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客厅陷入一片诡异的沉寂。
许汐眼中的悲哀瞬间消失，被深深的疑惑所取代，陷入深思。
她在思考着洛安刚刚说的意思。
什么叫做“我之前才不是猫娘，我是人”？
他是什么意思？
难道......
许汐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小猫娘，目光扫过他头顶那对真实无比的猫耳朵，还有身后那条尾巴。
无数个夜晚，她都很向往，想要摸摸的东西。
其实都是假的？
“啊......”
被审视的目光所打量，洛安张了张嘴，有些心虚地伸出手，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
“......主人，没事的话，我先去洗碗了！”
说着，他抱起碗，转身朝着厨房走去。
“等等！”
许汐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她快步冲到洛安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什么叫你‘之前是人’？”
碗筷从洛安手中滑落，在厨房的地砖上摔得粉碎。
小猫娘浑身颤抖，蔚蓝的眼眸中满是惊慌。
“我、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洛安！”许汐的声音突然拔高，随即又强压下来，“看着我，告诉我真相。”
她用手掌捧着洛安的脸，强行把他的脑袋扭过来，和她对视着。
洛安的眼神飘忽，犹豫了一会儿后，目光中逐渐多了几分释然。
啊，不小心说出来了。
还被主人刨根问底，瞒不住了。
只能说出来了呢。
“......呼~”
洛安轻轻吹出一口气。
“大概一个月......”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还是个正常人。”
许汐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
她后退半步，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娇小的身影。
洛安......之前真的是人？
所以，我一直以来喜欢的租借猫娘，其实就是一个人？
“......为什么之前不跟我说？”
许汐的脸色有些阴沉，刘海低垂着，隐约遮住了眼睛。
“......因为这很奇怪。”
洛安低着头，小声说道。
他之前是一个人类，现在又被改造成了猫娘。
这导致，洛安无法真正归属于两个群体中的任何一个。
既不是完全的人类，也不觉得自己是真正的猫娘。
处在很矛盾的中间位置。
原本，还能自己好好藏住，除了培训基地的一些人以外，基本没人知道。
现在，又被一个人知道了。
洛安站在原地，眼神有些茫然地望着地板，一颗心已经跌落谷底。
陶瓷碗的碎片还散落着，有几片落在了他的脚边，一些剩下来的米粒七零八落。
他不知道身前的少女是怎么想的。
毕竟，她一开始明明想要租借的是一只小猫娘，现在却发现其实是人类假扮而来的，肯定会觉得很恶心吧？
会不会被主人退货？
洛安想了想，这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虽然做不了家人挺可惜的，但是至少这样，主人真的就能毫无顾虑地走向更广大的人生。
“洛安，”沉默良久，少女樱唇轻启。
洛安听到这声呼唤，浑身一颤。
下一刻，他就被眼前的少女拥入怀中，紧紧抱着。
“呼诶？？？”
原本有些低落的心被提起，不知所措瞬间遍布他的脸颊。
“关于你之前是不是人，其实我是不在乎的。”
少女的声音在小猫娘的耳边响起，声音轻柔，却又带着决意，仿佛这是一件不容置疑的事实。
“......真的？”
洛安试探性伸出手，想要抱一抱少女，看看她会不会反抗。
许汐没有反抗，任由他抱着。
许汐的怀抱很温暖，舒服得洛安都有点不想离开了。
他原本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手指小心翼翼地攥住许汐的衣角，像抓住浮木的溺水者。
“你真的……不介意吗？”
洛安把脸埋在她肩头，说话带着鼻音。
许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默默抱紧了怀里的小家伙。
“无论你是人也好，是小猫娘也罢，我都会接受的。”
她轻声说道，声音轻的就像在安慰一个离家出走的小孩。
“......”
洛安的眼睫毛微微颤抖，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主人，你知道吗？”
他的语气变得沮丧，还带上了些许抽泣的尾调。
“我其实一点、一点也不想当租借猫娘的，不想待在别人家过日子，整天都要看别人脸色......”
说着说着，洛安鼻子一酸，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想待在自己的家里，做一个普通的人，每天都能吃到爸爸妈妈煮的饭......”
他紧紧抱着身前的少女，身体颤抖，眼泪从眼眶里滴落，打湿了少女的肩头。
“洛、洛安？”
许汐有些惊讶，她从来没有见过洛安哭成这样。
此刻她能做的，就只有用手掌轻拍洛安的后背，好让他的呼吸通畅一点，喘得上气。
“我，我真的好想回家，想回去看看妹妹，看她现在过的怎么样......”
洛安继续哭诉着。
许汐默然无言，只是一味拍打着他得后背表示安慰。
客厅里的日光灯散发着温暖的亮光，照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窗外沉沉的云儿逐渐散去，露出皎洁的月亮。
过了一会儿......
感受着怀里小家伙的呼吸逐渐平稳，许汐双手放在洛安肩膀上，试图把他拉开。
哪知洛安感觉到许汐的意图，手上立刻用力，不让她分开。
“洛安？”
“再让我抱一会儿......”
小猫娘似乎是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在主人的怀里哭唧唧了，此时居然有些害羞，不敢把自己的脸露出来。
“行吧。”
许汐嘴角微微上扬，把怀里的小家伙抱得更紧了。
......
天海市，大剧院附近的街道上。
少女站在路口，手里捏着一张照片，对比着马路那头的大剧院。
她上身穿着一件灰色卫衣，戴着兜帽，下身是黑色百褶裙，腿上套着白色短袜，穿着黑色网鞋，一身很简单的打扮。
“不在这里......吗？”
她盯着照片上的白毛小猫娘喃喃道，语气中蕴含着沮丧。
又失败了。
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
洛瑶抬起头，有些失落地望着夜空。
天空中的月亮正圆，月光清冷而寒。
（想玩mc了……
算起来，咱好像是mc十一年老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