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年纪。
姜博轩是七层丹修。
姜凝却只修炼到五层。
而被姜凝称赞为天赋极好的白柠瑶，则只有剑修四层。
大概是出于自负，也是对白柠瑶的轻视，姜无道同意了对方代替姜凝出战的要求。
所以对姜无道来说——对付一个五层丹修，或四层剑修似乎并没有区别？
——姜家演武场。
当白柠瑶当众拿出那柄，被洪六‘百炼成钢’熔的仅剩半截的残剑时，老狗姜无道又多了几分，能在短短数个回合间拿下白柠瑶的自信。
就连姜文诚都忍不住向身旁的姜凝搭话：
“三妹，不是俺要说你，但白妹子好歹是你的剑奴，你就没舍得给她配把好点的剑？你这姜家三小姐当的未免忒小气！”
“......我走前她的剑还是好的。”姜凝苦笑道，“谁知道我不在的时候，她又闲着没事去干什么了。”
还是那句话。
白柠瑶总能给她整点活出来。
擂台上的白柠瑶感到身后有股锋利的视线，好像是姜凝对她的表现很不满意。
不应该，这都没开始打呢。
白柠瑶不解。
她只是强忍住视线上的拷打，向姜无道问道：“咱们只用四层技？”
“对，只用四层技，老夫要赢你自然是光明正大的赢。”
“光明正大的赢我啊，那要不要签个契约什么的？我怕你等会输了会耍赖。”
毕竟老东西你先前在会客厅里头，就表现的挺不要脸。
“嘎！”姜无道胸口一股怒气上涌。“不懂礼貌的小辈！你还是先想想等输了后，同姜凝解除完契约，没了一身修为时该怎么办吧！”
说着。
姜无道手一挥，七颗颜色各异的丹药凭空出现，齐齐丢向白柠瑶。
四层技“撒豆成丹”，姜无道率先用出天道技法。
可怜——连当初做生意时，洪六贴脸开炮都没能偷袭到白柠瑶，这区区几个丹药，更是没法碰到她。
白柠瑶当即朝旁边一闪。
其中六颗丹药在与她擦肩而过时，同一时间炸开，变为大片深绿色的烟雾。
白柠瑶没敢托大，屏住呼吸的同时继续快速拉开距离。
她要没猜错，这烟雾多少带点丹毒在里面。
只是......第七颗丹药去了哪里？
可姜无道却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从上衣袖口下抽出把匕首，跃向空中借着中午晃眼的阳光为掩护，直直刺向白柠瑶。
“老东西玩的可真脏！”边骂着，白柠瑶边将残剑朝上一挥，赤红的火光攀附在剑刃上拔地而起。
“火光烛天”在她与姜无道之间，形成一道难以突破的火墙，顺利将姜无道从天而降的攻势化解。
甚至反过来烧伤了姜无道的右臂。
但姜无道真正的攻势却在其他地方。
忽然“砰”的一声巨响，白柠瑶身后的地面炸开一道缝隙，先前消失的第七颗丹药从地下飞出，在空中绕了个弧形的直冲白柠瑶面门。
见到丹药，白柠瑶却是一喜：“来得好！”
和其他六颗丹不同，这颗丹会自己飞，会绕路，会找机会玩偷袭——这颗丹与洪六的人头炮弹相似，同样是活的！
可偏偏，白柠瑶最不怕的就是活的！
借着火墙为掩护，白柠瑶用剑带着丹，缓缓绕了个圈后轻轻一抛又丢回给姜无道去。
结果——一团深红色的烟雾在姜无道脚下炸开了。
“年纪不小，怎么炼个丹还整五颜六色。”白柠瑶神色轻松，甚至回过头朝台下的姜凝Wink了一下。
你看我是不是很有本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从红色烟雾中，传出姜无道撕心裂肺的喊叫。
这一怪异的动静，让本放松的白柠瑶立刻警惕起来。
不是儿，老东西用的是什么丹？
怎么威力能大成这样。
她本认为他们间最多是点到为止的切磋，现在看来，姜无道指不定是真想要她的命？
台下。
姜凝凑到姜博轩身边，小声问道：“爸，姜长老......这炼的是什么丹？我怎么没在丹方上瞧见过。”
“我也不清楚，但看起来有点像‘赤丹谷’遗留下来的产物。”姜博轩提醒着姜文诚与姜妙之，“注意点，等会要情况不对你们就出手把老狗拦下来。”
以姜博轩对姜无道的了解。
他感觉今天的事是没法善了了。
“知道。”“中嘞！”姜文诚和姜妙之齐齐回答道。
台上。
待烟雾渐渐散去。
待在烟雾中的姜无道身上皮肤已大片腐烂，并不时有烂掉的肉沫从身上脱落。
那烟雾，有极强的腐蚀性！
“混……混账！”因吸入烟雾的原因，姜无道的声道同样被腐蚀，只能模糊不清的骂道：“无耻小辈下手阴狠——老夫，老夫留你不得啊！”
他居然将一切都怪到白柠瑶头上。
白柠瑶不由地笑了一声。
对于姜无道的表现，只能说多少在她意料之内——如果没想错，老东西大抵真要开始耍赖了。
而姜无道的反应的确与白柠瑶猜的一样。
只见姜无道一双近乎脱骨的手臂上燃起紫火，随后怪叫一声冲向白柠瑶。
那是每一位丹修在入门前，都要学习三年的丹火，同时也是往后丹修的第五层天道技法。
“招风揽火”。
伴随姜无道双手前挥，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阴风，裹挟有自我意识的紫火沿着地面四面八方包围向白柠瑶。
怎么又是活的？
很明显，姜无道并没有想明白，第七颗丹药为什么会袭击自己，此刻失去理智的他已经开始胡乱出招了。
面对大范围的紫火白柠瑶丝毫不慌，单单用剑刃点地慢慢一引，紫火不止是停了下来，更有一部分紫火附在她的残剑上，给残剑来了个温和的火中沐浴。
“你.....你...”姜无道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不理解，一个四层，用残剑的剑修怎么会把他，姜家高高在上的姜家长老打成这样。
为什么他的招数，他的技法，会莫名对白柠瑶不生效。
“不用你啊我了的了，咱们要不先做个了断？放心，白爷会让你死得痛快的。”白柠瑶手中染火的残剑徐徐浮起，眨眼间化作紫红色的残影飞向姜无道。
在所有招数里。
要说白柠瑶练得最好的，终究是当初帮助她与姜凝突围的飞剑。
既然姜无道最开始就用上各种杀招，那白柠瑶自然也不会给姜无道，任何活着走下擂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