁反应!最终,所有人就都会在短时间内,接二连三地失控、崩溃、然后……觉醒!”
“江月璃便是我诱导的第一环~”
她突然鼓起脸颊,做出委屈的小表情,语气中带着一丝计划被打乱的不悦,“我原本以为,以她那种偏执而又容易激动的性格,再加上我对她施加的一些小小的‘暗示’,应该足以把你们所有人都逼疯到当场觉醒才对。谁曾想…你们这些家伙,非但没被她逼疯,反而还联合起来把她给绑住了?最后竟然让她自己一个人崩溃自尽,真是一群不听话的坏孩子呢。”
柳烟柔摇摇头,露出了一个“真拿你们没办法”的嗔怪表情,但下一秒,她又展颜欢笑。
“不过还好!天才如本小姐,怎么可能没有准备后手呢~?”
她蹦跳着后退几步,张开双臂。
“接下来,你们就慢慢地厮杀吧~慢慢地享受这场由我亲手为你们谱写的,充满了爱与背叛,绝望与希望的……盛大交响曲吧!”
柳烟柔的目光扫过庭院中那些因为觉醒而散发着强大却又极不稳定气息的少女们,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期待和恶意的笑容。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将与我柳烟柔,再没有任何关系了哦~我很快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哈哈哈哈!”
“可,可恶!你这个……疯子!”
白桃汐听着柳烟柔这番毫无人性,将一切玩弄于股掌之中的自白,只觉得自己的精神和三观正在遭受着前所未有的,毁灭性的重创!
那感觉,就好像有成百上千把烧红的铁锤,在同时疯狂地砸敲着她的脑袋,让她痛不欲生,几近崩溃!
“你,你,你简直是,太,太……”
“哦?不不不~我亲爱的汐儿~话可不能这么说哦~”
柳烟柔优雅地竖起两根手指,夹着燃尽的香烟头轻轻地摇了摇,脸上露出一个仿佛在纠正不懂事孩子的,充满了慈爱的笑容。
“你要知道,魔法少女这种存在,可是万里挑一,甚至可以说是百万中无一,被命运选中的宠儿哦~能够成为魔法少女,这可是无上的荣耀呢~”
她的语气充满了蛊惑和一种扭曲的正当性。
“所以呀…你们这些幸运的孩子,可不要因为一点点小小的波折和考验,就来记恨‘妈妈’我哦~”
柳烟柔的脸上绽放出了一抹堪称圣洁的,充满了母性光辉的笑容,她用一种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们应该…跪下来,虔诚地,发自内心地……对我说。”
“谢谢你,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