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行了,休息去吧,养精蓄锐,然后跟我一起回去。”
爱菲儿愣愣的离开了卡特的房间,转过几个拐角,来到了她的小屋子,房间很整洁,桌上只有一些叠好的衣服,以及一张母亲的照片。
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那枚匕首一直被她紧紧握着,刀面倒映着连日来她赶工学习魔法的憔悴面孔。
握紧匕首的右手微微发力,爱菲儿想到连日来的训练,以及刀尖贯穿名为“爱德华”杯子时的快感,清脆的破碎声宛如近在耳旁。
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一滴清泪落在了匕首刀柄上,发青的嘴唇一张一合,头埋进被子里面,勾出一道酸涩的微笑,“妈,我终于有能力保护你了…”
月光轻轻拂过女孩从床上垂下的青丝,浓墨穿过她的小臂,使得她的皮肤更加的白皙。
直到夜深,这副洋娃娃般的身体,才蜷缩着身体,两腿夹住被子沉沉睡去,而那对匕首却始终没有离开她的右手,被她紧紧握着,不曾松开。
……
当——
训练场内,凯文手中的剑被老者直接甩飞到了场外,清脆的剑体断裂声响彻了整个训练场。
好在,现在场馆的人都已经离开,刚才围观凯文英姿的女生们已经离去,不然,在见到凯文被轻易挑飞佩剑,可能会惊讶的捂住嘴巴。
因为这和凯文一贯的“学霸”人设严重不符合。
老者看着迟迟没有拾剑的凯文,叹了口气,:“你的心乱了。”
“我……”凯文望着斜插在地上的剑柄,咬紧了嘴唇,“是,老师,我太累了。”
凯文伸手去扒地上的利剑,脑海中控制不住又想到了卡特的身影。
后天就是测试的日子,他已经把能训练的知识点都努力地做好了,可为什么他还是格外的心慌。
“你的天赋还是不差的,只要稳住,我相信下一届学生代表就是你。”
“嗯,谢谢老师!”
凯文捡起剑,脸上阴霾一扫而空,他之前听过别人说,每一届的学生代表是有机会面见圣女的。
相传这个学院之所以能一直昌盛,靠的就是走出去过一位圣女,而圣女作为教会的重要职务,自然在很多决策上会偏袒母校。
但这都不是凯文最关注的地方,他真正在意的是这位圣女据说面见过神明。
如果他能亲眼见到这位圣女,说不定就可以知道一些关于神明的信息。
这样的事情光是想想就让凯文觉得兴奋,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如今他竟然胆怯到了如此成分,“老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卡特有希望通过这场考试没有?”
面对多日来的心魔,凯文选择直面梦魇,自从卡特变得奇怪以后。
连平日会来看他联系的茉莉,最近也没有出现,茉莉作为海伦娜的跟班,若是不来的话,很有可能说明海伦娜在一定程度上轻视对他的重视,不然为什么会撤走偷窥他的茉莉。
在凯文的剧本中,茉莉当然是海伦娜借机来观察自己的,不然总不能告诉他,是茉莉喜欢他,独自来看他,一个小侍女而已,他凯文眼界还没那么低!
有些年迈的老者理着鬓角的胡须摇摇头,“你在恐惧卡特,据我所知,他之前的成绩都是不及格,若是这次再挂科,可能你们都要不在一个班级了。”
“可老师,最近卡特的变化真的很大,而……而且,我这不是不想轻敌吗,我看了晋级名额只有两个,海伦娜肯定会有一个,那余下争的不就剩我们几个人了吗?”
放平时,凯文真的看都不带看卡特一眼的,但是现在他真的有点怯场了。
“话虽如此,你也不用担心,卡特最近确实有所变化,不过我想也只是家族对他施压,老实了一些,不足为惧,安心备赛便好。”
“是,老师,我休息好了,继续新的训练吧。”
……
卡特伸了一个懒腰,在塞西莉的帮助下,他终于把考试内容温习的差不多了,关键的得分点卡特都基本记熟了,至于一些细节,卡特懒得记,他只是不想挂级。
对考前几名没什么兴趣,甚至她还希望能错开点分,让海伦娜自己分班考试挪走,这样,他就更能避开这个大小姐了。
不然到时候大家自己挑座位,要是海伦娜哪根筋抽了,跟他并个同桌不就完蛋了?
当然,世界上哪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完全是瞎操心。
不对,呸呸呸,这flag不兴立!
塞西莉整理着余下的文件,“应该没问题了,你还觉得有哪点不稳固的地方吗?”
“没有了,这是你的解毒剂。”
卡特随手扔了半瓶解毒剂过去,塞西莉小心收好,现在还是觉得有点难以置信,一个能做出这种药剂的魔法师,结果过不了魔术考核,要靠作弊的形式。
有种首席科学家不会考小学算术题的荒诞感。
“卡特少爷,那考试结束后,我们的契约应该可以结束了吧?”
“哦,是有别的事情吗?”
“不算,爱菲儿的进步真的很快,我恐怕没办法辅导她了。”
“没关系,她的启蒙老师是你,现在爱菲儿魔法还没有稳定住,贸然换老师,恐怕可能对她后续发展不利。
觉得没什么教了,聊点你在龙族的见闻也行,报酬的话,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东西,都没问题。”
塞西莉顿了顿,有点不敢相信这是卡特少爷开出的报酬。
“没问题,多给你添麻烦了。”
塞西莉轻轻吟了一杯茶,粉色唇印轻轻掩盖在茶杯上,留着淡淡的唇纹,放在以前,她很少会喝陌生人的茶水,可如今却似乎习惯了这个房间的一切。
她神色冰冷,紫色眼眸依旧淡然的望着坐在对面的卡特,不知为何,她心底里莫名涌现一股冲动。
有点想了解一下面前这位男孩,哪怕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让她觉得很有趣,就好像年少时候趴在地上观察蚂蚁那般。
哪怕很无聊,却好像也有了属于她的独特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