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高中算术罢了。”

克里斯这样说着，耸了耸肩膀。

“确实是高中数学，也就老爹你当个宝似的！”

门外又传来了皮尔斯的声音。

艾什有些好奇，刚刚她去挑选录像带时，克里斯是跟店长在聊天的，皮尔斯没有借机扯上几嘴吗？

还是因为离得远了，没有听到？

“要不什么时候有空，克里斯你过来帮我算账本吧，我脑子笨啊，我这儿录像带你随便挑。”

店长大叔这样说着，拍了拍克里斯的肩膀。

“哈，您可真会做生意。”

克里斯也跟着笑了笑。

“我不是会计，不会算账，我只是去负责抓人的，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介绍些费城这儿还不错的审计员给你。”

“啊，哈哈哈。”

店长大叔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将艾什挑选的录像带做了登记后，又说了句：

“都是老朋友了，押金什么就免了吧，三美元四十五分，给个三美元五十分就像了，不用找零钱了……”

“嘿！你个大叔！有这么抹零的吗？”

艾什一听不乐意，双手撑着玻璃柜台，往上蹦了几下。

“别这么说啊小姑娘，我再给你送你个录像带怎么样？”

“送？有这么好心吗？别又是什么画面糊成一团的的盗版。”

艾什嘟囔着，但，说实话，她还是有些期待店长大叔会给她什么垃圾小玩意的。

“呼，这里，你看着挑吧。”

店长大叔从柜台低下搬上来了一个一般大小的纸箱子，指着里面凌乱堆放着的录像带，说道。

“……这都是些什么啊？连盒子都没有。”

艾什嘀咕着，随便拿起了一个录像带。

因为没有盒子，只有一张便签写着它的名字贴在正面上。

“探秘——尼斯湖水怪。”

“这不，前几年不是说新的录像机技术出现了，以后会流行小团队拍摄作品嘛，有个家伙忽悠我进了这么一批奇异故事。”

店长这样解释着。

“哈，结果，也没有多少人看……不过，放心，我都浏览了一遍了，画质什么没问题的，可以看的。”

“……”

费城的灵异爱好者和超自然爱好者并不少，为什么会没人看呢？

因为，这些录像带的题材都有些过时了，蜥蜴人、地心人，基本上放五年前都是过时的了。

也就年少无知时的自己喜欢去琢磨。

不过嘛，不拿白不拿。

艾什这样想着，翻着录像带。

最后，她在箱子的最底下找到了一个外壳还算精致的录像带。

上面贴着一张泛黄的便签纸。

“五大湖湖底的方尖碑”。

这又是什么超自然故事？

艾什嘀咕着，将它拿到了手上。

“店长，这个是讲什么的？”

“啊……我看看。”

店长说着，接了过来。

“五大湖……方尖碑……”

他念叨着，转身就将它塞进了一旁的小放映机里。

“看看吧，这里有些录像带我也忘了是什么内容了。”

随着放映机的启动，电视机的屏幕上开始出现了画面。

是黑白色的画面。

在这个彩色电影井喷的时代，这样的录像带倒是有些复古。

不过，按店长大叔说的，小团队小成本拍摄的超自然故事片，各个角度都能解释得了。

艾什想着，凑到电视机前，双手撑着脑袋、身子趴着柜台玻璃。

“在这片广阔的北美大陆上，有五个湖泊如同巨大的蓝色宝石，镶嵌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见证着无数岁月的流转。它们就是五大湖，美洲原住民的母亲湖……”

“快进一下吧，前头的废话。”

店长大叔这样说着，按了下跨进键，等着画面从五大湖的景色变成了一些人从湖里拖出某个东西时，他才结束了快进。

“……这是隐藏在湖底的邪恶，方尖碑。没人知道它们什么时候来的，但就在渔民从湖里将它打捞上来的一周前，湖边的几个小镇上翻生了一连串的怪事。”

“……突然头痛发疯的男人、说着世界末日的巫婆、说着现今总统是叫里根的女人，深更半夜里异常骚动的羊群，还有离奇诡异的尸体……”

随着电视机里解说的那口音雄厚的讲解，一幅幅照片浮现。

被五花大绑在床上的人，拿着刀追着别人的女人，抱着绵羊的屁股前后抽搐的男人，黄昏时刻惊起的遮天蔽日的三声夜鹰，以及极度令人生理不适的尸体。

尸体，艾什在越楠见过了很多。

各种腐烂程度的都见过。

但比起那些巨人观、那些发绿发臭的烂肉，眼前的那些尸体照片艾什从未见过。

这个录像带的制作组好似知道它的观众会被这些诡异的尸体吸引，于是乎停在它们上面的时间明显长了很多，而且还贴心地加上了一段诡异的音效。

画面上的那些尸体，与其说是尸体，不如说是一团啫喱。

软塌塌的看不出骨骼形状，但能明显感觉到它们曾经是人而不是什么乳胶制品、塑料模特。

“啫喱人……”

艾什下意识地嘀咕了一句。

“一切的起因，可能就跟这个方尖碑有关……阿卡姆大学的教授指出，这种方尖碑是几千年前的，一支美洲土著部落的信仰，他们信仰的神明会给他们带来丰收以及惩戒……”

随着画面音一转入一个大学校门，店长大叔“啪”地关掉了电视剧，取出了录像带。

“就这样，感兴趣吗？姑娘。”

店主大叔说着，拿着录像带转过身。

“……嗯，还行吧，有些好奇了。”

艾什这样如是说着。

关于五大湖地区的超自然故事她确实没听过多少。

“那就这个了？”

艾什说着，扭过头看向了克里斯。

“嗯嗯。”

克里斯点着头。

于是艾什从店长大叔手上拿过了录像带，和其他录像带放到了一起。

克里斯付完前后，他们准备离开了。

“……嘿，你瞧他这样想不想珍妮弗老妈壁橱上的木偶？”

“哈哈哈，大木偶，讲段脱口秀，哈哈！越楠回来的吗？”

“滚一边去！”

“嘿，大木偶先生还上脾气了……嘿，看这儿！！！”

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

听声音应该是皮尔斯和谁起了冲突。

“一下，轮到你了！”

“哈，全垒打！！”

听着这动静，艾什、克里斯还有店长大叔立马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