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小星雅询问,李寡妇心头一紧,叹息:

“唉~!年幼落下的寒病!没钱治就成这样了!”

闻言,小星雅马上将茶杯放下,立刻抓住了寡妇的手。

顷刻间,她冰凉的双手,就被女孩热杯哄暖的掌心包裹。

寡妇一愣,抬眸便瞧见小星雅粉嫩脸上灿烂的笑意:

“怎么样?阿姨,现在好些了吗?”

寡妇心中一暖:

“嗯!赶紧喝了茶,睡吧!”

小星雅螓首微点。

然而喝完后,她依旧没有睡意,可怜巴巴地看向寡妇:

“平日里都有师姐给我哼唱童谣的。。。”

李寡妇尴尬:

“呃。。。我长这么大就从未唱过歌。”

小星雅退而求其次:

“那有故事吗?师姐有时候就爱讲故事给我!譬如:”

“从前有个和尚,来了个姑娘,生了个娃;”

“娃娃长大后做了和尚,又来了个姑娘。。。”

这什么跟什么啊。。。

闻言,李寡妇逗得直乐:

不过,和尚吗。。。

她若有所思,喃喃道:

“提起和尚,我倒是想到了个故事!”

小星雅好奇:

“什么故事?”

李寡妇欲言又止:

“就是不知道适不适合。。。”

见她如此,小星雅更加好奇:

“说嘛~!阿姨,到底是什么故事?”

李寡妇眸光迷离,似是回到了极远以前的过去: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少女远嫁她的郎君。”

小星雅睡到枕头上。

光是听着第一句,她已经有了睡意:

“然后呢。。。”

李寡妇叹息:

“奈何远嫁路上,突遭一批山贼。”

“那群贼子将那那女子拽出花轿,侵犯。”

“途中她剧烈反抗而被斩杀,惨死山林间。”

啊???

小星雅顿时就不困了:

“就这么死了?”

她本以为寡妇会说个清新治愈的睡前小故事。

现在看来,真是个清新致郁的睡前小故事。

李寡妇苦笑:

“是啊!就这么死了!”

“那女子屈辱、不甘、仇恨、愤怒。”

“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她的尸首被魔蛛所噬。”

“满腔愤慨下,她竟是夺舍了那魔蛛的意识。”

“此生永固在冰寒中,无法自拔,却也获得了力量”

小星雅好奇:

“然后呢?复仇吗?”

李寡妇点头:

“是的!”

她开始将故事娓娓道来:

在冤魂控制下,魔蛛直接杀入那山贼的营寨。

虽然杀了不少人,却因实力不足,终究灭不了那头目。

反倒被杀了半残后,退居附近溶洞内。

那之后,她转而以美色诱使过路人为食物,积累实力。

待她实力差不多时,恰逢军队剿贼。

山贼头子乔装落难书生,偶入溶洞避难。

见他满身是伤,寒气森森的魔蛛心生一计,化作美艳女子为其疗伤。

待山贼头子恢复了差不多时以怨报德,意图将女子侵犯。

殊不知,魔蛛给他敷的药皆掺着剧毒。

这种剧毒由她牵引才会毒发。

山贼头子乖乖受擒,被其活生生咬死。

虽因果已消,但魔蛛也已被妖性所惑。

自那以后,它依旧干着“以美色诱路人为食”的行当。

直至不知哪一年,一拿着禅杖的和尚造访。

魔蛛百般诱惑皆无用,干脆来强的。

结果她却愣是无法奈何得了那和尚。

魔蛛想跑却发现跑不掉,只能破罐破摔:

“死秃驴,我不是你的对手,要杀要剐赶紧给个痛快!”

和尚肃穆:

“我佛门向来只渡不杀。”

“贫僧已知施主因果原委。”

“了却因果后,施主为何还要再造杀孽?”

“趁着罪孽不深,何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魔蛛冷哼:

“哼!只要放下屠刀即可成佛?”

“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你这死秃驴莫要诓我!”

和尚却是一笑:

“世人皆有佛性。”

“只要施主放下我执,确可成佛。”

“所谓:前心作恶,如云覆月;”

“后心起善,如炬消暗。”

魔蛛啐道:

“呸!妖就是妖,你这死秃驴跟我放什么狗屁废话。”

和尚不恼:

“那咱们打个赌如何?”

魔蛛一愣:

“赌?呵!你这秃驴不怕破戒?”

和尚浅笑:

“若能让施主回头是岸,破个戒算什么!”

说着,他掐指一算,旋即道:

“依贫僧看来,以施主悟性,只要:”

“潜心做够九九八十一件好事,便可顿悟自渡。”

“若超过这个数,便算贫僧输了赌局。”

“贫僧愿献出舍利,助施主成就一方妖主。”

魔蛛眸光一亮:

“此话当真?”

和尚双手合十:

“出家人不打诳语!但条件是:”

“这每一件都必须是福泽一方民众的大好事。”

“想必施主必能从中有所感悟。”

魔蛛寒气逼人:

“哼!区区八十一件算得了什么!”

和尚则嘱咐:

“若你一心向善,无需做够八十一件好事即可被超度;”

“若你执迷不悟,即便做了一万件好事也无用。”

“这心随境转,一念迷即是魔,一念觉即是佛。”

魔蛛冷笑:

“哼!八十一就八十一!”

“你这死秃驴,到时候别想着给自己赌输找借口。”

“到时候做完事情,怎么寻你这秃驴?”

和尚念了句佛号,拿起禅杖支起身:

“在施主完成八十一件好事,贫僧自会寻你,兑现承诺。”

故事言语至此。

李寡妇扫了眼床上的幼童。

小星雅已然沉沉睡去。

李轻柔抚着她那泛金乌发:

“若那一年入了夫门,我家孩子应该也有这么懂事就好。。。”

说着,寡妇看向窗外夜空,朱唇呼出冷气:

“七十九。。。还差两件就差不多了。。。”

话毕,她吹灭了蜡烛。

簌簌簌~!

正准备歇息之际,李寡妇忽地听到外头传来窸窣声。

她眉头紧皱,立刻走出屋外。

借着月色,石墙上翻出了一道身影下来。

李寡妇后退几步:

“你是何人?”

身影贼笑:

“嘿!李寡妇,你真不知我是谁?”

说着,他招了招手让其走过来看清楚。

对此,李寡妇自是不惧,走近看去:

来者乃是个长得壮实的锦衣青年。

李寡妇不由一愣:

“王富贵?王少爷?”

附近地主家的儿子,在这一带也算是手眼通天。

她眉头微蹙:

“王少爷,这么晚来我这寡妇家是想作甚?”

王富贵细眼扫看着寡妇不俗的身段,笑意愈发放荡:

“嘿嘿嘿!李寡妇,你看:”

“你这夜深人静,寂寞难耐了那么多年!”

“是不是也该寻个男人排解下寂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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