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热天,空调呜呜呜的吹着...

木马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屏幕上是悠执政官给的加密报告和永夜议会的资料。他眉头拧成了疙瘩,嘴里念念有词:“不对...这动机对不上。”

摆王整个人陷在客厅沙发里,夏威夷衬衫领口敞着,一条腿曲着踩在沙发边缘,另一条腿直接架在茶几上,标准的爷们瘫,“有屁快放,别磨叽。”

“说不通,完全说不通。”他眉头拧成疙瘩,“永夜议会吃饱了撑的?灭一个投降区的小家族?图啥?示威?太平洋联盟都躺平任捶了,用得着多此一举?”

摆王没说话,只是盯着屏幕。

木马切换窗口,调出另一份报告:“这是三千院家族的历史档案,我顺手查了点旧新闻。这家族...有点邪门。”

“看这个,”木马把屏幕转向摆王,“三千院家,起源1655年。重点来了——1841年,家主三千院宗一郎最后一次公开露面。然后,1989年,一次慈善晚宴,有个化妆成光头的老头被几个眼尖的老家伙认出来,说像极了宗一郎本人!虽然当时没人信什么永生,只当是长得像,但小道消息传开了。后来三千院家为了避嫌,推了个年轻家主上台。”

“永生?”摆王嗤笑一声,“扯淡。”

“是挺扯淡,”木马点头,手指又在键盘上敲了几下,调出另一份报告,“但你看这个,悠执政官给的銶化人初步研究报告。那些怪物,生命力顽强得离谱,细胞活性接近癌细胞,理论上...能无限分裂下去,活很久。所以...如果永夜议会真冲着永生来的,那三千院家被盯上,好像有点道理?”

摆王眉头皱得更紧了,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沙发扶手:“靠,那帮怪物自己都永生了,还抢个啥?说不通。”

木马也抓了抓头发:“对啊,这点最矛盾!他们自己就接近永生,永夜议会干嘛还要去抢一个虚无缥缈的家族传说?逻辑上还是对不上....”

“叮咚——”

门铃突然响了,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木马和摆王对视一眼,闪耀已经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极其醒目的身影。

将近两米的身高,皮肤是暗沉的金属色,在门廊灯下泛着冷光。

大热天,他上半身什么都没穿,只穿了条军绿色的长裤,腰间挂着一个弹药带,上面还别着个小型执法摄像机。汗水顺着他的肌肉线条往下淌,他大口喘着气,舌头微微吐出来散热,像条热坏的大狗。

正是鹿哥,前永夜议会高层,现在的乌龟壳监狱典狱长。他身后跟着两个穿着标准玄武治安员制服的人,表情严肃,像两个背景板。

他一进门就含糊地嚷着:“热!热死老子了!快...快让让!”

他目标明确,冲向客厅中央那台大功率立式空调,整个人几乎要贴到出风口上。

冰凉的风呼呼吹在他暗金属的皮肤上,发出细微的嘶嘶声,他喉咙里发出舒服到极点的长叹:“啊——活过来了...”

他身后跟着两个穿着玄武基地制服的副手,表情严肃,但眼神告诉大家:上司这德行,我们习以为常了。

过了好一会儿,鹿哥才缓过劲,舌头收了回去,抹了把脸上根本不存在的汗,转过身。

“悠执政官让我来的,”鹿哥金属色的脸上表情很认真,“补充调查永夜议会那档子事。你们在查三千院家的案子?”他看到了茶几上木马的电脑屏幕。

他大喇喇地一屁股坐在空着的单人沙发上,沙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两个副手像门神一样站在他身后。

“永夜议会,”鹿哥开门见山,手指敲着自己金属膝盖,“高层结构简单得很!除了那个维德拉克,还有一个叫芙耶利的绿毛三无少女,剩下全是像我这样的产品——銶化人,半人半兽的玩意儿!”鹿哥的语气带着不屑和自嘲。

身后的副手把鹿哥投降时写的资料拿了出来....

“我给你们摆个事儿...”鹿哥陷入了回忆,一边享受着空调冷风,一边吐着舌头散热说道:

“悠执政官下令彻查白其案关联人员,这个芙楪我总感觉不对。老子亲自带人下山,去山下的临时拘留所提审她。”

(回忆开始)

拘留所审讯室,灯光惨白。

芙楪(芙耶利)坐在冰冷的金属椅子上,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

她脸色苍白,墨绿的长发有些凌乱,碧绿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无助,长长的睫毛上似乎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像只受惊的小鹿。她穿着囚服,却掩不住那份美丽和脆弱。

但鹿哥那份对危险的本能捕捉像一根冰冷的针,扎在他后颈。

那个名字像烙印一样烫着他:芙耶利,永夜议会的高级干部,维德拉克的影子,一个的冷酷存在。

记忆里那张脸:冰冷、缺乏生气,仿佛戴着一张名为人的面具。

他决定先砸一块巨石下去,看水面下藏着什么。

“芙耶利。”鹿哥刻意加重了这个名字,目光锐利,死死锁住女孩的脸。

预想中的惊弓之鸟并未出现。芙楪几不可察地僵直了一瞬,快得像是错觉。

随即,她猛地抬起头,那双碧绿的眼睛里蓄满了茫然和无措的泪水。她声音带着一种被恐惧挤压出的困惑和颤抖:

“长…长官?您…您是不是弄错了?我叫芙楪,芙楪啊…” 她甚至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仿佛在确认一个至关重要的身份证明。那份惊惶和无辜,自然得像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

鹿哥沉默着,金属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声。没有破绽?还是伪装得太好?他换了个方向,问题如同淬毒的匕首,直刺核心关系网:

“白其。你跟他,什么关系?”

泪水决堤,顺着芙楪苍白的脸颊滑落,在灯光下折射出破碎的光。她像是被戳中了最痛的伤口,肩膀剧烈地耸动了一下,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委屈:

“白少爷…他…他之前追求过我…送花,请吃饭…很热情…我以为他只是个有点傲气的世家子弟…我…我根本不知道他…”

她哽咽着,几乎说不下去,抬手用力擦了擦眼泪,才断断续续地说:“我更不知道他会变成那样的怪物!我要是早知道…我…我一定会离他远远的!长官,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呜呜呜”

最后,鹿哥示意身后的副手。副手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魔力感应扫描仪,对着芙楪从头到脚扫了一遍。仪器屏幕毫无波动,没有任何魔力反应提示。这证明眼前这个少女,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

鹿哥看着扫描结果,又看看哭得几乎要晕过去的芙楪,心里那点怀疑彻底散了。

他挠了挠巨大的金属鹿角,嘟囔了一句:“妈的...看来老子真认错了。行了行了,别哭了,确认你不是永夜议会的人,没事了。”

他挥挥手,让人把芙楪带了下去。少女离开时,还抽噎着向他微微鞠躬道谢,那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回忆结束)

“所以啊,”鹿哥摊开金属手掌,对着木马和摆王,“老子当时亲自审的,魔力扫描也做了,屁反应没有!就是个被吓坏了的普通小姑娘!跟永夜议会那个冷血杀手芙耶利八竿子打不着!”

客厅里一片沉默。木马和摆王对视了一眼,仿佛不明白鹿哥说这个是啥意思,一个长的像芙耶利的少女?没懂。

“行了,情报补充完毕。”鹿哥感觉空调吹得差不多了,站直身体,弹药袋上的摄像机晃了晃,“热死老子了,山上凉快,老子得回去了。你们继续查吧,有需要帮忙的,让悠老头通知我。”

他招呼两个副手一起出门,留下客厅里一股淡淡的金属气味。

厨房里飘来一阵清新的米香和淡淡的酱菜味。伐戈野大叔端着一个精致的日式便当盒走出来,里面整齐码放着雪白的米饭团、炸鱼排和一小碗味噌汤。

伐戈野大叔把盒子绑在ROYA身上,“希望莉莉小姐...能多少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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