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安全局局长就在那,轮到你来问。”九王座看着有点冒汗的陈乔森,办事的死亡之翼直接走到其办公室请,但被随手打发了,再请,又说事务繁忙,第三天直接不来上班,说出差了,九王座一听直接骂街,就派手下把人绑了。
“我们师里面的灵能使之前被你们盯上了,我给你十分钟打电话,这事和你有没有关系。”陈乔森轻声说。
“大胆!区区一个师长就敢这么和我讲话,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等我的人来…”
看起来这位局长并不配合,九王座上去给了他一巴掌,直接扇了两颗牙出来。
“在我面前好好说话,不然我就把你的舌头拔出来。”九王座站在他身边,他现在没有耐心和他扯淡,他要的是效率。
对方差点晕了过去,半天拿起电话。
“这事应该是灵能管控部的…”他
“谁?我再拷一个来。”
对方惶恐地摆手示意不用,因为九王座手上拿着把菜刀,旁边还有测谎仪,只要他说一次谎九王座就卸他一根手指。
……
……
“查实了,不是中央安全局干的。”陈乔森脸色凝重。
“你对伊文克斯熟,除了本土以外,还有哪些势力能动人?”九王座轻声说。
“尘清的侵蚀为零,你知道的,我们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侵蚀,贪婪,自私,暴力,据我所知整个银河系唯一不给虚镜提供念力的种族只有一个,就是已经灭绝的银河泽洛人。”陈乔森点了根烟。
“你知道些什么?”九王座知道陈乔森住在卢卡尼亚灵能宫,里面的书籍对于灵能者是丰厚的宝藏。
“泽洛族乃虚镜的起源种族,完美适应虚镜的身体,血肉能让灵能生物死而复生。”
“你的意思是?”九王座发觉事情似乎更复杂了起来。
“皇帝要老死了,他手下还有一群忠心耿耿的近卫,因为我们现在都是穷举法排查,敢在我地头上动手的人只有皇宫。”陈乔森轻声说。
九王座一拍额头,最坏的事来了,他来这里明确签署了各项条约,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绝对不能干涉伊文克斯的内政,而他今天已经犯了事,他也不是那种欲盖弥彰的人,报告写下来,回去估计得挨批。
手再伸到皇宫上,对星晨的外交不是好事。
“我操…”九王座各种权衡利弊,思考片刻,一把抓住陈乔森肩膀。
“你他妈给老子去皇宫找,事情要是真的,老子就把皇宫给掀了扔海里。”他盯着陈乔森的眼睛说。
陈乔森真没想到九王座这么急,但推开门,看着心有余怜的安全局局长正一脸秋后算账的表情看着他,不由得生了一肚子火气。
“好…无法无天了,我看是没把伊文克斯放在眼里,现在一个师长都敢骑在老子头上了哈。”他愤怒地捂脸,指着陈乔森破口大骂。
“你是被人抬着跃迁来的,可没有交通记录。”
陈乔森望着他的脸,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对方越想越惊恐,方才他的东西在九王座的暴力调查下全被审出来了,追踪尘清的命令是他下的,调查种族的命令也是他,军区医院的资料里有记载尘清独特的血脉。
而陈乔森不用多说也知道是哪里发的任务,两下便推断出来了。
“蓄意谋杀,阻碍军人执行公务造成极其严重后果,这两条就够了,把他枪毙了,不用过军事法庭,尸体带去动物园,那里还有些被侵蚀的灵能生物。”陈乔森叹了口气,本来想着放过他,毕竟也是给人办事的马仔,过于为难不好,但九王座现在是个急性子,没办法。
“又没在打仗!我哪里妨碍他执行公务了!”安全局局长张大了口,没想到陈乔森这么狠,腿一软就跪倒在地上,爬过去抱着陈乔森的腿。
“她活着,就是在执行她的公务。”陈乔森冷眼看着他。
“年轻人…你再好好想想,叔刚才正在气头上,没分清谁是大小王,你杀了我一个鼠辈,得罪了皇宫,得不偿失,你还年轻,千万不能被人留下把柄啊…”安全局局长欲哭无泪。
九王座看了眼陈乔森,审讯室在地下,他们方才走出地面,这里空旷,旁边还靠着山,是个枪毙的好地方。
“立即执行?”
“是。”陈乔森回答,警卫营有人按着他,拷上手铐。
九王座手掌轻按,直接封了对面的嘴,灵能将对方按得跪在在地上,九王座思考了片刻,从兜里掏出个纸袋,那是他吃的快餐的包装,套在了对面头上。
“师长,离远点。”警卫营的兵迅速上膛,准备扣下扳机打爆对方的头。
九王座摆了摆手,示意枪声可能会引来其他人,他的手虚幻地浮动了下,头颅停顿了片刻,而后安全局局长无声无息地停止了呼吸,他是个很好的刽子手,刀不刃血,被执行者灵魂熄灭,后颈被侧砍了一大半还有皮肤相连让头颅不至于掉在地上,鲜血沿着他的颈部蔓延,没有用枪那么惨烈。
“你的虚镜侵蚀值,怕是也不低。”九王座提醒道。
“打了这么多年仗,也过五十了,如果不是脑子还清醒,没有乱用灵能,怕是可以变成恶魔了。”陈乔森回答。
“虚镜侵蚀不代表什么,只能理解为你对虚镜的适应能力,我是百分百。”九王座回答。
“你说我有一天变成了恶魔,尘清会不会追着我砍。”陈乔森思考了起来。
“你有没有思考过,恶魔是为了适应宇宙过度进化的人类。”九王座说。
“那你怎么?返祖了?”陈乔森笑着说。
“真要长得丑不拉几,给人第一印象不大好,终究还是要考虑下形象。”九王座有点无奈,他在虚镜白金色的恶魔骨骼可谓是独树一帜,他还有死神专门赐福的羽翼和龙。
“现在怎么办。”陈乔森犹豫了起来,他一个师长,去皇宫怕是得吃闭门羹。
“去皇宫,兴师问罪。”九王座冷声说。
“这一趟后,怕是这个师长当不成了。”陈乔森不是舍不得权,是他不信任其他的人能否坐得住他的位置。
“老子在虚镜就没受过这种气, 但这次没了你还真不行,”九王座见陈乔森犹豫,一气之下大骂。
“你他妈要是真当不了!就带着你的兵上莱茵之傲,我把这艘战列舰送给你,就当是给伊文克斯的礼物,有了那玩意,你才是伊文克斯的皇帝。”
……
……
……
尘清已经站不起来了,坐在椅子上,赛琳娜小口地给她喂着营养餐,她知道尘清目前的状态怕是可能都不需要决斗,尘清自己就会死。
审讯者开启了审问,询问尘清是否叛国,看样子是要屈打成招,而尘清确实硬气,硬是没从她嘴里翘出任何东西。
她被打断了腿,审讯者也放弃了,医生说她站不起来了,赛琳娜把她抱了出来,她的双手上有两个血洞,不知道是什么工具把她弄成这样,她还被灌下了大量审讯用的药物,其中一个主要成分是硫喷妥钠。
她迷迷糊糊地,说出自己来自虚镜,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不知道自己几岁了。
当被询问到她是不是间谍时,她跪在地上呆滞地望着对方。
“我不是叛徒,我是你的敌人。”
尘清醒了,她就这样流泪了,她突然发现陈乔森很可悲,前方是穷凶恶极的恶魔军,誓死守护的国门后,不过也都是人形的恶魔。
“赛琳娜,我他妈可能真要死在这了。”她望着打上石膏的大腿,双手裹着厚重的绷带,真痛啊…止痛药只能给她短暂的麻痹。
“我没想到自己会这样结束,本来以为会轰轰烈烈地死去呢。”
赛琳娜不敢看尘清的眼睛,她伸勺子,尘清张口,直到这碗粥喝完。
“我带着你跑,再也不回来这里,去太阳系,那里很好,隐姓埋名过一辈子。”赛琳娜的声音小到尘清差点听不到。
尘清没有说话,似乎药物损坏了她的大脑,她又变得迷迷糊糊地,对着空气发呆。
……
……
……
清离皱着眉头,尘清感觉很疲惫,在她面前说不出什么话,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果然,不要对文明报以太大的希望,生命啊…终究还是有劣根性,这就是人与圣人间的差距。”清离淡淡地说。
“你渴望复仇吗?”
“让我死了吧。”尘清说。
“这点伤对于你来说不算严重,尘清,我正在被一个未知的生物追杀,现在你只能自救。”清离的身影虚无缥缈的,似乎她受到了严重的干扰。
尘清似乎真的放弃了,清离突然地暴怒,她跨越桌面揪住尘清的衣领,这里繁星流动,此时她再也不是那个与尘清一模一样的清离,她的眼底藏着千万星系,里面的文明正跨越无数岁月供养着她的神威,金光流动,她咬牙切齿。
“你以为你是为文明而战吗,你注定要踏上一条人神共愤的路,龙帝…不,尘清,你继续往下走,空间之外,时间之后,都有很多人在等着你。”
“曾经的银河那么多泽洛人你都不选,为什么选择了我,还有你刚才叫我什么?”尘清怯生生地问。
清离停在原地,发现自己可能说漏嘴了,思考了许久,她伸出手抚摸尘清的脸颊,暂且催眠了尘清的灵魂。
“迎接光荣的晋升吧。”
……
赛琳娜忍不住后退了数步,尘清动了起来,也或许站起来的不是尘清,它高傲地站了起来,骨骼撑碎了枷锁,枪火之中它缓缓站起,优雅的骨骼缠绕全身,血色的眼底尽是傲然。
它狂妄地大笑了起来,撕碎拦截它的一切生物,抓起血肉啃食了起来,片刻后从胸口拔出一把血红的战刃,破门而出。
塞琳娜望着遍地散落的血肉,她的裙摆上染着粘稠鲜红的湿痕。
她手上还拿着方才给尘清喂粥的勺子。
这种生物在星晨帝国的资料库中有所记载,喰煞恶魔,是星龙族最残暴的执法者,可幻化为人身,四十三任喰煞的本体就是头喰煞恶魔,弑杀成性,常常出没吞噬天体,真身盘踞起来足有恒星大小。
“天罚已至。”她凝视着倒下的座椅,上面有着尘清留下的斑斑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