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声音之凄厉,之惊恐,仿佛看到了什么比厉鬼还要可怕的存在!

“你,你,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别靠近我!从,从我的房间里给我滚出去!立刻!马上!”

她一边尖叫着,一边用双手胡乱地推搡着身下的白桃汐,试图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

“呃……”

白桃汐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给喊得一时间脑袋嗡嗡作响,耳朵里全是回音。

她下意识地抬起双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那张姣好的容颜因为不适和困惑而紧紧地皱了起来,表情痛苦。

“不是,不是你邀请我进房间,然后还,还把我压在床上的吗?”

白桃汐感觉自己快要被这反复无常的女人给逼疯了,语气也忍不住带着一丝委屈和不解。

“什么我?!我,我才不可能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

苏月泠的脸上充满了嫌恶和愤怒,她恶狠狠地瞪着白桃汐,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更加强烈的憎恨,咬牙切齿地说道。

“可恶!没想到,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居然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

白桃汐还没消化完这句话,下巴突然被冰凉的手指狠狠捏住。

“都怪你!”

眼前的苏月泠眼神锐利如刀,“你是不是当妇?为什么,为什么泠泠她一邀请你,你就这么轻易地跟她进房间了?你安的什么心!”

她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狰狞表情,“我懂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烧货!肯定是觊觎泠泠的美貌,巴不得爬到她床上!”

她越说越激动,眼神中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我就知道,从你当初在门口,想要握她手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出来了,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不,不是,姐们你讲讲道理!”

白桃汐听着这一连串恶毒的,颠倒黑白的指责,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当时明明是你主动伸的手好不好!而且现在也是你把我压在床上的啊。”

白桃汐说着说着,看着眼前这个与方才判若两人,充满了攻击性和憎恶感的苏月泠,再联想到刚才那个热情似火,口口声声要‘献身’的苏月泠……

一个荒谬,却又似乎是唯一合理解释的词汇,如同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

双重人格。

这个在小说和影视剧中经常出现的设定,此刻,似乎无比真实地降临在了她的面前。

仿佛要印证她的猜想,苏月泠突然痛苦地抱住头,声音开始剧烈颤抖,“闭嘴…你,你给我闭嘴,她都已经抛弃你了,不准你碰她!”

这话明显不是对白桃汐说的。

下一秒,她的表情又突然软化,紫眸泛起水光,怯生生地松开掐着白桃汐的手,“对不起…弄疼你了吗?”

但转瞬间又变得狰狞,“装什么可怜!你这不知羞耻的家伙!”

白桃汐听着耳边那尖锐刺耳的,充满了愤怒和厌恶的指责,再看看眼前这张因为极致的情绪波动而显得有些扭曲的俏脸,心中那股荒谬感愈发强烈。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微微垂下眼眸,视线落向下方。

落向自己那只依旧被苏月泠紧紧握着,并且按在某个不妙之处的手指所在的方向。

努了努嘴,脸上露出了一个既无辜又无奈的表情。

“那个,这位,苏月泠小姐?首先,我声明一下,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其次,是苏小姐说什么要献身,我也很困扰好吗?”

“啥?!献,献身?!”

听到‘献身’二字,苏月泠眉头拧得更深了,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

她脸上的表情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极度的嫌恶,目光也下意识地,带着一丝僵硬地,顺着白桃汐的视线,缓缓地移向了自己的裙下……

说起来……

从她刚刚强行夺取这具身体的控制权开始,就一直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某个……

嗯,非常私密的部位,似乎,似乎正被什么温热而略带粗糙的东西,一直来回地,轻轻地……磨蹭着?

那种感觉很奇怪,让她有些不舒服,但刚才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以及对眼前这个白毛萝莉的愤怒,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深究。

现在,当她的视线聚焦,并且看清楚了那只纤细白皙的,属于白桃汐的手腕,以及那只手正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紧贴着自己身体的某个敏感部位时……

苏月泠的瞳孔,瞬间收缩到了极致!

“啊啊啊啊啊啊啊!!!?”

又是一阵比刚才更加凄厉,更加充满了崩溃和羞愤的尖叫声,从她的口中爆发出来,几乎要掀翻整个房间的屋顶!

“你,你你,你到底在干什么啊啊啊啊!你这个变态!色狼!下流胚!”

她语无伦次地怒骂着,声音因为极度的羞愤而变得尖锐刺耳。

“滚开啊!快点从我身上滚开!拿开你的脏手!”

在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之下,她本能地拼命想要从白桃汐身上逃离开来,摆脱这种让她感到无比屈辱和恶心的姿态。

然而,她似乎又一次忘记了自己双腿的缺陷。

就在她猛地一挣扎,试图用腰腹的力量将自己从白桃汐身上撑起的时候,那双无法自如控制的双腿却完全无法配合她的动作。

这么一用力,她那原本才刚刚因为愤怒而勉强直起来一点的腰肢,便如同失去了支撑的藤蔓一般,再次无力地、软软地塌了下去……

“唔咿……!”

一声极其微弱,勉强可以称之为娇吟,带着一丝痛苦和压抑不住的奇异呻吟,不受控制地从苏月泠的唇齿间逸出。

这声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紧接着,苏月泠脸上的表情,便如同调色盘一般,开始飞速变地精彩纷呈起来。

原本那种极致的排斥和嫌恶,逐渐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恼和羞愤所取代。

紧接着,那羞愤又迅速发酵,最终化作了一种混杂着屈辱、不甘、以及深深绝望的……悲愤欲死。

她整个人都软趴趴地,再次严严实实地趴回到了白桃汐的身上。

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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