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大人，您真是不懂自己的女儿们呢！”
“我怎么就不懂了？我和说说呗？”
我有点懵逼地看着莉莉安，问道。
她顿了顿，声音低下去，带着点羞涩：
“要说的话，作为女儿，甘愿受审，甘愿被数落各种罪行，甘愿承受鞭刑……”
说到“鞭刑”俩字，她的语气突然变得轻快，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翅膀都不自觉地抖了两下，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沉浸在某种不可告人的幻想里。
我嘴角抽了抽，瞬间明白了——这丫头又开始不正经了！鞭刑？！她这是把法庭审判脑补成某种奇奇怪怪的场景了吧？！我盯着她那副陶醉的表情，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女儿的抖M属性到底是遗传了谁啊？！原主雪绯也不是抖M吧！怕不是路边捡来的女儿！
“行了行了，没啥好说的我走了啊！”
我翻了个白眼，转身就想开溜。跟这丫头聊下去，我怕自己会被她带偏。
“别！”莉莉安一听我这话，立马急了，一把拉住我的手臂，“母妃大人，您可不能走！虽然被您甩掉也是一种让人心跳不已的历练，但现在您真的不能走！明天就要审判莉瑟尔了！”
“明天？！这么快？！”
审判不是得走一堆程序吗？怎么跟网购似的，今天抓人明天就审？
莉莉安点点头，语气严肃起来：
“因为她是现行犯，听说有大量目击证人和直接证据，所以明天就开庭。”
“目击证人？直接证据？”
我皱紧眉头，心里一阵不安。丽瑟尔的事果然没那么简单，那些所谓的“证据”听起来就透着股猫腻。
我深吸一口气，盯着莉莉安：
“明天带我去。”
“没问题！”莉莉安拍着胸脯，满口答应，“母妃大人放心，我一定带您去！到时候您就可以亲眼看到……”
她说到一半突然停住，脸又红了，估计又开始脑补什么奇怪的场景。
我懒得理她，摆摆手：
“行，那就明天见。”
“我送您回去~~”
“好吧。”
说完，我拖着酸疼的身体，在莉莉安的搀扶下爬上了她的战马，然后朝高塔而去。
我坐在莉莉安的战马上，颠簸的马蹄声和风呼啸而过，我不住地回想丽瑟尔的事情，她早上那句“从今往后不会再见面”像根刺，扎在我脑子里，拔不出来。我咬紧牙关，试图让自己的思绪清晰些，但越想越乱，仿佛一团打不开的毛线。
回到高塔时，莉莉安小心翼翼地扶我下马：
“母妃大人，您真的没事吧？要不要我陪您上楼？”
“不用了。你忙你的去吧，明天别忘了来接我。”
我摆摆手，挤出一丝笑。
莉莉安点点头，眼神却黏在我身上，像是怕我下一秒就晕过去。莉莉安虽然抖M得离谱，但是其他方面似乎也挺靠谱的。不过我懒得再应付她，转身走向高塔入口。
进入高塔上了楼，推开房门，熟悉的石墙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淡淡的薰衣草香。
露娜已经等在门口，猫耳朵微微抖动，看到我的一瞬间，她像是吓了一跳，眼睛瞪得圆圆的：
“大、大小姐！您……您没事吧？！”
我低头瞥了眼自己，衣服上满是尘土和血迹，手肘和膝盖的擦伤看着有点吓人，难怪她一副见鬼的表情。
我摆摆手：
“没事，小伤。帮我准备一盆热水，我得洗洗手脚。”
露娜忙不迭地点头，小跑着去准备热水。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房间，瘫坐在椅子上。
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丽瑟尔的事、教皇的使者，哪一件事都不省心……
不行，得冷静。不能被这些事牵着鼻子走。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当下。
热水能让我放松点，但我现在更需要点东西来理清思绪。
我抬头看向露娜，她正端着一盆热水进来，猫耳朵紧张地抖着，像是在等着我发脾气。
“露娜，再给我倒杯茶。”
露娜愣了一下，猫耳朵猛地竖起来，声音有点结巴：
“大、大小姐……茶、茶没了……”
“没了？”我皱起眉，“我正要开始想问题，茶就没了？”
露娜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裙摆，声音小得像蚊子：
“其实……大小姐，您已经喝了十杯茶了……”
“十杯？！怎么可能！我什么时候喝了十杯？！”
我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露娜缩了缩脖子，像是怕我突然暴走：
“您……您刚才回来后一直让我倒茶，我、我数着呢，真的十杯了……”
我张了张嘴，愣是没想起自己啥时候喝了这么多茶。难道是刚才心烦意乱，喝茶跟喝水似的灌下去了？我揉了揉额头，感觉自己像个失忆患者：
“好吧……那你再给我倒一杯，总行了吧？”
露娜小心翼翼地瞥了我一眼，低声说：
“大小姐，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不管你的事，把茶倒过来就行。”
我摆摆手，语气有点不耐烦。
露娜不敢再多问，赶紧跑去泡茶。不一会儿，她端来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茶香扑鼻，带着点果香。我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像是把心里的那团乱麻稍微抚平了点。
我长舒一口气，感觉脑子总算清醒了些。
“露娜，给我拿笔和纸，我要理清点东西。”
我放下茶杯说道。
露娜点点头，飞快地跑去书桌旁翻找，很快就拿来一叠羊皮纸和一支羽毛笔。
我摊开纸，深吸一口气，开始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线索一条条写下来，试图从一堆碎片里拼出真相。
首先，丽瑟尔常说的“常伴死神”。这句中二到爆的话，之前我只当她是犯病，可今天她那副冷酷的模样，明显不是单纯的中二。她追杀那个人时，没有丝毫犹豫，就像是背负了什么沉重的使命。
其次，她今天早上那句“时间到了”，还有她突然跑来找我，把皱巴巴的教材塞给我，说“从今往后不会再见面了”，这哪是随口一说，分明是早有预谋！她今天的行为，绝对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
我咬着笔头，皱紧眉头。
丽瑟尔到底想干啥？复仇吗？可她一个学生，能有啥深仇大恨？总不可能是死爹妈的血海深仇吧！毕竟我作为他妈还活得好好的呢。
难道是和教皇有关？毕竟教皇的人手才刚离开十多天，丽瑟尔就搞出这么大事，时间点未免太巧了……可是反过来想，莉瑟尔并没有教皇想要的东西吧？教皇想得到我可以理解，毕竟我可以生蛋，甚至还有某些连我和原主都不知道的价值，但是教皇为什么和莉瑟尔扯上关系？莉瑟尔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的懂魔法的学生吧……没理由非她不可，没理由策动她去杀人……
可恶，完全找不到合适的线索，要是我再想不出来，明天莉瑟尔是不是就要被判死刑了？
我脑子里乱成一锅粥，伸手去拿茶杯，想喝一口压压惊。
茶水刚入口，露娜突然惊叫一声：
“大小姐！别喝了！”
我一愣，低头一看——茶杯里哪还有茶水，分明是一团黑乎乎的墨汁，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羽毛笔放进去了。
我脑子一懵，下一秒“噗——”地一口全喷了出去，正好喷了露娜一身。
“咳咳咳！你咋不早说？！”
我捶着胸口，瞪着露娜。
露娜满脸墨水，猫耳朵耷拉下来，委屈巴巴地说：
“我、我刚想说，您就喝了……”
我看着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顿时有点愧疚，赶紧抓起桌上的手帕递过去：
“抱歉，你没事吧？”
露娜接过手帕，擦了擦脸，低声说：
“没事……大小姐，您要是太累了，就休息吧。”
我张了张嘴，本想说自己不累，可脑子里乱糟糟的，理了半天线索也没个头绪，确实不是办法，甚至还老走神，连自己喝了很多茶都没意识到，把羽毛笔放进茶杯了都不知道。
我叹了口气，点点头：
“好吧，我先睡一觉。”
露娜帮我收拾好桌子，退了出去。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雕刻的龙族符文，脑子里还是止不住地想丽瑟尔的事。她的眼神、她的匕首、还有那句“时间到了”……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可眼皮却越来越重，意识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