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按照之前试炼的情况来看,玄霄宗是不会让所有参加者都顺利过关的,至少也会淘汰掉一半的人,既然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竞争关系,那他们当然要尽快赶在其他人前面抵达皇宫了。
这些人谁也不愿落后,那自然走得越来越快,到最后直接都跑了起来,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掀起了不小的喧嚣。
就这样,那些急于求成的人都已经出发了,剩下的便都是相对冷静的人了。
他们当然不是打算就此放弃,而是明白通过这一关的关键并不在于谁能第一个抵达皇宫的大门。
如果来到大门前就能直接进去的话,那这关考验的是什么,比谁跑得快吗?
从街口到皇宫大门,最多不过两三里的距离,哪怕是个双腿具断的残废,用手在地上爬,一个时辰也足够爬到皇宫大门了。
所以想要进入皇宫,必然需要某种条件。既然玄霄宗安排他们出现在街口,说明这条街上一定有着能让他们进入皇宫的线索,不然总不可能是为了让他们逛会儿街放松一下吧?
“他们都出发了。”夏蝉衣望了望乌泱泱涌入街道的参加者们,而后又扭头看向江玟,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我们也动身吧?”
“这个不急,慢慢走着就是了。”江玟一边慢悠悠地抬步走着,一边打量着街边小贩的摊位,“对了,你身上带钱了吗?”
“银两的话还有一些……”夏蝉衣从怀中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精致的绣包,里面装的是她来到玄霄宗一路上的盘缠。
因为离家时没和父母打招呼,夏蝉衣也没带多少银两,只带上了自己的小金库,加上这一路花销也挺大,所以到了玄霄宗之后,银票已经全部被她花完,就只剩绣包里的这点碎银了。
不过进入到玄霄宗之后,凡间的银两也就没用了,所以哪怕要把最后这点银两花完,夏蝉衣也不会觉得心疼。
更何况开口要银两的人还是江玟,夏蝉衣就更不会心疼了。
别说心疼,她高兴都还来不及。
夏蝉衣连数都没数,直接就把装着自己全部家当的绣包交到了江玟的手上。
江玟接过绣包,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心中大概有了个数。
“这么放心我?”江玟有些意外地问道。
“反正进入宗门之后,这些银两也没用了。”夏蝉衣抿了抿唇,欲言又止道,“而且……”
“而且什么?”
“没什么……”夏蝉衣转移话题,指着街边一个小贩说道,“那边有个卖糖画的!”
江玟没有继续追问,顺势和夏蝉衣一起走到卖糖画的摊位前。
“你要买吗?”江玟站在摊位前,打量着插在桌台上的成品糖画,不能说是栩栩如生,至少也可以说是初具人形了。
“嗯,你不吃吗?”夏蝉衣点了点头。
“我不喜欢甜的。”江玟说着,把绣包重新扔给了夏蝉衣,“你喜欢就买呗。”
“我还没想好要什么图案的……”夏蝉衣摸着下巴,有些纠结地说道。
“那我帮你画一个?”江玟提议道。
“好!”夏蝉衣当场答应,似乎生怕江玟反悔,“我要吃你亲手做的!”
·两人于是和小贩商量了一下,对方很痛快地同意了让江玟亲自动手。
画卷之外,高台上的苏白芷看到了这一幕,瞬间面色严肃了起来。
她收起二郎腿,端正地坐好,抬手掐指开始推算,双唇不断交碰,似乎在默念着些什么。
“师姐,你这是在推算些什么吗?”身旁的八长老梁安筠注意到苏白芷的动作,于是好奇地问道。
“我在算哪天是良辰吉日。”苏白芷开口答道。
“啊?”梁安筠大惊失色,“师姐,这么大个事儿你怎么现在才说?”
“这不才刚处上吗?”苏白芷奇怪地瞥了她一眼。
“你坐这儿磕着瓜子就处上了?”
“谁说是我处上了?”苏白芷抬了抬下巴,示意梁安筠看向画卷,“是那小子处上了。”
梁安筠也知道苏白芷带回来的那个少年,于是观察起了那边的情况,看到了江玟给夏蝉衣画糖画的场景。
“那小子处上了和你有啥关系?”二长老白长宇捋着胡子一脸狐疑地看着苏白芷,他觉得自己这师妹大概又在想什么鬼点子了。
“这怎么和我没关系了?”苏白芷据理力争道,“那小子虽然不是我的弟子,但好歹也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我俩情同姐弟啊!”
“不是,你能别说得那么恶心吗?”
“总之,我弟成亲摆席,你们不得表示表示吗?”苏白芷图穷匕见,终于暴露了自己的最终目的。
“你先把欠我们的灵石还回来再说。”
“那不然你们也别表示了,那些欠款就当是份子钱了……”
“你想得美!哪有这么算账的,谁家好人能随几十万灵石的份子?”白长宇当即吹胡子瞪眼道,“而且师妹你也是几百岁的人了,认个十二三岁的弟弟,不嫌害臊啊?”
“那我当他妈好了。”苏白芷耸了耸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你咋不当他姥姥呢!”
在苏白芷舌战群儒之时,另一边的江玟也终于完成了作品。
“画好了!”江玟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将糖画从石板上拿起,递到了夏蝉衣的手中。
“这……画的是什么?”夏蝉衣看着未曾见过的图案,好奇地问道。
江玟所画的糖画,整体是一个不太规整的长方形,顶边靠近中间的位置有两根斜着向外的触角,底边有两个半圆形凸起,长方形的中间则是一个类似眯起眼睛微笑的表情。
夏蝉衣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江玟这画的是什么,有什么动物头是方的,还有一张人脸吗?
可如果是人的话,那头上的两个触角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叔叔。”
“叔叔?可你不是……”
“别问了,赶快吃吧。”江玟催促地说道,“再不吃一会儿该变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