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已经记不起我是谁了，又何必再问呢？走吧，你自己走过这条路。”

夜凌天望向了前面的小路，然后迈开脚步走了过去。

这是回家的路之一，没有太多美景，亦没有太多人烟。

始皇究竟想做什么？

就在夜凌天思考时，他忽然转头望向了路边。

路边某个林中木屋似乎燃起了火焰。

走到了木屋前后，夜凌天发现了一位已经没了生气的女子，以及在她怀中嗷嗷大哭的女婴。

好熟悉。

这时夜凌天的第一反应，他好像经历过这种事，但是，他记不起来了。

在将女人怀中的女婴抱起来后，夜凌天刚一转身就见到了夜小雪。

方才她消失了，但是现在她却忽然出现了。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怀中抱着的，是我。”

“是你？你不是在我面前么？”

“我的肉身已经陨灭，现在我只是一个寄宿在这副身躯中的孤魂野鬼罢了。”

“那小雪和山海呢？”

“她们都还好。不会有事的，抱着我，继续往前走吧。”

夜凌天抱着女婴和始皇继续走在小路上，不过一会，夜凌天便回到了他的‘家’。

老头走了，他的奶娘也因为他的执意离去失去消息而郁郁而终。

这里还能算是他的家么？

是，因为他还在这里。

“这个村子的人已经走完了，往后的日子里，你重修了这个破院子，在这里住了整整数十年。”

“你说得没错。但是我可不记得......我明明一直都是一个人。”

“你的意思是，你一个人闲着没事会出去到处走，甚至还回去见了那些所谓的王侯将相？”

夜小雪将手放在了已经睡着的女婴的额头上，轻轻抚了两下。

“记忆会骗你，现实可不会。你为了救我，带着我涉尽千山万水，见了无数能人。你忘了我，却没有忘记你走过的路，对么？”

“我记不清了......”

“你有一个好友，他一直跟在你的身后随你冲锋陷阵。但是最后，你亲手了结了他。”

“......”

夜凌天的瞳孔开始震颤，她说得对。

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好友，这本来就是那人咎由自取，为何如今他会因此而心生悔恨？

“安下心来吧。不要再多想了。”

夜小雪将放在女婴额头上的手转移到了夜凌天的额头上。

“谁都可以死，唯独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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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小雪没有再撕开裂缝带着夜凌天去到任何地方。

所以夜凌天就只能在这个地方带着女婴住了下来。

“她就是你，所以你的名字应该与她一样......你叫......夜凌云......”

夜凌天一边给女婴换着兜裆布一边独自喃喃道。

“你的那个龙女儿不也叫夜凌云么？为什么你没想到她？”

“......”

“哦，对了。你知道么？你的那个龙女儿其实也并不简单，倒不是因为她能够和其他受了时间影响的人一样保留原样，而是——”

始皇没有将后面的话用嘴说出来，而是用传音告诉了夜凌天。

无论是小雪还是那个凌云，亦或者是lx。

她们早就心生歹念，没有把夜凌天当一个可亲可敬的人看了。

“我亦是如此，你看看我，在我六七岁时，我也会和她们一样。怎么样？期待么？”

夜凌天帮女婴穿衣的手忽然凝滞。

她们都一样？

和女婴天真的眼睛对上视线，夜凌天竟然真切地感觉到了何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