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颜说，小院底下埋有灵脉，或许千百年后，池中养的小鱼说不准会生出灵智。
苏小小可期待了，日日喂鱼时都格外认真。
现如今，被汐月弄死了，她伤心不已，话都不愿同汐月多说两句。
一池未开灵智的畜生，竟让苏小小这般在意，汐月卑劣的想，死了倒正好。
可惜苏小小几日不愿同自己说话，在床上折腾她时，苏小小也不叫唤，仿佛泄愤一般，莹润白嫩的小脚泄愤一般往汐月的脸上招呼，一下一下的。
堂堂魔尊，竟被条小鲛人踹脸，这让汐月的面子往哪搁？！
汐月抓住她脚踝便咬，苏小小疼的大叫，屈辱大过痛意，竟将苏小小又惹哭了。
床榻之上落泪，只会徒增汐月的施虐跟情欲。
汐月近来心魔作祟，性子也比从前更加急躁，一不留神没控制好力，那脆弱娇嫩的**腔就会出血。
回过神来，苏小小已经疼的蜷缩成一团，动也不曾动一下，连哽咽声都听不见了。
这让苏小小心底更加有气，翌日不仅不同汐月说话，就连一个好脸色也不肯给。
哪怕是心高气傲，肆意妄为的汐月，也知道自己该哄一哄这小鱼。
她放不下身段，只干巴巴对着苏小小说：“多吃些东西，你瞧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苏小小垂着头，吭也不吭一声。
没见过比汐月这样讨嫌的魔了，昨夜将自己折腾到今日天明，还未睡上几个时辰，便把自己拉起来吃饭吃药。
苏小小困倦，精神不济，全然分不出心思跟她说话。
汐月看了半天也等不到她的回应，竟瞬间被激怒，仿佛失了理智一般，等回过神来，一桌子的菜肴竟被她砸了个稀碎。
至于苏小小......
幸而未受伤，却像是被吓狠了般，远远站着，面色愈发苍白。
“过来。”汐月气息不稳，感觉神经作痛，黑沉着一张脸，挺恐怖。
苏小小敢过去吗？苏小小当然不敢，汐月见她犹犹豫豫，失了耐心，抬手便挥出一团黑气，直接将苏小小拖入她怀里。
苏小小吓得动也不敢动一下，汐月刚才的模样完全颠覆了她平日里对汐月的了解。
喜怒无常四个字显然已经不能用来形容她了，方才的汐月，仿佛失了心智一般，没有任何征兆便发怒。
汐月看着怀里已经吓傻了的小鱼，“你......”
她不知如何开口，只有些急躁地摸了摸苏小小的脉搏，检查她身上没有伤，才稍稍放下心。
苏小小不敢动，生怕自己一个小小的举动又惹怒汐月。
“我让赤糖再送一桌子进来。”
说完这句话汐月也没去看苏小小就出去了。
好好的一个用膳，便这样不欢而散。
苏小小昨夜被折腾的有些狠，伤了身子后，傍晚时分又开始发起了低热，眼前像是被蒙上一层雾般，瞧东西都有些迷糊。
顾颜每日都要来瞧瞧苏小小，并且给她送药，见这小鱼情况不对，急忙施针。
鲛人族最怕尖锐之物，顾颜那银针拿出来时，苏小小就像逃，结果被对方堵着不放。
昨日来这小鱼还好好的，怎过了一夜精神就差成这样？
顾颜问她：“你怎么了？像丢了魂。”
苏小小摇头，岔开话题道：“别用针......”
害怕。
“怎么说个话都要哭了般，汐月那混账又欺负你了？”
“小小，来跟我说说，你要看汐月不顺眼，等她生病的时候，我上去给她一巴掌，咋样？”
她故意用轻松好笑的语气逗苏小小开心，小鱼果真被她这句“混账话”吸引了注意力，只可惜她身子依旧虚弱，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你这般说你们魔尊，就不怕吗？”
“她又没在。”顾颜笑着道：“咱俩说她坏话就成，当着她的面，自然不说的拉。”
顾颜本想等苏小小放松警惕后为她施针，结果这小鱼一点儿也不憨傻，说话可以，扎针不行。
苏小小一看那针立马就躲开，死活不让她扎。
她啧了一声，“你这样好的慢。”
“好得慢也不要用针。”苏小小说话间越来越往后躲，细声细气道：“不然我就告诉汐月，你骂她混账，还想在她生病时给她一巴掌，让她打你。”
“好你条不知好歹的小鱼啊？现在还学会找靠山了，我这是为你好！”
顾颜见她依旧不愿意，只能故意唬她，“待会儿给你熬最苦的药。”
苏小小这才露出今日第一个浅笑，“你不会的。”
她在魔界除了能同顾颜说话，其他被安排来伺候自己的魔兵，一个赛一个的沉默。
“汐月她，近来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苏小小小心翼翼问。
从前在南海，云笠长老跟族长总是在收到天界来信时心情不悦，会接连好几日在教导她们这些小鲛人时，不如往常那般有耐心。
苏小小猜想汐月也是如此。
顾颜听后挑了挑眉，“你这是......”
她突然凑近苏小小，眼神带着道不明的意味，直叫苏小小难为情。
“我、我如何？”
顾颜大笑道：“你关心她，是不是爱上她了？”
苏小小刚开始还未听清，反应过来后，急得脸颊都红了，“你！你瞎说什么啊？！”
三百多岁的小鲛人，哪怕在南海，在族群里，谈爱都早了些，更何况汐月这般折辱自己，就是爱院子里那棵海棠树，也不可能爱汐月。
“她性子这么差，又是囚禁我，又是强迫我，还打伤我，威胁我，我怎么可能会爱她？”
虽然汐月长得非常美，像仙子一样，那她也不会爱上她。
苏小小急忙解释，在顾颜眼里却觉得她是被戳破心思的娇羞。
顾颜却面不改色，认真道：“这有何不可能？书上都曾说过，情爱并非只有两情相悦才会有。”
“亡族的俘虏，被抓走后，在主人极端的虐待下，甚至会爱上施暴的主人。”
顾颜见苏小小听到这话都瞪大了眼，唯恐自己说错话惹她多想。
苏小小喃喃重复了她的话，“爱上施暴的......主人？”
顾颜轻轻点头，苏小小却一下变得警惕，慌张大吼道：“不可能！我绝不可能！我还要回南海！我一日都不想在这多待。”
“我更不可能喜欢汐月，我......”
“每次被迫同她亲热，我都觉得恶心至极！”
“如若不是汐月，我才不会像现在这般！我恨她！”
苏小小一下变得激动，而此时的房门被推开，汐月手里拎着两罐花族供奉的花蜜，阴鸷地看着苏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