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吼声穿透了山林,也引起了圣骑士们的注意,他们向着吼声的源头包围而去。

直到他们见到了独坐在尸山之上中的少女,少女面露凶光,这场面看的在场无一人敢靠近。

“没有角,她是什么东西!”

“鬼知道!”

“你们这些杂碎给我听好了,姑奶奶我是魔族,最初的魔族,你们不是要杀魔族吗?来呀!杀了我呀!”

树的精神状态已经到了一个岌岌可危的程度。

“咕噜”

不知是哪位圣骑士咽了一口唾沫,他的汗水已经浸透了枪柄用于防滑的布条。

“怎么?不想打吗?还是说你们讲究什么骑士精神女士优先让我先动手?”

树将脚边的一颗头颅踢向圣骑士们,那是刚才下令继续攻击她和德雷的那个圣骑士队长。

那颗人头又激起了一阵惊呼声,看来那个队长还算是有些小名气的。

“怪,怪物!”

“对,我就是怪物,被你们亲自唤醒的怪物。”

“你这家伙快把老哥的命还给我!”

一名圣骑士举起长枪冲了过来。

“你也是个复仇者呢。”

树抬起一根手指指着他,数条粘液触手破土而出,将这名圣骑士牢牢束缚起来。

“阿比。

“那个孩子是魔女大人创造的魔族中最厌恶战斗的。

“当年是他的家人主动将病重的他交给魔女大人治疗,几年前他被你们教会在烈火中活生生地烧成了灰烬。

“你们口口声声将我们视作恶心的异种,可是艾蕾却被当做泄欲的工具,直至失去生命。”

树又说出了一个个的名字,以及他们的死因。

“还有德雷,你们知道他为什么会被你们那些同伴包围吗?因为他发现了魔王军的行踪,想要通知你们,直到他被杀死也没有一个骑士因为他手里的剑受伤。”

“你们这些魔族就该死!”

另一名圣骑士挥舞着直剑砍向树。

“该死对吗?那你们就来试着杀死我啊!”

“等等,瑞克,她刚才说有魔王军的行踪。”

这一声提醒已经晚了,瑞克的身体瞬间溶解,就仿佛他从没有出现在少女的身边过。

全场寂静,没有一人再敢上前。

“你们都不打算上了吗?那我就走了。”

树打了一个哈欠。

“请留步,您同伴的事情我们深感遗憾,但是请将魔王军的行踪交给我们,这关乎着很多人的性命。”

一个像是有一定地位的人喊住了树。

“哈?为什么?在你们的眼里我不是魔王军的一员吗?为什么我要把‘同族’的情报交给你们呢。”

“请原谅我们的冒犯。”

这个圣骑士双膝跪地,额头重重地磕在血水中,激起一片水花,为了多拯救几条生命,他向女神之外的存在跪了下来。

“你们现在往西走,最高的那座山,有一群盛怒的大块头在那里给魅魔挖地道,至于他们想要干什么,我不知道。”

“我替被拯救的生命感谢您。”

他起身示意身边的圣骑士撤离,树见状也把最开始袭击他的那个骑士放了下来,那名骑士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同僚的尸体上,然后四肢并用地跑开了。

“你还留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树金黄色的瞳孔收缩,紧盯着林中的某处,她已经发现了那个人。

“这么多年没见,没想到你的猫耳朵不见了,小树苗。”

棕色水波纹卷发,金丝框眼镜,象征着高阶牧师的纯白长袍上还沾染着血迹,口中说出了树过去的名字。

“想不到你还活着,伊甸。”

“这句话我也还给你。”

伊甸坐在了树的身边,丝毫不顾及下面是同僚的尸体。

“我听说这片战区出现了怪物就赶了过来。”

“所以呢?你是来制裁我的?”

“当初贫民窟的人都努力过上了不错的生活哦。”

伊甸并没有回答树的问题,而是提起了两人的故乡。

“人只要抓住机会就可以翻身呢。”

“可是又有多少人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对于现在树一行魔族身处的境地,她并不怨恨奥维莉娅,也没有理由去怨恨给了他们第二次生命的恩人,其他的魔族也是如此,但是他们无一不想回到正常的生活,而不是被恐惧,被敌视,朝不保夕。

“可以跟我聊聊这些年的事情吗?”

……

“原来是这样。”

“总而言之,我们现在就和人人喊打的老鼠一样。”

“叙旧也结束了,现在该谈正事了。”

伊甸的背后张开一对光翼,手中则是凝聚出了一把光枪。

“高阶牧师伊甸,开始执行猎杀魔族的任务。”

长枪猛地刺出,被树轻易躲开。

“说真的我不想跟你打。”

“我有个外号是魔族猎人呢,杀了你之后我会去把你那些同族全部杀掉的,当然,你的脑袋一定会摆在我收藏架最显眼的位置,这点还请你放心。”

伊甸的话触及了树的霉头,树将双臂拟态成巨刃,与伊甸开始了正面交锋。

“你原来这么弱的,说起来这个时间我的部下应该已经已经快到你的老窝了吧。”

“你TM——”

树不再留手,全力攻向伊甸。

伊甸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解除了所有用来防御的圣祷。

血液顺着刀尖滴落,伊甸笑了出来。

“其实我已经活不了几年了,你不是说你现在可以掌握吃掉东西的能力吗?我的圣祷就交给你了,抓住翻身的机会吧。”

伊甸就这样失去了气息。

雨还在下着。

树最终还是选择吞噬了伊甸的尸体。

“我们走吧,我想要去找一个让我们再也不用战斗的地方。”

树对着剩下的十余位魔族喊道。

又过了两年,救世的英雄们击败了魔王和一众军团长的消息传了开来,树则是将所有的同族都藏在了自己那几乎可以无限吞噬的体内,启程寻找着梦想中的那片净土。

……

“我只是个逃亡的科学家,真的没有那么多钱。”

“胡说,据我所知你们世界的科学家是最有钱的那批人。”

“我真的没钱,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捞钱的方法。”

“说来听听。”

“这是我的发明异空间之门,可以创造一片独立的空间,而我的世界有一部电影叫《虚构人生》,我们可以……”

“这个点子不错,可是你说的婴儿去哪里找?”

战士打扮的山贼把刀架在了科学家的脖子上。

“你们不妨可以试试用魔族的婴儿,那样也许会更吸引人呢。”

“谁?”

魔法师打扮的山贼举起法杖,来者是一名牧师,一头棕色的水波纹卷发,还戴着副半边金丝框眼镜,怀抱绿发的幼童,那个幼童的头侧还长着一对不详的双角。

“我的名字叫树,是个流浪牧师,对你们的计划很感兴趣,让我入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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