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听得全神贯注,脑子都快烧起来了,结果清水颂轻飘飘一句“瞎编的”,差点让她一口气没上来!
“最最最关键的其实是——”清水颂终于揭晓谜底,笑容灿烂得晃眼,“他给我发消息了呀!”
“枫川有句话真是至理名言:科学技术,果然是推动人类进步的伟大动力!上庆老板,就是通过边河老师联系上藤冈,藤冈又联系了枫川,最后枫川这个‘中转站’……顺利把我的联系方式送到了他手上。”
清水颂看着桧月那副世界观受到冲击的样子,毫不留情地补上一刀,“怎么?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灵逝’,难道连这点‘凡人’的科技手段都理解不了?啧啧,真是和鬼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老古董,跟不上时代了啊……我为你们感到深深的遗憾。”
竟然……是通过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
这也太牵强了吧!
“不对!”桧月猛地打断。
“就算我们无法直接‘看’穿你们那些电子网络,但只要信息最终流入你们的眼睛、耳朵、脑子……我们总有办法‘听’到!你们人类,终究是信息的容器,而容器……总有泄露的可能!”她语气笃定,仿佛抓住了致命漏洞。
然而——
清水颂只是微微一笑,从容地亮出了她的“王炸”。
她的手机屏幕亮起,清晰地显示着一个联系人:上庆原。
这只是备注,而原来的名字是“咖啡店老板”
更关键的是,最新一条来自他的信息,简洁到冷酷:
『我给他们屏蔽了。』
桧月的瞳孔瞬间放大,仿佛被这短短六个字狠狠击中。一个尘封已久的记忆碎片骤然点亮!
“屏蔽……”她喃喃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恍然,“原来……是‘屏蔽’!当年是,现在……也是!”
可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疑问刚冒出,答案已呼之欲出——
边河!因为边河……当年就不属于柏木体系的“节点”!上庆原正是借助这个“外挂”,为他们套上了信息隔离罩!
“原来如此……”桧月的声音冷了下来,“所以森川雅美那边才会情报中断……上庆原,是在伪造‘我们’的信号糊弄我们?还有最近我们收到的关于你的动向……怕不也是你故意‘喂’给我们的饵吧?”
“所以,”清水颂立刻抓住核心,目光如炬,“你承认了?森川雅慧,和你们‘灵逝’,是同一阵营的?”这才是她真正要确认的砝码。
“眼下嘛……算是吧。”桧月回答得漫不经心,似乎觉得这已无关紧要。
她话锋一转,“好了,你想听什么?你的‘诚意’我收到了,现在……该我‘回礼’了?”
“你……真的愿意告诉我?”清水颂挑眉,笑容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怀疑,“我还以为你今晚纯粹是来‘白嫖’情报的呢。”
“我可是很讲‘契约精神’的哦~”桧月眨眨眼,语气飘忽。
“呵,省省吧。”清水颂嗤笑。
“哎呀,既然你这么不信任我……”桧月拖长了调子,身影开始变得如同信号不良的影像般微微闪烁,“那就——”
“下次再玩咯!”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如同被橡皮擦抹去,“唰”地一下彻底消失,只留下空荡荡的椅子和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
清水颂对着空无一人的对面,轻轻哼了一声,“说到底……你不还是,什么都没说吗?”
她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今晚这一场,真是下了血本的。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拿出点真东西,怎么能让这只狡猾的‘狐狸’心甘情愿地‘退场’?
桧月这一走,后续的麻烦只会更大。
她今晚吃了亏,下次必定带着更棘手的‘回礼’来……
不过,整体战略方向并未动摇,只是通往终局的这条路……执行难度怕是要直接飙升几个等级了。
“得再好好琢磨琢磨了……”清水颂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眼神重新沉入深不见底的思绪之海。
......
“清水同学……怎么不回消息啊?”枫川趴在书桌上,手指无意识地戳着毫无动静的手机屏幕,小声嘟囔。
“喂,小子!”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只见枫川的书桌上,端坐着一只毛色奇特的猫——正是草卉!经历了清水颂那场“导弹”级别的精准打击后,这位灵逝体一度烟消云散。
但凭借着他自己坚称的“超强”毅力,外加从枫川隼人那儿蹭来的那么“一丢丢”滋养,它居然顽强地重塑了形体!不再是飘忽的烟雾,而是有了实打实的、毛茸茸的猫身!
当然,代价也不是没有——它那标志性的小翅膀,算是彻底报销了。
说实话,发现草卉“诈尸”成功,枫川还挺惊喜的。他甚至脑补过:这算不算“破而后立”?草卉会不会因祸得福,进化出什么酷炫新技能?比如……喷火?或者隐身?
然而,残酷的现实立刻击碎了他的幻想。当枫川小心翼翼提出这个“进化论”时,草卉毫不留情地甩了他一记“猫式白眼”:“想什么呢!不可能!绝对做不到!”
草卉大爷懒洋洋地舔着爪子,泼下冷水:“我们‘灵逝体’,出厂设置是固定的!懂吗?没有进化树,没有技能点!环境再恶劣,灾难再大,撑死了就是被打回原形,等CD好了再慢慢恢复出厂设置。‘成长’?不存在的!至少本大爷没见过哪个同类能升级的!”
枫川听完,居然一脸佩服,“哇……这不死之身,厉害啊!”
草卉胡子一抖,内心想到:好什么啊,一个不会进步的物种。
“喂,小子,”草卉甩甩尾巴,装作不经意地问,“你之前说……你们有个什么计划来着?具体啥样?”
枫川立刻警觉地斜眼看它,“草卉,你想套我情报?门都没有!我可是有原则的,坚决不背叛组织!”
“哈?!”草卉瞬间炸毛,在桌面上蹦跶起来,“本大爷一片好心!想用我这‘悠久’的智慧帮你们参谋参谋漏洞!你居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气死我了!就这么不信任本大爷?!”
“不行不行不行!”枫川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谁知道你们灵逝体之间有没有什么‘内部局域网’?万一你这边听完了,转头就群发广播呢?风险太大,免谈!”
“嘿——!你这臭小子!”草卉气得在书桌上疯狂转圈,肉垫把桌面拍得啪啪响,纯粹是为了发泄它那无处安放的、被质疑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