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打进屋内,一片片飘落的树叶遮盖了些许光辉,屋内的陈设简约,仅仅只是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和一张床,由古木制成的朴素床铺上,躺着一名沉睡的少年。

"..."

勇者的床边,两位少女一站一坐如同两具雕像,二人低着眼沉寂着一言不发,空气似乎都被凝固了。

勇者久久昏迷不醒,森之主微微蹙眉表示自己并没有主动解除幻术的能力,只有幻境的主人希望离开才可以解除,诺德虽然很不满但也没办法,自己暂且还不能随意揍人。

诺德捏着雪白的裙角,注视着始终没有醒来迹象的勇者,终于还是开了口:"我说...我们是不是等了挺久的了?他是不是早就醒了只是又睡着了啊!"

森之主捏住一片落叶回应:"也没有很久吧,快两百天而已。"

"啥两百天?"

诺德挑起眉毛,显然她不明白这几十分钟为什么会是什么快两百天,只当这个奇怪的绿色女人又在扯些迷糊人的东西。

"不...没什么,我是说他真的还在幻境里,真的,我笃定。"

"你怎么确定的?"

"直觉如此。"

她说得无比骄傲,仰着头张开双臂,白袍随之一整抖动,刚刚握住的叶片也因为张开了双手而掉落。

不过,直觉这一说,让诺德感觉极为不靠谱,更何况森之主这个到现在还种族不明的生物立场也不明确,谁知道这句话到底有没有问题。

诺德从椅子上站起,抬起头凝视着森之主那墨绿的双眸:"你就一点干预的办法都没有吗,我看你在我的幻境里可不是这样的。"

"嗯...非要说的话也不是没有。"

"那你就快点用啊!"

"可是那一招是捏住入梦者的鼻子让他被憋死,这样就可以结束幻...境...呃别这样拽我的头发公主殿下。"

听闻森之主唯一的办法是这么个没半点用的损招,诺德实在没忍住揪住了森之主的头发,打算给她来个鸿运当头。

"我可不管你森之主有什么了不起的,这样我真的会揍你喔!"

话虽如此,诺德最后还是冷静了下来,没有暴露自己的实力。

"啊哈哈...真是抱歉殿下,"森之主吓得赶紧不知从哪弄来一个藤条将自己的头发抓到脑后扎了起来,"话说您的脾气还真是大了不少,人不能被情绪左右啊。"

"啧..."诺德不爽地砰一下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胸,"所以说我们现在只能干等?"

"嗯...是这样的,不过我可以知道勇者阁下在幻境里说了些什么,从而判断他是不是快醒了。"

"那他现在是?"

森之主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说:"沉默不语什么也没说,像睡着了一样。"

"..."

知道急躁也无济于事,诺德索性问起了另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好吧好吧,那我还有个问题,当时跟我们一起来的那个骑士呢?"

其实就在刚刚不久前,诺德才猛然意识到当初从王都出发的勇者小队是三人,而不是两人,似乎森之主的幻术对她的记忆也有些影响,她有点记不清另一位队友的姓氏了。

威廉·史密斯?还是威廉·怀特啥的...

"你是说那个信仰太阳的?我暂且将他安置在了我的高塔,那个地方毕竟阴暗潮湿,就想着让他帮我驱驱寒。"

"嘿嘿..."森之主摸了摸后颈,"爱丽丝殿下应该不至于为这件事生气吧,我可是专门吩咐了妖精手下去照顾那个骑士的。"

是因为威廉在昏迷时总是向太阳神祈祷吗?这么奇葩的理由,还真是让人感觉无语。

不过她只对我和拉莫用了幻术?是因为当时只有我们俩醒着?

"话说回来殿下,勇者不醒,这样您闲着也是闲着,由我带您去参观一番我的..."

"哈欠——"

森之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哈欠声给打断,诺德扭头去看,一共就三个人的房间,是谁睡醒了还用说?

公主殿下与森之主四目相对,后者面露难色只能尬笑。

"嗯...呃?早...上...好?诺德?我们这是在哪?"

森之主狡辩道:"这是...呃正常现象!"

勇者从床上坐了起来,抓了抓被压的杂乱的头发,看着眼前表情扭曲的诺德和另一个有一点点印象的绿头发笑容僵硬的少女,他努力地回忆着先前发生了什么。

...

早些时候。

勇者小队在那个森之主派来的女孩的带领下,踏过维芝之森的那片阴暗的土地后,总算是来到的森之主的所在处。

在进门的那一刻,拉莫将自己的警惕心拉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神经紧绷,为了能更好地察觉环境变化他甚至放缓了呼吸,现在的勇者似乎能反应箭矢。

他不敢用魔法强化自己的反应速度,生怕被察觉到惹怒了森之主,那可是个能将那样恐怖的魔像作为玩具的家伙,勇者敢保证这是自己不想遇到的敌人,恐怕魔王都没有森之主强。

这样一来,诺德公主的身份并不能让她得到统治者的待遇就合理了,因为森之主压根不怕魔王,他们之间根本就不是君臣关系。

一想到这,拉莫皱紧了眉头,右手又更加靠近了剑柄些——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诺德当时不让他们撤退了。

勇者做足了准备,一旦森之主展现出恶意,他就立刻拔出圣剑砍碎身后的枯木卫士并从空间戒指里放出"那个东西"制造混乱,然后拎起诺德立刻逃跑。

至于威廉·穆勒阁下...

嗯,虽然这么说很缺德,那只能是威廉阁下死战不退,最终掩护了其他队友撤退了,威廉阁下真是舍己为人呐。

但一切的准备,在见到森之主的那一刻都变成了无用功。

拉莫和诺德一样,在进门的那一刻,就看见了那影藏在白袍下阴影里的墨绿色闪烁,只不过略有不同的是在那之后诺德就啪的一下没了意识昏死在地上,而他则是感觉脑子被人用刀扎了一下剧痛无比。

"你做了什么!"

这是勇者当时强忍着疼痛抽出圣剑后说的最后一句话。

"什么!你这勇者还挺厉害,"白袍的恶魔笑了笑,"那这个如何呢..."

然后...

然后拉莫就不记得了,就像熬了好几天夜后不小心昏睡了过去一样,眼睛一闭一睁就穿越时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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