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话,他在说梦话!

大家都知道,人在梦中,会说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

比如现在这句!

听白大人很大度,不会因为辰灰的瞎说而生气呢。

他醒过来后,我有意无意地询问他,是否还记得刚刚说的梦话。

他满脸错愕,表示没有。

你看吧,没准他只是碰巧在梦里看到我,朝我问了声好后,又梦见了自己喜欢的人。

会是谁呢,真难猜。

大巴已经开到了偏僻地小道,停在富有年代感的车站后,便往回开去。

期间还有一位老婆婆,佝偻着腰,扛着比自己要高的蛇皮口袋上了车,在衣服内兜中掏出褶皱的四块钱交车费。

车站是水泥塑成的小亭子,大面积的裂纹。

上面贴满了广告,还能看到有人试图将它们铲下来,可落下了细碎的白点。

银笛大姐正坐在候车椅上,屁股下面垫了硬纸箱。

见我们已到,她很兴奋地朝我招手。

“师父跟我提起时,我还挺疑惑,小年轻们咋可能想来这条老沟呢。”银笛大姐将我的背包摘下,自己背起:“我还以为师父在开玩笑呢。”

“妈妈没说我们来的原因嘛?”

“没有。”银笛大姐摇了摇头。

“我是来找您当决斗代理人的。”

“决斗…代理人?”银笛大姐愣了一下,随后撸起袖子,坏笑道:“让我揍谁。”

“我哥哥!”

“好,我绝对会暴打他一顿。”

辰灰大惊失色。

“不是说要比试调酒么?怎么改成拳击了!”

“我们说的就是调酒呀。”我疑惑的对他说道,银笛大姐也点头附和。

辰灰睁大眼睛:“你确定?”

“嗯哼。”

“好吧。”辰灰挠挠头,当是自己听错了。

跟着银笛大姐走在乡间小道上,两侧杂草丛生,长得高的、长得矮的、一片叶子仰上天的、分出七岔还麻麻赖赖的、甚至还有心形的叶子。

银笛大姐穿着黑色的半袖,外面披了件白防晒,没有拉上拉链,任由风儿吹动衣摆。

下身是一条深棕色短裤,左右各有两枚金扣子。

作为画画人,我很喜欢观摩好看的腿,又长又细溜。

甚至练出了能把线条幻视成腿的强大能力。

见我一直盯着看,银笛大姐很纳闷,问道:“我的腿晒黑了么?”

“没有…”我轻轻嗓子,从容不迫地竖起大拇指来:“很白。”

“话说银笛大姐,您都没跟我讲过,妈妈是您师父欸。”

“我以为你知道。”银笛目瞪口呆:“你还小的时候,我跟你哥哥一直都在你家里学习调酒的。”

“我哥哥?!我哥哥也是妈妈的徒弟?!”

“你真的不知道呀…”

我指向自己:“妈妈完全没教过我欸。”

甚至连妈妈是调酒师的事情,都是在前段日子知道的。

连着路过几座小屋,砖瓦上面都长了草,窗户还关着,但玻璃早已不翼而飞。

透过窗户往里看,能看见沾满尘土的炕,以及老婆的泥墙。

“我老家有翻新过的”银笛大姐也有点尴尬:“整条沟只有我爸一人,其他的老人都走了,年轻人也不想待在这儿。”

“那为啥不把叔叔接到城里?”

“你以为我不想呀,人家不去啊!”银笛眉头紧锁,难过地说道:“要不是有个小时候经常走动的邻里,想约我爸去钓鱼...到现在我可能都不知道他已经走了!”

银笛大姐在难受诶。

句句都像在埋怨,但我能听出来的,是无奈与思念。

人老了,融入不了现代人,即使生活便利许多,却仍旧比不上田园生活的自在。

孩子也有工作,除了她主动发信息外,自己几乎不打扰她。

我想,银笛大姐肯定很自责吧?

最里面的那家便是银笛的老家。

相较于其他的土房子,这间漂亮整洁了许多。

大院子里有养大鹅,侧面的棚子里养着猫咪去抓耗子,后院与前院各栓了条大狗看家护院。

植物方面呢。

厕所旁边开了一片田地,靠厕所那边种了棵小桃树,其余种的是辣椒与大葱。

“小动物还挺多。”

“而且都有名字呢。”银笛姐耸耸肩膀,开始给牲畜们喂水:“可惜我不知道。”

我与辰灰也不闲着,按照银笛的指示去霍食。

大鹅要吃饲料,狗子要吃泡肉汤的剩饭,猫咪们也一样,不过量要少很多。

万一被某些养宠物魔怔人看见,银笛大姐怕是要被口诛笔伐、活活骂死。

‘不喂猫粮狗粮就是在虐待小动物!’

虽然...本幽灵私以为,猫猫狗狗吃肉汤泡饭,里面还有大排骨..要比吃没啥味道的狗粮爽很多吧。

不要问我为啥知道狗粮吃起来没味道。

“抱歉呀,小听白,刚刚答应要帮你揍调笙..可我真的没时间去。”银笛无奈的仰天叹息:“我不能不管它们,也不能全带去我家养,实在走不开。”

“那酒吧的怎么办?”

“哼哼哼~这就是身为店长的好处了。”银笛咧嘴一笑:“你哥办事我放心,管理酒吧不在话下,大不了多给他涨点薪水。”

“可万一我哥哥摸鱼,不好好工作呢?”

“我有安装监控。”银笛将手机掏出来,打开监控的APP,递给我看。

只见穿戴整齐的哥哥帮客人一杯又一杯地调酒。

酒吧的人气不减当初,连哥哥也无法轻松应对。

“看样子,师父重出江湖了呢。”

银笛控制监控向右转,妈妈的身影悄然出现。

她穿上了银笛备用的衣服,只是扣子不大能扣上,仿佛下一刻,会“嘭”的一声崩掉。

妈妈发现了监控转动,便朝着屏幕招了招手。

我下意识也去招招手,即使妈妈没法看到。

除了两人外,我还看到了浮沉姐,和往常一样,坐在哥哥旁边,小口喝着鸡尾酒。

两眼透过头发,盯着哥哥看。

可哥哥并没有像以往那般,将笑容与温柔当作工作所需。

他竟然主动迎上去与浮尘姐搭话!

Oh

My

God!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哥哥他主动跟女孩子搭话啦!!!

开香槟,必须要开香槟。

或者直接把今天定为纪念日来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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