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里面来了多少新兵?”尘清问。
“两万多…”参谋长声音虚虚的，在陈乔森面前没底气。
“三皇子启程回皇宫了，他从未对你说过这件事?”陈乔森挠头。
“骗我这么久，不拿我当兄弟呗！”尘清嘟着嘴一脸不满，少年和男人都离开了三十二师，毕竟是一线作战部队，一个皇子在前线算什么话，立马就被调回宫了。
九王座倒是找到机会了，他坐到了尘清旁边。
“你有打算在这里建立死亡之翼军团吗，或许需要与皇宫那边打点人脉。”
尘清愣了愣。
“我还做不到，我现在就是个普通人。”
九王座笑了笑。
“我刚抵达太阳系的时候也是个普通人，我的家乡被虚镜摧毁了，我是逃亡的难民，我现在不也混得不差。”
尘清挠头。
“建立一个死亡之翼军团需要啥?”
“得有地方政府的支持，毕竟在这里死亡之翼是异教，我们在银河多年都深受误解，大多人听到我们的教名后都认为我们是邪教，最后在星晨扎根落地，在伊文克斯恐怕没这么简单。”
“不是说不能传教吗?”尘清疑惑，死亡之翼信仰的最终就是以身奉献给文明，这种行为在很多银河文化中是不认可的，毕竟是极端的奉献主义。
“不是说不能传，必须是无洗脑，无宣传，自愿式入教，说起来死亡之翼的人大多摆不上台面，第九军团第一年时来的大多都是反社会分子，罪犯，奴隶，难民，进来时候最麻烦的工作是引导和知识教育，这群人心中都憋着一道火气，如果没有在正确的地方释放出来就会变成朝向社会的一把利刃。”九王座讲道。
“怎么搞得跟监狱一样?”尘清大惊。
“很自由和清闲，除了打仗时候死亡之翼的生活还是很美好的，盛典会针对你的现状不断给你实际性的建议。”
尘清突然想起了问题。
“我的盛典从来都是一片空白的…”她挠头，怀疑这本是假的。
“不需要引导的天生纯洁者，盛典自然一片空白。”九王座回答。
“我啥都不会啊，所以还是别乱想了。”尘清叹气，她又溜走了，反正也是闲得无聊，到处逛逛，他们各有各的活动。
“在一些普通文明中三阶就能称神了，雷克尼亚堡垒的灵能团丢在一些普通文明足够横扫一片陆军，他们撑起的护盾能够抵御核弹与枪炮，他们的法术能够粉碎大地造成大范围杀伤，没有人拖着的话真不好解决啊。”政委还在和新来的参谋讲战事。
尘清一具新生的恶魔体都抗下了一枚航弹，这要是上万人的灵能部队登场怕是没有赢不下的会战，伊文克斯处后原子时代，在银河中算是新生的文明，没有援助真抗不下恶魔军的进攻。
“你说从生物学上来看人更完美还是恶魔更完美。”参谋问。
“他们的生物太混乱了，各种近亲与跨物种杂交繁衍导致生下成群弱智和基因缺陷者，再继续繁衍便一发不可收拾，但也有进化完美的恶魔，也不是少数，恶魔只是我们对虚镜内生物的统称，我们人类只适合在行星宜居带生活，他们的适应性强悍，甚至能在死寂星球建立殖民地，而且你也知道，恶魔的灵能天赋极高，身体强悍，而某些恶魔种族的生物进化的远比人类要优雅。”陈乔森说。
尘清感觉浑身不自在。
“这个方面你得问问宫主，我们预备的灵能营营长。”陈乔森说。
“那我想请问一下恶魔外层那片骨骼到底是由什么材料构成的。”
“就是普通的骨骼，而且是强悍的灵能导体，恶魔的犄角是沟通天地灵气的引导针。”尘清弱弱地说。
九王座挠头，若有所思。
“这我还真不知道，怪不得。”
尘清老感觉局势不妙，慌慌张张地就跑了，九王座笑了笑，他这人没什么爱好，在那和陈乔森喝酒，他的礼物就是这瓶酒，太阳系的特产，据说放了好多天都不舍得开，他在伊文克斯打了一年的仗，轨道战场杀得虚镜舰队落花流水，地面战场也全歼敌人的王座战团，他很羡慕尘清，不用畏手畏脚的打架，这仗打得他很无聊。
陈乔森喝了一口，全身暖洋洋的，他思考片刻后询问。
“我以前对她要求太高，现在她落得一身修为废掉，自知伊文克斯亏欠她太多，如果你有什么办法帮帮她，尽管提条件。”
跳动的火焰闪着星火，映在九王座的脸上，他有些醉了，九王座喝不得酒有好喝酒。
“说句实话，你现在还没完全在伊文克斯扎根，我担心她身份的带给她的麻烦，灵能者修行从不靠外力，离开虚镜修行灵能本就逆天行道，或许虚镜是她最好的选择。”
“她是个恶魔?”陈乔森说。
“并不，她是虚镜内部有史以来诞生过最伟大的灵魂，你听说过泽洛族的预言吗?”
“没有…”
“他们认为总星系团的最终会变成一个大过滤器，在大衰退时期全宇宙的文明都会踏入战场来一决胜负，争夺最后的宜居环境，虽然宇宙在不断扩张，但文明的生存空间却因为熵而不断缩小，神明也会加入战场，新生文明诞生的时间中只会存在宇宙寿命的两千亿年内，在那以后，不会再有成群的文明诞生，只有为了争夺生存空间的高等文明，银河系必须做出决定，所以泽洛族毫不犹豫地启动了造神计划，而因为战争毁灭的无数亡魂凝聚成为了一个恐怖的存在，轮回之终末。”九王座轻声说。
陈乔森认真听着，对于伊文克斯，九王座这类存在就是神明，而神明供奉的真神也真实地存在，这个世界依旧唯物，一切可认知但不可全知。
“宇宙规则并不是天生的，是一群规则创造者建立的，第一个如神明般的生物走入混沌，写下了至今万物的根本法则，1+1等于二，神话中的人叫他盘古。
后续千万名规则缔造者相继登场，他们都与盘古一样，肉体化作繁星融入了这个世界，而这次诞生的宇宙因为某个强大生命体的干涉出现了严重的变数，需要一个强大的生物来终结，轮回之终末，是来启动宇宙的轮回，终结以后死寂的世界。”
“草，这些东西都是谁调查出来的。”陈乔森大惊。
“一个叫做陈煜城的人，他是咱星晨中央调查局的局长。”九王座在疯狂灌酒下酩酊大醉，开始管不住口，陈乔森方才遣散了周围的人，怕九王座说错话。
“所以这和尘清有什么关系吗？”陈乔森疑惑。
“话又说回来…那个干涉了这次宇宙法则的存在，想转生于这个世界，我们最近得到了她的名字，叫做时间之主，是一位掌管时间的神明，而最终所有的调查方向都指向了一个人。”
九王座幽幽的目光看向伊文克斯万里无云的星空。
“穹顶繁辉三千亿，烽火连天地满红。
白衣裹尸魂犹在……后面忘了。”
陈乔森听不懂九王座喝了大酒在嘀咕啥，他也醉了，头晕眼花。
“所以你认为尘清是什么？”他轻声问。
“要降临的邪神，跨越时间空间的总星系级灵能生物，时间长河之主…”
九王座躺在椅子上，这酒太倒胃了，憋了半天，说出了后半段。
“…会是尘清一生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