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拒绝了。
“你都说了那是你洗澡的地方,我过去有些不太好。”
“你是嫌脏吗?”
单糕蹲下去拨动了湖水。
“这里个湖的水是流动的,没你想得那么脏。”
“我不是这个意思……”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不过去就是不给人面子了。
慕斯将水放下,坐到了单糕旁边。
脚放入湖水的那一刻,一股凉意从下而上。
“好冷。”
单糕捂着嘴轻笑了两声。
“已经好久没有人陪我了。”
单糕甩了甩她的耳朵,毛茸茸的兔子耳朵。
“你们这里的人每天都会外出接任务吗?”
慕斯只当她说的没人陪指的是组织冷清。
可单糕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否认道:“我说的可不是组织里的人哦。”
【请玩家不要进行和主线无关的互动。】
出言阻止的系统让慕斯眉头微微皱起来。
每当她要回答单糕的话时,脑海中的系统总是会出来阻止。
这让慕斯难受的闭上了嘴巴。
为什么突然会出来阻止和角色互动?
前不久还提醒她要攻略单糕,现在这样又是搞哪一出?
再说了,之前和希卡和莫莉的互动明明更偏离主线,却也没见系统出来阻止。
事出反常必有妖。
系统突然这么高强度的出来说话,必然是有什么东西不能让她知道。
难道说她不能回答单糕的问题?
“是有东西在阻止你和我说话吗?”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单糕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她的窘迫。
“算是吧,我现在……可能不太能……”
慕斯强行屏蔽掉聒噪的系统之后才能艰难的对话两句。
很快,系统就换了种手法折磨她。
“那现在呢?”
说着单糕打了一个响指,紧接着她脑海中的系统就消失不见了。
她的世界一下子就清静了下来。
“你……”
“你想问我是怎么知道它的吧。”
单糕此时撑着身体靠近着慕斯。
湖中的脚也搭在了她的脚背上。
“因为这样的东西,我也有一份哦。”
什么?
慕斯瞬间瞪大了眼睛,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单糕的意思是,她也有一份系统吗?
她刚想问系统,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唯一玩家吗怎么还有人有系统。
但她突然意识到,在响指过后,系统已经被强制闭麦了。
慕斯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她的话,可对方一个响指就关停系统的这行为,怎么看都不像是蒙出来的。
“这个世界的玩家,可不止慕斯你一个哦。”
单糕凑到她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话音落下,周围吹起一阵冷风,让本就心里发冷的慕斯,更加的发冷。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什么是……你也是玩家?”
慕斯终于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口。
单糕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起了别的话题。
“你从安全屋出发,一降临便遇到了两位伙伴,而你的体质特殊,从不会因受伤而感染,主线任务是找到治疗病毒的药剂,拯救世界。”
听着她一字不落的将自己的经历和设定讲出来,慕斯整个人呆滞了。
她的脑海中有些混乱。
这一晚接收到的信息实在是太过庞大了。
慕斯咬一咬牙。
她看向单糕的眼睛,想要从中找到一丝破绽。
可最终全都落空。
她就这样呆坐在冷风中,眼中全是被冲击的错愕。
在此刻,比起单糕,慕斯更像只兔子。
柔弱,可怜。
单糕微微笑着,伸手过去想要抚摸她的脸颊。
可就在这一刻,慕斯侧身躲过她的触摸。
“你不相信我吗?”
单糕的声音染上了一丝悲伤,她感受到了眼前这人的戒备。
但她却不生气,慕斯身上的这份戒备是她不曾拥有的。
如果在之前,她拥有了这份戒备,事态绝对不会发展成这样。
她说的话,一句都没有撒谎。
单糕知道,对于慕斯来说,系统说的话是绝对正确的。
于是她又打了一个响指,慕斯的系统也在此时继续运作起来。
【玩家你好,请不要做与主线无关的事情。】
见系统回来后,慕斯立马在心中问道:“单糕说的话,是真的吗?”
【是真的。】
虽然系统依旧在重复刚才说的那句话。
但很明显,回答问题的优先级高于一切。
在得到准确的答案后,慕斯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如果那些话都是假的,她还可以解释眼前人的状态,可如果一切都是真的话……
“玩家不是免疫病毒吗?”
单糕的症状怎么看都像是感染后的样子。
“是这样说是没错。”
她伸出手解开衬衫纽扣,露出已经长出些许白白绒毛的腹部。
“如果是直接注入病毒呢?”
常见的感染方式只有一种,那就是伤口感染。
就连希卡,莫莉这种自带战斗力的人,最初也是因为被感染者伤害,这才成为了感染者。
现在听到注入病毒这个方式后,慕斯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且这个方式甚至能突破游戏的设定。
“我想在之前你也遇到了‘旧日’军团的高智商感染者。”
“‘旧日’军团的高层全是这样的高智商感染者,他们将病毒提取出来制成了这种药剂。”
慕斯沉默了很久,她就这样静静的听着单糕诉说一切。
听着她是如何被‘旧日’军团俘虏,再到被注射病毒陷入感染。
在此之前,她和自己的经历一模一样。
都是在某一处的安全屋醒来,身边有两位同伴陪着她一起冒险。
和慕斯唯一不同的是,单糕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很久,久到让系统错认为其是原住民。
而她身边的两位伙伴,也早在纷争中死亡了。
单糕也只能带着愈发严重的身体,在这组建起‘旧日’物流,苟活于世。
听完这些慕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感觉自己在此刻说什么,都是朝她伤口上撒盐。
反倒是单糕伸出手轻抚着她的脸颊,替她挽起碎发。
明明受到苦难的是她,结果却是她在安慰慕斯。
“你不用为我感到悲哀,我只希望你能做到我没做成的事情,终结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