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积累,拥有先天圆满的身体,修习的绝世功法,拥有无数的试错成本,她的修为应当是上涨很快才对,
然而现在却比徒儿还低一个境界。
原先宫凝还不在意,可沦为鱼肉任人宰割实在令人不好受,心中血性都被激了起来。
就算比不过江玉瑶和欲念那般迅速,至少也要在百年内抵达金丹。
或许,还可以有点小小的奢望。传说中素娥在不惑之年前便已成仙,这《素娥九曜真诀》若真那么强,就算囫囵吞枣也不会差。
玄渊教确实在天元城行动,这个消息足以用来完成委托,而徒儿的身世已经完成,是时候该班师回朝,好生沉淀了。
可刚回到客栈,宫凝便看见门后地上放着一张信封。
“江玉瑶亲笔,速来雍都。”
什么情况?这才分别半日,就遇到了什么严峻的情况吗?连自己这个炼气的都要过去。
她当即唤来三个小辈。
“我要前往雍都一趟,你们可在中洲走走,但为师建议你们直接返程。”
陶灵灵道:“师尊,我要去。”
“你不行,原因不必我多说。”
玄渊教的人认得她,若暴露了她的身份,治世院可能会查到头上来。
陶灵灵撇了撇嘴。
陆云翎拱手道:“长老,除魔卫道之事,我等修仙者本义不容辞,然而庐中仅给了我一个礼拜的时间。”
“此行危险重重,除魔卫道有我们便够。正好,你可与灵灵结伴。”
最后开口的是唐巧欢。
“我去找我爹,你管不到我吧?”
那自然是管不到,就是这姑娘说话实在太没礼貌了点。
如此,便是短暂的分别,陶灵灵与陆云翎回宗。宫凝不想带上唐巧欢,可她却执拗的待着不走。
如今因为玄渊教的事,那些有门有派但还未修成正果的子弟们都已远离了中洲,若是留她一人在此,出了问题无法交代。
宫凝只好带上了这闹腾家伙。
“宫凝长老,你说,为什么玄渊教,和玄天剑宗,都有一个玄字?”
大抵路上无聊,她向宫凝问起这个问题。
“玄天剑宗乃大渊时期宗门,大渊所信奉的便是玄色,取一个玄字,既达修仙之意,也合当时的国情。如今玄渊教想要复国,取一个玄字,自然是合乎常理的。”
“好无聊的回答。你说有没有可能,其实玄渊教和玄天剑宗同出一脉?”
宫凝瞥了一眼唐巧欢。
小姑娘趴在桌上撑着下巴,笑嘻嘻的。
“少想些没来由的阴谋论,若真如你所说,大炎首先要做的就应该是拨乱反正,清理玄天剑宗。”
“唉,好无聊的想法。”
她似乎有些无趣,又突然想到什么,连忙问道:“长老,那天那个魔女对你做了什么?”
这一下的确是问到了宫凝的痛点上。
宫凝闭眼,假装修炼,不做回答。
但唐巧欢喜欢的就是她这副纠结的模样,当即凑了过去,用胳膊顶了顶她的腰。
“说说嘛,长老,也给我这个雏儿听听,我很好奇的。”
“你不好生修炼,整日里想这些**之事吗。”
“哎呀,您瞧我现在,正是情窦初开,少女怀春的年纪,整日里被这些东西惹得心痒难耐,然而身为宗门千金却又被牢牢管教,无法排解……闹得我根本没心思修仙呀。”
这话如果是陶灵灵说,宫凝还会信两分,可唐巧欢有多恶劣,宫凝是见识过的。
她大概率是在拿自己逗趣,若是置之不理,不知道要被骚扰多久。
“对于我这个活了百年的人来说,大多数事都不会带来什么特别的感觉。”
“哦?是吗?难道长老曾经有过经验,有过伴侣?我还以为长老一百多年都在打光棍呢。”
话题被她扭到一个猝不及防的地方。
宫凝确实打了一辈子光棍。
曾为男性时,最先接触的女孩子是江玉瑶,少年时对恋爱不敢兴趣,唯独对她有一丝好感。而后渐行渐远,却也看不上别的。
虽然有各种各样的因素,但客观来说……
“修仙者……一心求道,一心成仙,怎么能说是光棍……”
“意思是,昨晚确实是长老第一次吧?还有,和剑仙的……”
宫凝警铃大作。
“你在说什么。”
“唉,别急嘛,这件事没什么羞耻的,你与剑仙你情我愿,况且如今世风,女女也不是不能被人接受……”
唐巧欢等的就是这个,她在赌。
赌师尊不想将她和江玉瑶的事放在明面上来说。
因为江玉瑶虽已元婴,但仍然前途无量。若是有了伴侣,便有了牵挂与束缚。
伴侣,家人,朋友,这些东西当然是越多越好,但那仅限于同一层次。
境界越高,越会被拖累,其就会反过来成为束缚。这个道理虽然很难听很势利,可亘古以来皆是如此。
江玉瑶身为心剑堂的堂主却不管事,也是如此。
职务,是玄天剑宗给她的一个实权,她可以随意行使,因为她是强者。而她接受但不深入,是避免自身道行被其污染。
她赌对了,宫凝确实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到江玉瑶的道心。
她清楚自身的定位,若自己选择公开,江玉瑶肯定不会反对,可世间要多好的天赋和多少的机遇,以及多大的勇气才能成就一个元婴?
在互相需要时浅尝辄止即可,勿要互相进入对方的世界。对修仙而言,这并非好事。
“你想要什么。”
有威胁,就有需求,她指定是想从自己身上获得点什么。
“嘛,看来长老很懂嘛。”
小姑娘抱住了宫凝的手臂,又顺势坐在她的腿上,将脑袋枕在她的胸口。
“放心啦,长老,我可能不会做让你讨厌的,倒不如说,我喜欢大家都能开心的事。”
宫凝的脸下意识有些发烫。
也不知道是不是魔女打开了自己身上的什么开关,弄得她看待女性的眼光有些变化。
以前大抵是活了太久,看人只是看个鼻子看个眼,心中不会有什么感觉。
可现在,这小姑娘坐在自己怀里时,竟有些怦然心动,甚至特别注意对方身上的香气,能感到对方唇齿带来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