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浴室外，小小的一只染山纱良靠在墙角，捂着羞红了的脸颊，整个人都不好了。
都怪回末姐姐！
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做些多余的事情。
一想到刚刚的自己……
好丢脸、好丢脸！
笨蛋、讨厌鬼！
——“回末姐姐是大笨蛋和讨厌鬼！”
染山纱良很想打开浴室，超大声的对回末未来说这样的话。
但是呢，少女是脸颊依旧泛着好看的红。
像倒映在水中的春日樱花，又娇又怯。
连带着，少女身上蓝白相间的樱丘学院水手制服，看起来也不那么素雅干净。
“讨厌鬼，大笨蛋。”
可兴许是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最终，少女还是嘟囔着声音说出了这样的话。
“回末姐姐是大笨蛋！”
甜软的声音微微沙哑，少女说的很慢，却很清晰。以至于，这般话语落在空气中，竟回转出了粘人的甜。
因此，与其说少女在抱怨。
倒不如用撒娇来形容更合适。
“谁是大笨蛋啊，小纱良～”
忽然，慵懒的声音响在了空气之中。
“呜哇！！”无意义的可爱声音从嘴里发出，少女像只炸毛了的猫咪一样，紧张兮兮的回过头。
旋即，染山纱良呼吸一滞。
她看见，回末未来正站在朦胧的灯光下。
浑身上下只披着一件浴袍，暴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纤细的双腿。
“嘀嗒……”
“嘀嗒……”
头发没擦干，一些细小水珠滴在地面的同时，几缕堆叠在圆润肩头的碎发滑落胸前，亲吻着过于罪恶的白兔奶糖。
染山纱良呆愣着看了几秒大白兔奶糖，又抬头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
见到染山纱良这副模样。
回末未来茶色的眼眸中流淌着深不见底的笑意。
不枉她在镜面前摆弄一番。
表情、动作也练习了很久。
“好过分。”
歪着头，回末未来幽幽的叹息了一声，貌似非常委屈和伤心的控诉道：“明明姐姐这么喜欢纱良的，却被说成讨厌鬼和笨蛋……”
“好伤心。”
“再也不想理小纱良了。”
然而，尽管这样说，回末未来却一步一步走近了染山纱良。
“呜，姐姐……”
染山纱良回过了神，身体却依旧紧绷。在这样的紧绷中，少女纤细柔软的手指交叠，紧张的抓住了校服的一角。
因为过于用力，浅粉色的指尖泛起青白，也让丝纤制的裙摆微微皱起，在少女的掌心开起一朵柔软是花骨朵。
——不，不好！！
——别、别靠近了，呜！
——太、太近了！
——她、她，她……
——视线完全不知道放在哪里！
——哪里看起来都好危险！
“纱良在看什么地方呢？”
回末未来的声音很轻，不带太多的情绪，却又像是压抑不住的温柔一般，水一样的上涨、蔓延，将少女包围。
染山纱良红着脸，没有回答。
见染山纱良不愿回答，回末未来微微附身，指尖轻点胸口，道：“是这里吗？”
也就是这时，染山纱良才注意到，回末未来不知什么时候，距离她只有一步之遥，两人的鼻尖几乎快要挨到一起……
更糟糕的是。
染山纱良发现，回末未来右手已经撑在了墙上，将她牢牢的禁锢在了一片小小的空间里。
“满意吗？小纱良。”指尖再次点了点胸口，回末未轻笑着问道。
温热的呼吸蹭过少女耳际。
满意……
什么满意？
迷迷糊糊的眨了眨眼，染山纱良有些没反应过来。
等等！！！
蓝盈的眼眸骤然睁大，染山纱良结合回末未来的动作……
“我、我什么都没看！”
呼吸微微急促，满溢出强烈的羞耻和慌张，染山纱良后知后觉的低下了头。
“诶，小纱良的xp好奇怪。”
“居然更喜欢这里吗？”
说着，回末未来了后退了一两步，似乎想要让染山纱良看清自己的脚。
“才、才不是！！！”
虽然她的确收藏过这方面的小薄本。
虽然她的确觉得姐姐的脚粉嫩又白皙，指甲也修剪的干干净净，看起来好好看。
虽然她的确觉看着看着，觉得舔一舔什么的也无所谓。
虽然……
但是，但是，她才不是有这样奇怪xp的人。
“想舔一舔吗？姐姐刚刚才洗了澡喔。”
染山纱良：“……”
染山纱良：“谁要舔啊！”
真舔的话，人格什么的，肯定有一种要破碎的感觉。
“真的吗？”
慵懒的挑起眉梢，回末未来笑了笑，声音落在少女耳畔，像是在说悄悄话：“那为什么要一直盯着地面呢？小纱良。”
“才……没有……我、我……”染山纱良磕磕跘跘。
蓝盈也眼眸又一次睁大，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纱良……”嘴唇启阖，红润中露出一点点洁白的齿，回末未来呼唤着少女的名字。
“……嗯？”
少女下意识的应了一下。
“好可爱。”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才不可爱！”
染山纱良似乎也到了极限。
她在凶巴巴的说完这句话，趁着回末未来不注意，弯下腰，从对方手臂下的空隙中钻了出去。
“呵呵……”
茶色的眼眸微微弯成月牙，回末未来看着落荒而逃的少女，微微笑了起来。
然而，她的笑容很奇怪。
最初明明是温柔的，浸着蜜糖般的甜蜜和幸福。
然而，在某个瞬间，某些东西开始剥落——
她的脸上不再是自然的笑意。
而是像一一张白纸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实感，没有任何重量，没有任何温度。
染山纱良倘若此时回头。
可以看见，卧室中央的回末未面无表情，整个人没什么情绪，空洞荒芜到和尸体没有什么区别。
特别是那双茶色的眼眸，没有任何光亮，像是被某种突如其来的黑暗和冰冷吞噬了一样，看起来特别骇人。
……
“未来呢？”
“姐姐在换衣服，等一会儿才会下来。”
最后，还是楼下的交谈声才唤醒了回末未来的神智。
她先是歪头看了看阳台边蒙着画布的画，又看了看自己紧锁的抽屉，好半晌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还好小纱良很乖……”眼眸缓缓聚焦，回末未来一边轻声的自语自语着，一边伸手抚过自己的脖颈。
“没有打开那些东西。”
不然，就只有将小纱良肢解的乱七八糟了。
唔……
鲜血的味道好像很不好闻。
又腥又涩的，好不喜欢。
但是既然是小纱良的，肯定很甜吧？就像草莓味的棒棒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