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把镰刀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它的握柄也是金属的,在主要的树形握柄上,同时还有两个十字握柄,两个握把的朝向与竖柄形成了一条空间直角坐标系,方便使力挥砍,横向的握柄在中间,镰刀竖柄的末端是正向的握柄。
至于所谓的“地下城”,其实是一个天然的地下洞窟罢了,由于这里的魔力十分的混乱充足,导致在这里会诞生很多的魔物,相比起普通的动植物,它们更加危险,但价值也更高,风险与收益并存。
魔物的肉可以用来做食物,鳞片外骨骼可以用来做铠甲,它们的内脏还可以用来做各种魔法材料。
而与这些家伙进行战斗,无非就是用着各种战斗技巧,魔法以及陷阱之类的。
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魔法的能力,但至于能够学多少,完全看一个人的天赋以及魔力适应性,实力参差不齐,大多数人都只能放几个小火球,意思意思得了,而那些没有魔法天赋的人虽然稀少,但也同时免疫魔法的影响,相当于有得有失。
也正因此,将魔法与自身相结合,才能够算得上是健全的战士。
地下城有严格的管制时间,方便可持续发展,往往这边的洞窟在开启一段时间后就会禁止进入,这时候冒险者就要去找其他类似的地方了,往往这种场所对于地方来说也算是一种资源了。
只是……
战镰压在肩头,沉甸甸的金属分量带着异样的踏实感。
艾米最终还是拗不过我,只是反复叮嘱我要小心,“安妮,千万别逞强!感觉不对立刻退出来!我等你回来!”
她的担忧真切地写在脸上。我郑重地点头,努力把那份暖意揣在心口。
地下城的入口隐蔽在山壁的裂隙中,被巨大的、表面刻有简易符文回路的铁闸门封锁着。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苔藓湿气、腐朽植物和一种更深处逸散出的、混杂着硫磺和血腥的浑浊魔力气息。
入口两侧,两名身着王国制式链甲、手持长戟的士兵如雕塑般站得笔直,他们脸上的疲惫和警觉同样深刻。
我刚走近,右边那位身形更为魁梧、脸上带着风霜刻痕的中年士兵就抬起了手,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我肩上造型奇特的巨大战镰,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停下,冒险者。今天是地下城的开启日,但……”他声音低沉沙哑,透着不容置疑的严肃,“给你个忠告,今天最好别进去。”
我停下脚步,肩上战镰的冰冷硌着锁骨。士兵的眼神没有嘲讽,只有凝重。
“里面出什么事了吗,长官?”我问道。
士兵吐出一口浊气,指了指身后那幽深如同巨兽咽喉的洞口。“里面的畜生疯了!前所未有地凶暴!攻击性强了十倍不止,完全不要命似的,受伤了扑上来更狠!它们的力量好像也变大了。”
他顿了顿,语气更沉,“今天进去的两队人,一队天没黑就拖着几个重伤员跑出来了,丢盔卸甲。另一队…到现在还没出来。我们正准备报告上去封锁入口。”
“是被什么污染了吗?比如…深渊?”我试探着问。毕竟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体内那个“东西”叫深渊。
士兵和他的同伴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摇头,带着一种“你怎会想到那个”的茫然。
“深渊?”开口的士兵苦笑一下,“怎么可能。那种只存在古老壁画和吓唬小孩的传说里的灾难…要是真碰上了,咱几个还有命在这儿站岗?教廷的维芬特牧师大人亲自检查过封印结界,很稳定,没有一丝一毫那种…书上说的‘吞噬一切光与秩序的恐怖气息’泄漏出来。”
他抹了把额角的汗,“魔力是比平时混乱暴戾很多,感觉所有魔物都…都被下了狂躁药剂!或者说…它们的‘血’沸腾了?牧师说更像是某种大规模的精神干扰或者强行刺激,但不像是直接的力量污染。总之,非常诡异!不是我们这些小兵能理解的。”
他强调道,“我这片地方守了快十年,没见过这种邪性劲儿。小姑娘,你拿着这…特别的家伙,”
他再次看了一眼我的战镰,“进去实在太危险了!就算你是协会新认证的精英,这时候进去也不明智。改天再来!或者换个地方!”
我能感受到他话语里的真诚和关切。但我有必须进去的理由。我需要熟悉这柄沉重的伙伴,更需要…找到属于自己的战斗方式。
“谢谢您的提醒,长官。”我朝他微微欠身,“我会非常小心的。”说完,在他无奈的目光注视下,出示了艾米帮我办好的精英冒险者徽章和准入凭证,示意守卫打开通往地下的沉重铁栅门。
随着嘎吱作响的沉重铁门升起,一股比洞口浓郁十倍的、混杂着浓烈腥臊味、腐殖质发酵气息和刺鼻的硫磺硝石味道的狂乱气流猛地扑面而来。这气息狂暴、混乱、充满了原始的撕咬欲望,令人作呕。
然而…… 在这股几乎能灼伤普通人鼻腔的混乱魔力狂潮中,我感到的却是一种奇异的……排斥感。
不是因为气味难闻。而是更深层的东西——我的身体,或者说我体内那个沉寂的深渊,对这股弥漫在洞穴空气里的躁动力量,产生了一种近乎本能的厌恶。
它冰冷死寂的核心微微波动了一下,像是一潭万年死水被滴入了几滴滚烫却肮脏的污油,泛起轻微却明确的不适涟漪。
低劣, 污浊, 粗糙、混乱且毫无美感的精神撕扯。
是的,就是这种感觉!仿佛这遍布洞穴、让魔物陷入癫狂的根源,并非深渊那吞噬、同化、最终归于虚无的力量,而是一种拙劣的、强行点燃生命火焰、透支理智换取短暂狂暴的…气息!
它充满了痛苦灵魂的嚎叫、血肉的污秽和灵魂的强制扭曲,粗暴而原始。
但士兵说得对,外面的人只知道魔物暴动诡异,却无从分辨这与深渊无关,甚至深渊的存在本身,早已被历史遗忘,成了只存在于破旧卷轴里的遥远传说符号。而我,就是这遗忘深渊的……容器。
不再犹豫,我握紧了手中的战镰,冰冷的铁柄与皮革缠绕的触感让我稍稍定神。踏步,走进了那弥漫着血腥与混乱气息的幽暗洞穴。
光线迅速被吞噬,空气粘稠得如同包裹着无数细小魔物怨念的瘴气。没走出多远,我要找的目标就出现在眼前!
三只眼睛赤红如血、体型大如野猪的狂暴洞穴甲壳虫发出刺耳的嘶鸣,坚硬的头部甲壳如同攻城锤般,直接无视了狭窄通道的阻碍,蛮横地撞碎洞壁的石笋,掀起漫天碎石!狂暴的力量提升了它们的冲击力,速度也比记载中快上许多!
“哼!”我不敢硬接这蛮力冲撞,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
重心瞬间后撤,利用那牢固的十字握柄提供支撑,双手发力猛地一旋沉重的镰刀!巨大的弧形刃锋划出一道冰冷凶戾的圆弧,没有正面硬挡,而是带着精准计算的倾角迎上冲在最前一只甲壳虫厚重如盾牌的头部边缘!
“咔嚓——噌!”
金属与坚硬虫甲猛烈撞击摩擦,发出刺耳的锐鸣!巨大的冲击力让我虎口剧痛,手臂发麻!战镰没有破开那厚重的甲壳,但借助碰撞的反作用力和刃口引导侧滑的巧劲,成功将这只巨虫的头部砸偏,让它笨重地撞在了侧壁岩洞上,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嚎,碎石乱飞!
左臂外侧一阵剧痛! 另外两只甲壳虫的攻击紧随而至!它们的钳爪虽然短,却在狂暴状态下变得异常锋利和迅捷!
一只巨虫的足爪擦着我的左臂外侧划过,粗糙如岩石的刚毛和尖锐的爪尖直接撕开了衣服,留下三道迅速渗出血珠的火辣抓痕!另一只则试图从下路突击我的小腿!
我能感觉到尖锐的破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