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根妮的卡车大厅里，金娥丽丝叼着棒棒糖，大大咧咧摆手表示欢迎：“不过我很好奇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是来搞贸易的？”
“我原本只是来为惨死的某位女孩寻求真相和讨回公道——不过这里面的水明显比想象得更深。”
捧着热气腾腾加了一大把巧克力糖浆棉花糖蜂蜜的热可可，夏伊黎将她的故事缓缓讲出，双方彼此之间交换信息。
“哦，也就是说晞先前感受到的拿源自4000米的气息波动实际上是从地道里钻出的你，”金娥丽丝恍然大悟，“可惜了，我们在矿洞里没有正面遇见，如果能够尽早合兵，或许对付那群伪神能够更加轻松。”
“我知道你们和我妹妹曾共同解决过恰斯卡的猩红泪滴危机，但还请理解，我尚未将你们视为亲密无间的盟友。”
在操纵幼苗的夏伊沫确认眼前的热可可没有下毒后，夏伊黎这才喝了几口暖暖身子：“曾经点燃战火的女孩突然就变成了救世主，就算是小说也难以轻易相信的设定，我其实注意到了从矿洞撤离的你们，我只是没有选择露面，而是继续回小镇暗中观察你们，直到沫告诉我有个怪盗偷了你们的骨头。”
“当然，当然，这样想的肯定也不会只有你一个，”金娥丽丝咧嘴笑道，吨吨吨直接干掉自己面前的那一杯热可可，“但如果以后有像今天一样遇到了棘手问题，欢迎随时找我们寻求合作。”
“呜呜呜——我也想喝热可可——”黑桃紧紧盯着两人手中热可可，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最喜欢这种又甜又暖喝的玩意啦！”
“喝，两个小偷还好意思说话。”
坐在一旁的晞浑身都是绷带，盯着两个被五花大绑的小偷。
“你们的手已经不是第一次不干净了，放在赛里斯你们已经被关监狱了。”
“不是已经解释了不是我把大恩人变成那个样子的嘛，为什么还要这么不公平地对待我们哇？”黑桃一脸不服气瞪了回去。
“一码归一码，你们的确帮了夏伊黎，但偷了我们精灵龙头骨这个前提得另外解决。”金娥丽丝翘起二郎腿，瞥眼看向两人。
黑桃继续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夏伊黎，对方只是耸耸肩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我有个问题。”
漠站在金娥丽丝身旁，忽视两个叽叽喳喳的小偷，目不转睛盯着夏伊黎：“你说你受人委托帮助那个恰斯卡的骗子，那个人是谁？你的朋友？”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她为不列颠工作，是M16的特工。”
夏伊黎也坦荡：“先前去南极探索神印，除了新苏联克格勃的特工以外，她们当中其实还混入了一名不列颠的M16特工。不过与其说是混入，不如说是双方默认共存的一次合作。”
“是的，因为我们都在竭力避免战争的爆发。”
伊丽莎白的声音突然出现，她胳膊上打着厚厚的石膏，脸色看起来依旧虚弱。
“十年前，整个世界的确在为可能来临的第三次世界大战而担忧，然而人们所忧虑的作战双方分别是新苏联所组建的莫斯科公约组织，以及北大西洋公约组织。
我们M16和克格勃之间是死敌，但也彼此保留最低限度合作共识。你可以理解为非官方渠道的联络线路。
我们暗中共同合作解决了中东、非洲和南美的很多起危机事件，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防止双方真的撕破脸皮。可惜战争最后还是爆发了，以我们未曾料想的方式。”
“伊丽莎白，你的伤情恢复得还好？”金娥丽丝站起，“我想小羽应该很乐意和你好好聊聊。”
“我知道，但一件事一件事来。”
伊丽莎白伸手揭去脸上的面皮，变出一张新脸，以及配套的新声线：“夏伊黎小姐，我们终于见面了。”
夏伊黎眼睛一亮：“是你，你就是一直和我暗中接触的那名不列颠特工。”
“弗洛伦是我们在恰斯卡发展的眼线之一，她和恰斯卡大多数魔法少女一样，是个没怎么接受过教育，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笨蛋，只需稍加引诱便可以为我们所用。”
伊丽莎白搬开一张椅子坐下，欧根妮的服务员为她承上了一杯热茶。
“‘魔术师’行动是不列颠针对恰斯卡最大规模的一次间谍行动，我们也成功创造出历史上最为轰动的金字塔骗局，重创恰斯卡经济。当然这也多亏不列颠的‘宿主’托纳提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们对恰斯卡总督珂西娅自研黑曜之种的行为很不满，决定给她一点小小的教训。”
“好玩，的确很好玩，”金娥丽丝敲着桌子，“不过看这女孩的下场不怎么好啊，你们用完就抛弃她了？”
“一切尘埃落定后我们本打算将弗洛伦转移回不列颠，遗憾的是她没摆清自己的位置，过于高调行事，甚至和托纳提乌的几名经理产生了冲突。”
伊丽莎白露出微笑：“即使M16能看在重大功劳的份上容忍她的行为，利益至上的托纳提乌也决然不会。在她们眼里弗洛伦已经是用完的工具，可以进垃圾桶了——
我不忍心看弗洛伦满世界流浪逃避追杀，才拜托夏伊黎小姐帮她一把。很遗憾，她最终惨死于伪神之手。”
“说到伪神，这个叫秋曼的血脉传承伪神，似乎能够复制其他人的模样？”夏伊黎回想起先前的战斗，对那个免疫自己引力的敌人依旧耿耿于怀。
漠点头：“只要她获得了你的血液，她就可以复制你的容貌和身材，创造出和你一模一样的失魂者。这种失魂者似乎对原主人有一定特攻，即使是我，对上我的失魂者也花费了一定的功夫才斩杀。我的建议是替换攻击，你消灭队友的失魂者，队友消灭你的，更加高效。”
“它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依旧躲在矿洞里，但我们不会放过它。”
金娥丽丝将物归原主的精灵龙头骨取出，放在桌上：“无论是为了石油还是为了安全，那个正在进化的伪神都必须被消灭。”
卧室的门缓缓打开，依旧穿着战斗制服的小羽走出，没有穿鞋的脚丫踩在地面上安静无声，身上的连体厚黑丝衣在灯光照耀下满是光泽。
“伊丽莎白……姐姐，有些事情，小羽恐怕要当面向你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