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龙川港”又冒出个以伪乱真界不还的?
白柠瑶不明白。
如果真有修者能修着修着,给自己修成两个的——那她能不能学学,以后姜凝、庄婷、姜妙之身边各配一个。
界不还:“我与小友一见如故,小友当真不想试试‘雪风霜剑’用起来何种感觉?我看你已经是剑修四层了吧。”
“界老哥,难道你这只有‘雪风霜剑’可以借么。”白柠瑶没直接揭穿对方的把戏,“你的‘火光烛天’不能借么?”
“小友莫要开玩笑,这‘火光烛天’要如何借?小友你灵气活跃,如火燎原,老夫在你边上犹如站在大火炉旁一般,这分明是已然学会‘火光烛天’才有的表现,又何须借这一说?
更何况老夫剑修四层技只会‘雪风霜剑’呐,哪怕想借另一天道技法给你,却也是无‘技’可施啊。”
界不还叽里咕噜说了一通。
白柠瑶只觉得好玩。
以伪乱真界不还的把戏不一样嘿,居然说自己只会“雪风霜剑”!
“那借‘雪风霜剑’要多少灵石?”白柠瑶问道。
“正如先前所说!四层技只要两百灵石,天道作证!童叟无欺!”见白柠瑶动心,界不还乐道,“小友何不试试?虽说这黑市有货既离手,概不负责的规矩,但老夫与你简直相见恨晚,断断不会骗你滴。”
一见如故。
相见恨晚。
界不还为把技法卖出去,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畔山城”的界不还买到假技法,要支付寿命为代价。
“龙川港”的界不还只卖一种技法,难道卖的真是真的?
白柠瑶来了兴趣,她想试试——反正不管是真是假她都不会太亏。
“界前辈,来一份‘雪风霜剑’看看。”白柠瑶此话一出,路过的行人都用看白羔羊的眼神看她,聚集在黑市口的假贩们,则一个个眼冒精光。
大骗子界不还开了张?那他们不一样能开张?骗个白羔羊真真轻松得很啊!
“小友好眼光!”界不还拿出元镜。
待收到两百灵石后,他从上身的布衣摸出张皱巴巴的纸契,与一只笔杆断的只剩三分之一的毛笔,界不还将毛笔尖在嘴中抿了一口,递给白柠瑶道:
“来!劳烦小友签个字!”
那纸契没毛病,签的多了,白柠瑶能感觉出来天道气息的存在——可.....纸契上却什么都没有写。
根本没有契约,那究竟有什么签呢?
白柠瑶怀着疑惑接过毛笔,在上面快速写下她的名字。
“良二”。
是当初在“古今剑铺”那位找完洪六通风报信,就不见踪影的店小二。
在“畔山城”没找到人,但白柠瑶记仇,所以绝不能放过他。
“小友你叫良二?”见到名字界不还一愣,谁家好人给漂亮姑娘取这么糟践的名字?
白柠瑶挺直腰杆,理直气壮道:“对!我叫良二!”
“行......那你等会啊。”界不还将契纸揉成一团,两三下塞入嘴中,咀嚼片刻便吞了下去,“行,技法送到你身上去了,小友可有感觉到?”
吃个契纸就算送技法。
白柠瑶险些笑出声来。
算了,老头吃纸吃的挺熟练,就当花灵石看了场杂技,这可是八层修为的剑修表演的杂技,往常花两百灵石可绝对看不见!
白柠瑶觉得勉强不亏吧,她点点头:“感受到了,界前辈。”
“呵呵——感受到了?那小友若还想借,三天后可以再来找老头我。”界不还露出个意义不明的笑容,转身离开。
可白柠瑶没走。
她一直在不远处跟着界不还。
她想看看这老头,天天赖在飞剑黑市,究竟能不能卖出去技法。
不一会,白柠瑶看见界不还又找上一人。
界不还踢了踢男人:“诶!小年轻买不买天道技法!两百灵石卖你一回!想要回个声,界爷爷卖你个四层的。”
嗯?
这态度不对劲啊!?
刚刚那个跟自己笑呵呵的老头呢。
“老头你能卖技法?我不信。”这男人刚才看见过界不还与白柠瑶交流,在他眼里,界不还纯是骗白羔羊的。
“妈的爱信不信!你小子不信,界爷爷还懒得卖给你!没眼力见的东西。”说着,界不还一挥衣袖转身走开。
之后好几个人与界老头的交流都是这样。
白柠瑶看明白了,按界不还这样根本不可能卖得出去技法——整个黑市,估计只有自己会买。
所以.....界不还口中一见如故,相见恨晚难道是真的?没理由啊,她的样貌是讨人喜欢,可界不还天天混在黑市,什么模样的人没有见过,咋可能真就因为样子客客气气的。
正当白柠瑶思索时。
她忽地看见从黑市里面跑出来一批人。
嘴里还不停交流着什么。
“吓死我了!刚才黑市里头的‘古今剑铺’炸了!不知怎的一下炸出好多冰块来,吓得我是直接跑了出来。”
“对对对!我也瞧见了,炸的是看店的店小二.......不知道是不是说错话得罪了人,被报复嘞。”
“那冰是活的!有点像剑修四层技‘雪风霜剑’,我看肯定是那家店卖假货!有剑修上门寻仇来了!”
“不可能我就是剑修,我从没见过四层技会炸的,肯定是炼器师,他们最爱拿大炮炸人,用冰是在故意甩锅给剑修呢。”
……
白柠瑶一阵错愕。
“龙川港”飞剑黑市的“古今剑铺”炸了,炸出来一堆冰,炸的人是负责看店的店小二。
难道说!?
嘶.....意识到大事不妙的白柠瑶不再停留,加快脚步的向黑市深处赶去。
终于在五分钟后,她在一家结满冰块的铺子前,缓缓停下脚步。
那些冰都不再蠕动,看样子应该是死了,可距离融化估计仍要不少时间——这段时间“古今剑铺”是别想再做生意。
看见眼前的一幕幕。
白柠瑶觉得自己可能和这两人,有某种难以解释的孽缘。
店内。
脸上订满订书钉的洪六,从轮椅上跌落下来,双手死死抱住不省人事的良二。
良二呢则是脸上结满冰霜,紧闭双眼,身体时不时下意识打摆子,看样子被冻得可惨。
整个店铺兼街道上都只能听见洪六的哀嚎声。
“良二你这是怎么了啊!?晚餐我记得没往你饭里加炸药啊!”
“你你你你,好端端的你怎么就炸了呀!!!”
“我们今天刚从‘畔山城’搬过来,我大难未死,好不容易开了新店,刚重新雇你上岗,你,你为啥会炸的!?”
“天道你在戏弄我洪六不成!?”
哭喊着,洪六一抬头看见站在门口的白柠瑶。
“白爷!”
“白爷你要为我做主啊!!!”
见到有本事的人,洪六仿佛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