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叶芙蕾娜的病情依然不见起色,但刚刚过去的亲密Kiss依然足以令她的身体本能的喘息不止,娇息难平。
在几乎零距离的接触下,我甚至能感到叶芙蕾娜正砰砰直跳的小心脏,还有她温热的呼吸。
原本她冰凉的左手指间,在长时间的十指交缠后,终于也填满了我的温度。
【杜戈尔,人家还要你抱抱~~~】
“好啦好啦。”
我轻轻伸出手,再一次把“烂醉如泥”的睡美人揽进怀里。
【唔,这么抱太冷淡了,换个更热情的姿势!人家要趴在杜戈尔身上,把脸颊放在温暖的胸口蹭来蹭去】
“你现在能蹭来蹭去吗……”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我还是按叶芙蕾娜说的,双手一使劲,把她柔软的身体放在了我的胸膛。趁着重力,她的脸颊顺势埋在了我的胸口上。
【好舒服,想就这样被杜戈尔一辈子抱着】
尽管叶芙蕾娜现在毫无行动能力,但在这个姿势下,恰如她平时的热情如火,肆无忌惮的把她浑身的重量施加在我胸口一般。
“我也想,但为了让你好起来,还有好多工作要做……”
我一边伸手梳理着叶芙蕾娜凌乱垂在我胸膛的红色秀发,一边略带无奈的说。
原本,我只想躲在工业区当我的“老虎钳”,但形势一步步到了我不得战斗的程度,我很庆幸我至今为止的努力没有白费,至少重要的人都还在我身边。
【杜戈尔,要是人家永远醒不过来,你就把人家当成你的专属玩具,每天疼爱一遍……不,两遍好不好?】
“虽然长得丑,想的倒挺美。”我开玩笑道。“你是对我的机械维修技术没信心吗?”
【!!!!!】
听到我说她不好看,叶芙蕾娜就像个瞬间炸毛的猫咪(我根据屏幕上的字脑补的)。
【你说谁长得丑!!!】
“你呀~~~”我用戏谑的语气继续调戏起她。
有本事你就醒过来咬我,我心里期待着。
【呜呜呜!原来我在杜戈尔心里——呜呜呜!】
趁着叶芙蕾娜疯狂“打字”,我冷不防轻轻Kiss了一下她的嘴唇。
“果然只要是女性,颜值这个话题都是一戳就炸呢……世上有谁能比你好看啊?”
【……哼!】
好一番暧昧之后,叶芙蕾娜才恋恋不舍的允许我重新放她躺在身边。
【接下来,要跟开拓者正式开始谈判了?】
我能感到叶芙蕾娜心里的意犹未尽,不过她还是暂且放下了欲求,把话题转移到了“正事”上。
“你在新避风港长大吧?我要跟那些家伙们打交道,有什么建议?”
【称不上在那里长大,最多……算是在那里学习吧。爸爸妈妈被叛军杀死后,我找到了同样在流亡的开拓者,辗转搭上了去新避风港的列车。】
“你在那边有监护人吗?”
【没有,但父母存在银行里的钱……还有他们的遗产,在恶土选育农作物的资料,我居然都成功‘继承’了。靠这些我勉强也活得下去。】
“至少证明,你们开拓者的‘最后避难所’还挺讲文明的?”
【不,文明早已遗失。起初即使在儿童救济营里,到处都是跟我一样的流亡者,即使有军人维持着表面的秩序,每晚我依然得揣着枪睡觉。我就在混乱的状态下生活了好几年,直到某一天,我察觉到情况开始有了变化,而且变化的很快。就彷佛一夜之间,新避风港从一个聚集了十几万难民的集中营,成了一个秩序井然,所有人各司其职的城市。】
“哦?这是怎么回事?”
叶芙蕾娜的描述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杜戈尔,你知道我只是真正的叶芙蕾娜按照她自己的记忆编写的程序吧?虽然在芯片里刻下的代码是无比真实,但我觉得,我看到的可能都只是幻影……】
“你尽管说,反正你对我的感情,我没有感到半分虚假。”
【…………】
“这意识芯片既然是克里格教授和从前的你研究出来的,那必然得有点过人之处吧?现在的你是一枚芯片,那我的脑袋又算什么?一堆带着生物电的脂肪与蛋白质?跟现在的你有区别吗?”
【杜戈尔,你不用这样安慰我的。】
“这不是安慰,叶芙蕾娜。我们已经一同经历了那么多,如今为什么还要在这搞存在主义哲学思辨?”
【跟你一同经历那些事的,不是我——】
“可是跟我告白,一起开演唱会的人总是你吧?这还不够吗?”
【…………】
【要对我负责哦。】
“当然会的啦。”
【即使有一天……真正的我,那个创造了我的‘叶芙蕾娜’醒过来,杜戈尔也要至少为我保留一个小妾的席位,好不好嘛……】
“你怎么跟雪莉爱菈似的,先把自己定义成败犬……”
【……人家怕被抛弃嘛~~~】
不知是错觉还是真实,我明显感觉到身边的叶芙蕾娜脸颊发烫,心跳加速。不过,一番沉默(姑且把屏幕上的省略号当成沉默吧)后,她选择继续讲述起了她记忆中的过去。
【好像就在一夜之间……其实肯定不是一天之内,但整个过程很快……我发现救济营里的街头斗殴几乎都停止了,曾经到处都是的街头帮派也纷纷消失。偷窃、抢劫、强X、嗑药之类的事,再也见不到了。听说帮派头目一个个都人间蒸发,成员也逐渐神秘消失……】
“这也太蹊跷了吧。”
【取而代之的是,我发现身边的人,无论年龄比我大的,还是比我小的。一到晚上,都穿上了不知从哪领来的白色斗篷,手捧一根点燃的蜡烛,自发的在街上游行,每晚参加游行的队伍都在不断增加。目的地是救济营里的广场,从高处看,新避风港所有的流亡者营地都在举行那样穿着白袍子点蜡烛的夜间集会。】
随着叶芙蕾娜的描述,我感觉黑漆漆的房间里气氛突然有了几分诡异,窗外一道雷电闪过,医用屏幕上的字符若隐若现。
【你一定想问当时我在做什么吧?我是个低调的网瘾少女,对这种事情漠不关心。我每晚都窝在自己的窝棚里,用垃圾拼凑起的发射器搜寻战前卫星的信号,想尽一切办法挖掘有用的资料,好卖个好价钱……】
不愧是雪莉爱菈的老师化蝶……我心想。也难怪最后教出了雪莉爱菈那样的徒弟。
【你觉得我很努力?其实不是,我只想早日加入反抗军为父母报仇,年龄不够的我只想尽快长大。所以我就选了一个不太需要抛头露面,又能全身心投入的工作,在糊口的同时,还能随时让时间加速流逝。】
“再跟我讲讲新避风港的集会吧,你后来搞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吗?”我问,
【没有,我不想与那些怪怪的人‘同流合污’,所以年龄一到,我就报名加入了反抗军。因为之前的工作带来的名气,所以当上实习技术军士的过程还挺顺利的。然后……】
“你就进了破坏神小队,把刀架我脖子上?”
【不是你先对人家找茬搭讪的吗!】
“总之,到离开新避风港,你也没搞清楚那些白袍子在装什么神弄什么鬼?”
【非要说的话,我还记得那些白袍子集会时念念有词的口号。】
“是什么呢?”
【坚定信仰,迎接救赎】
【拥抱机械,破晓将至】
窗外又是一道雷电闪过,恶土的雷雨今晚格外肆无忌惮。
“这还真是……有意思啊。”我不禁屏住呼吸,低声感慨。
【有想法了吗?怎么跟开拓者谈判。】
“当然,毕竟……做好一件事很难,但如果任务是‘搞砸’一件事,那就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