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临光的话,煌饶有兴致地追问道。
面对煌的追问,临光微微一笑,重新坐回少年身旁,“我执着于阿撒托斯家的荣耀,为此宁愿压抑本性,忍受痛苦,也不会让自己沉沦在‘幸福和快乐’,因为我知道那种‘幸福和快乐’”,会成为有心之人侮辱、攻击阿撒托斯的荣耀的把柄。”
听到临光吐露真心,煌叹了口气,开口道:“我执着于活下去,但我不想因为我想活下去的这份私心,就去伤害那些没有任何错的人。”
“那我们正好互补,我能放心在你身上寻求那种‘幸福与快乐’,而你能躲在我的庇护下,我向你保证,除了我以外,未来没有人任何人能伤害你。”
临光听到少年的执着,再次拉近二人的距离,轻启朱唇劝诱着。
面对临光的劝诱,煌只是摇头拒绝。
“向我保证吗,万一有一天你遇到比我更合适的玩具,而那个更合适的玩具,她要杀我呢,你也选择了站在她那边呢。”
听到煌怀疑不信任自己,临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明明煌多次敷衍反悔她的都没有生气,而这次她真的生气,可这次的怒火中偏偏夹着心痛。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有的时候局势逼迫人做出选择。”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临光的怒火,她再也控制不住的神情,起身来到煌的面前,但看到那双无神的双眼时,满腔怒气又化作心痛。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但我一定会向你证明,你今天的怀疑是错的,并让你心甘情愿的向我道歉!”
“好,既然都互说真心话了,临光殿下你也可以打道回府了吧。”
说着,煌眼中的无神渐渐散去,又恢复了往日那副懒散的模样,看着他这副转变,临光只觉得心头一紧。
“还有一一件事,我这次来是给你送回礼的。”
“回礼?”煌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原来参加宴会还有伴手礼?倒也是,前世别说婚礼,就连参加个会议都会送点小礼品。
临光拍了拍手,一名女仆从客厅外走了进来,只见那名女仆将一个长条木盒子放在桌子,随后朝二人恭敬行礼退下。
煌打量着木盒,隐约能感受到其中散发的魔力波动——盒子里装的,显然是一件奇物。
看着煌思索的眼神,临光微微一笑,上前轻轻抽出绸带将木盒打开,在木盒打开的瞬间,煌似乎看到了一道剑光喷涌而出,让他眼睛隐隐都有些刺痛。
但即使如此,他依旧盯着盒中的短剑,他见过这枚短剑,只不过是在家族有关先祖的卡奥斯的记录之中。
“这……这个应该是……仿品吧。”
“不,真品,十二辉剑之一,辉剑-阿斯托尔福。”
“我还第一次见真的镇国奇物呢!”煌喃喃道。
十二辉剑,奥菲利亚教国的镇国奇物,传说共有十二柄,由曙光女神隍用自己的神力打造,传说当十二柄合而为一便是神器(道之衍生物)圣剑咎瓦尤斯。
十二辉剑一直保存至教国的国库之内,上次露面还是先祖卡斯特受封圣徒之时,教国授予了其十二辉剑之一的罗兰以示嘉奖,当然后面先祖走后,那柄辉剑就被教国收回了,再之后辉剑就没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镇国奇物,给我用,先不说有点杀鸡用牛刀了,我也不够吧。”煌指着木盒之中的短剑,一脸怀疑的说道,先不说镇国奇物的威力,正常来说这东西不是颁给挽救教国于水火的大英雄的吗?
面对煌的疑问,金发的少女笑了笑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当然不是给你的,这个只是借给你,或者说借给卡斯特家族而已,毕竟以你位阶六的实力,实在是有些太弱了,借给你防身用的。”
“明白了,你们是害怕我死了,导致教国的局势发生变化。”
“聪明。”临光眯起眼睛,“毕竟伊撒尔伯父就你一个孩子,你要死了卡斯特家完蛋了,再说我们想要联合你一起对付德雷斯家,总得给你们点卖命的好处吧,这柄辉剑就是好处。”
“一柄辉剑就想把我们家收买了,你想什么呢。”
“这只是开始。”临光语气悠然,“先把我们两家绑在一起,让德雷斯家知道——我们是一伙的。”
“王族的心就是黑,拿我们当枪使。”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临光微微歪头,眼中带着危险的意味。
“我是问——”煌立刻改口,“这件镇国奇物怎么用啊,镇国奇物不是有很严苛的限制嘛?”
临光没有计较他先前的冒失,只是伸手将他从沙发上拉起。她贴近他的耳畔,指尖若有似无地撩起他散落的发丝,温热的吐息拂过耳廓:
“很简单,把一切交给我就好,让我来引导你。”
“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
“不奇怪。”她不容置疑地扣住他的手腕,“把手给我。”
“你打算干什么……?”
煌迟疑地伸出手,却在触碰的瞬间被猛地攥紧,他尚未回神,中指已被临光含入口中,尖锐的虎牙刺破皮肤,血色在她唇间晕开,煌倒抽冷气时,她已松口,满意地欣赏着他吃痛的表情。
煌低头看着被咬破流血的中指,刚要追问便看见临光用剑划破自己的中指。
“这是必要程序。”
“那为什么我不能用刀划破,而是被你咬破。”
“嘘——”临光突然用染血的手指抵住他的嘴唇,鎏金色的眼瞳在暗处灼灼发亮,“就当是满足淑女的小小任性,把中指伸出来。”她嗓音里带着蜂蜜般的黏稠甜腻,煌不知不觉便再次照做。
煌将流血的中指伸出,而临光也流血的中指伸出,当两人带血的中指相触时,交融的血滴滴落到木盒中的辉剑之上。
“嗡。”
下一刻木盒中的短剑,瞬间变作一柄长剑,煌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无形的手攥住,魔力如决堤洪水般倾泻而出,膝盖重重砸在地板上。
“唔……”
“煌!?”临光的声音突然失了从容,她跪下来捧住他惨白的脸,此刻剑光映照下,她眼底翻涌着担心和害怕,为什么会发这种事情,这跟爷爷说的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