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比尔戏谑的目光注视下,星璃虽然有些不舍,还是松开了环抱煌的双手。
“安比尔姐姐,”煌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不是说留在领地里了吗?”
“我这不是听说你受伤了,所以着急赶来了吗。”
“你糊弄鬼呢,一晚上的时间,你就飞也飞不过来,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来的。”
见煌这么没情趣,安比尔耸了耸肩,坦言道:“你们出发后的第二天我就启程了,毕竟马上就要新年了,卡美洛没有过年的习俗,我当然要借着机会来凑凑教国新年的热闹了。”
“所以,你就不怕身份暴露。”
“过年,教国的守备也松懈了,要是被逮住了,我就说我是来旅游的呗。”
一旁的星璃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恍然——难怪安比尔的剑术如此精湛,原来是来自骑士之国的人。
注意到星璃的表情变化,安比尔走上前,温柔地拉起她的手:“好了,星璃小姐现在也知道我的秘密身份了。前几天和煌闹别扭,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嗯……”星璃微微低头,“我……不太喜欢你们之间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我们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安比尔柔声解释,“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说明。现在这是我们共同的秘密了。”她突然神秘地压低声音,“不过关于我的真实身份,连少爷都还不知道呢……我可以只告诉你一个人哦。”
说着,安比尔凑到星璃耳边轻声细语。星璃听完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安比尔姐姐,你竟然是——”
“嘘~”安比尔竖起食指轻轻按在星璃唇上,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这是我们两个女孩子之间的小秘密哦。”
星璃会意地点点头,脸上浮现出温暖的笑意:“嗯!”
“好了,就麻烦星璃你喂煌吃早饭,我还有工作要做,先去忙了。”
安比尔将餐盘轻轻放在床头柜上,临走时还不忘朝两人眨了眨眼,随即像阵风似的溜出了房间。
星璃望着冒着热气的早餐,轻声问道:“煌,现在要吃吗?”
“再等会儿吧,星璃姐姐,”煌摇摇头,“我现在还不怎么饿。”
少女的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那……我能再抱你一会儿吗?有些话……想和你说……”
“好啊。”
得到应允的星璃立刻像归巢的雏鸟般扑进煌的怀里。少年修长的手指穿过她丝绸般的红发,另一只手轻轻环住那不盈一握的纤腰。怀中人儿温顺的模样,让他不由得想起那些在阳光下打滚撒娇的猫咪。
(仔细想想,星璃姐姐和猫还真有几分相似呢……)
都带着与生俱来的优雅,却又会在信任的人面前露出最柔软的一面;看似高冷疏离,实则比谁都渴望温暖;就连此刻这样紧紧依偎的姿态,都像极了害怕被抛弃的幼猫。
(不过,星璃阶级终究和猫是不同的。)
煌感受着怀中微微颤抖的体温,指尖无意识地缠绕着一缕绯红发丝,猫儿可以永远保持若即若离的姿态,但星璃做不到——她敏感得像初春的薄冰,脆弱得似晨露般易碎,那份刻意维持的高冷外表下,藏着的是一颗比谁都炽热的心,一份比谁都强烈的、渴望被需要的心情。
而想要让这只孤傲的猫展露自己的本心,就需要打破重重的困难与阻碍,在小说中是那个凤傲天层层剥开这只孤傲猫咪的心防,但是现在,煌有幸提早数年解放星璃,让她不再痛苦孤单。
煌低头看着星璃紧攥自己衣角的手指,那泛白的指节泄露了主人极力掩饰的不安。晨光为她精致的侧脸镀上柔和的轮廓,睫毛上未干的泪珠折射着细碎的光芒。
(以现在我们二人的感情,星璃姐姐未来不可能杀我了吧。)
“煌,你认为该怎么做才是此心光明。”星璃的声音闷闷地从他肩头传来。
少年微微一怔,指尖无意识地轻抚着她的长发,“嗯?这很难说了,我也问过老爹这个问题,他的回答是内心光明,但我认为是在不违反本心的情况下,勇敢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听到少年的回答,怀中的少女突然收紧双臂,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哽咽:“可我害怕……这次就是因为我追求内心的光明,才差点害了你。如果当时我没有多管闲事……”
“你没错。”煌突然扳正她的肩膀,目光灼灼地望进那双湿润的眼眸,“正相反,我很高兴你会这么做——这说明你真正把我们当成了家人。而且……”他的声音柔和下来,“你才是受害者,不需要道歉。”
晨光中,少年难得露出严肃的神情:
“星璃姐姐,无论你未来做了什么,我都会站在你的身旁,无论未来发生什么,我和卡斯家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星璃突然仰起脸,沾着泪珠的睫毛轻轻颤动。那双红宝石般的眸子直直望进他眼底,仿佛要将他灵魂都看穿:“煌……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决绝。在这一刻,煌忽然意识到——在这场相互救赎的羁绊里,被驯服的从来都不只是星璃。
“好。”他听见自己毫不犹豫地回答。
听到煌的回答,星璃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少女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的光芒:“我会保护你的,煌。”
“嗯?额,好……”
煌眨了眨眼,有些没明白星璃的意思,
“煌有些困惑地眨眨眼,却见星璃已经重新将脸埋进他的颈窝。他没看见的是,少女红瞳深处那一闪而逝的暗芒——那是将誓言镌刻进灵魂的决心。
与此同时,王都的另一端——德雷斯家族的公馆内。
瓦沙克独自坐在昏暗的书房中,烛火在他冷峻的面容上投下摇曳的阴影。他缓缓抬起右手,指尖凝聚出一道锋利的魔力,毫不犹豫地划破自己的右腕。
鲜血如溪流般涌出,却未滴落,而是诡异地悬浮在空中,逐渐凝聚成一面猩红的水镜。
魔术-血锲水镜。
镜面泛起涟漪,映照出瓦沙克那张平静却隐含阴鸷的脸。他凝视片刻,随即屈指轻叩镜面,声音低沉而冰冷。
“吒克斯,我有事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