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乐觉得自己最有发言权。
被秦良买下成为私人女宠后,她的生活与往常并无二致。
照样的喝酒打诨,照样的吃吃喝喝,照样的上课放学,硬要说有什么变化,不过是提前毕业,没了政府补贴的伙食费。
加上女宠没有私有财产的设定,每到饭点,她就像个小尾巴跟在秦良身后,等对方买单。
就这样,上课、吃饭、睡觉,三点一线,一个月匆匆过去。
最开穿越到这个荒诞里番世界时的不适,在日复一日的重复中悄然消散。
从抵触到漠视,从默认到逐渐习惯,竟有些慢慢适应了这里的女宠文化。
都说时间是良药,可唐云乐觉得,它更像一剂麻药,麻痹着感官,让人在潜移默化中失去反抗的知觉。
见多了、体验多了、品味多了,也就麻木了。
至于这一个月,秦良都干了些什么,他大部分时间都扑在平行世界穿越假说的研究上,一门心思寻找回到原世界的办法。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唐云乐这边,生理期再次造访。好在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秦良应对得游刃有余。
无论是加了姜丝的红糖水,还是型号大小正好合适的卫生巾,甚至是在少女捂住肚子嘤嘤叫疼的时候,主动讲笑话,转移她注意力,缓解疼痛。
若是以这个女宠世界的标准来看,秦良是一个十分合格的主人。
成为女宠的某位少女逐渐适应了女宠文化,而某位少年,也在这段时间内,学会了如何照顾他人,从一个需要被关心、被照顾、被家里人牵挂的男孩逐渐蜕变。
唐云乐原以为,往后的日子就会在这样平淡又温暖的氛围里延续下去。
直到,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打破了这份宁静。
看着手机屏幕上备注“唐明诺”的来电,正躺在床上刷短视频的唐云乐犹豫片刻,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姐!听说你你竟然提前毕业了!”
“怎么不通知家里一声!”
“S姬女宠,就知道你在背后偷偷卷了!可是把韵可羡慕坏了!”
电话那头的唐明诺阳光爽朗,就像是一位小家长见到自家儿女成龙成凤,很是喜悦,与曾经她记忆里那位唯唯诺诺的弟弟判若两人。
唐云乐顿了顿,随口编了个借口:“嗯……最近在忙着学业,有些忘了。”
“姐,你这就不地道了!好歹你也是家里的一份子,怎么能把这事忘了!”
唐明诺笑着抱怨,“你都不知道,老爸听说你提前毕业,当天睡觉都笑醒了!邻里街坊都夸你有本事,早说你就是天生当女宠的料!”
唐云乐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是干巴巴的来了一句。
“还好吧。”
只是这样敷衍的回答,让电话那头的唐明诺听出不对劲,眉头拧紧。
“怎么了?姐,你主人对你不好吗?”
“听你说话一点精神都没有,你主人欺负你了?”
“那倒没有,就是最近有些累。”
唐云乐瞥了眼左手平行世界假说,右手一支钢笔,正不断在草稿纸上建立穿越假设的某位冰蓝色瞳孔少年。
“他……对我挺好的。”
又干巴巴的聊了几句,唐云乐便挂断电话。
盯着通讯录里备注“家人”的几个号码,回想着弟弟关切的话语,还有那句“周末带主人回家给爸妈瞧瞧”。
她心里泛起一阵说不出的别扭。
不适应,很不适应。
比成为没人权的女宠还不适应。
习惯了原先世界那个三天一大吵、五天闹离婚的极品家庭,结果到了现在这个里番世界,父母和谐,兄友弟恭,完全是截然不同的温馨模样。
和秦良一样,这一个月来,唐云乐始终没联系过家人。
不是不想,而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面对这个世界里,突然冒出来的“家人”。
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文化,不同的经历,却有着血脉相连的血缘。
她该怎么对着这个平行世界与原来世界父母面容相同,经历却不同的唐父唐母叫“爸妈”。
但好在唐云乐还有一计
——压力平摊法。
将这件事告诉秦良,让对方替她想办法,毕竟作为主人,遇见事情,肯定不能让女宠来解决吧。
“什么?”
“见你父母?”
秦良听后,显得很惊讶,但随即想到这个世界的风俗,又恢复过来,眉头舒展。
“几号去,我去准备下。”
“这周周五。”
“关于我家庭的情况,我记得之前应该跟你讲过。”
秦良点头。
对于唐云乐那堪称奇葩的原生家庭,他早有了解:嗜赌好酒的爸,婚内出轨的妈,唯唯诺诺的弟弟,沉迷小红书的妹妹。
堪称极品一家人。
“但那是原来的世界,而这个世界……”
唐云乐无奈地摊开手,“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家庭氛围应该好很多,起码不会因为钱闹离婚,也不用我打钱平息矛盾了。”
秦良颔首回应,可转瞬之间,他眉头微蹙,察觉到一个疑问。
据他所知,唐云乐那个极品家庭每个月非但不给她打生活费,反而时不时需要唐云乐往家里寄钱,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无论是现在世界,还是曾经世界,自己似乎从来都没见过唐云乐兼职挣钱,反倒是一有空闲就躺在床上玩手机,那么唐云乐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总不可能凭空生钱吧?
“在想什么呢?”
一只白皙的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打断了他的思绪。
“没什么。”秦良摇摇头,把心中的疑惑咽了回去。
毕竟谁还没点隐私,说不定唐云乐在网上搞副业,比如写小说之类的。
“对了,阿乐。”
秦良回过神,目光落在少女身上的女装和格子短裙,不禁皱眉问道,“你怎么开始穿女装了?”
“就这事啊,没啥特别的。”唐云乐扯了扯裙摆,有意展示。
“在女宠班穿男装,总遭人白眼,就想试试女装。
“放心,哥们不是女装变态。”
“只是为了融入集体,毕竟我也不想往后大学四年被冷暴力,上课时间连个说话的朋友都没有。”
说着,她拍了拍秦良的肩膀,又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胸脯,一副“纯爷们”的架势。
秦良望着眼前身着格子短裙、长发披肩的美少女,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