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刑具的房间被打开,沈邱允缓缓推开门。
一缕光芒透入,借着那一抹亮光,空气中能看到微小的尘糜浮动。
“噔!”
无意中踢到什么东西,沈邱允赶紧停下脚步,转头朝门外望去。
跟在身后的纸人跟沈邱允对视,便很快跑出门外。
沈邱允蹲下身,伸手慢慢摸向刚才自己不小心踩到的东西。
这是?铁链?
每根铁链的交接处,似乎还能摸到一些锈迹。
“当!”
沈邱允尽量放缓动作,将铁链移到一边,以免待会儿又不小心踢到。
让我看看哈,除了铁链还有什么东西。
借着门外的一缕光芒,沈邱允发现,靠墙的地面也堆了些动东西。
等等,还有钳子?
这种钳子好像是用来抓烧红的煤炭的,看来修仙世界,惩罚人的手段不外乎都是身体上的践踏蹂躏。
毕竟人嘛,都是血肉之躯。
沈邱允往屋子里面走去,看看还有什么好东西。
“咚!”
额、哈!!
他自己想要站起身体,抬下头而已,等、等等,又、又撞到什么东西了?
仰头一看,绷住的齁喉线不自觉滑动,沈邱允眨了眨眼睛。
眼前是一个绑人的、结实的木桩,木桩上放着的东西。
沈邱允捏住其中一个角,确实有点重量,而且这高度,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刚好在颈肩的位置。
比起铁链、鞭子一类的,算有点大刑的刑具,不过这种是用来干嘛的?
“宿主,你说女主不会被用上这种东西吧?”
系统看着,都觉得有点害怕,看尖锐的刺刀真穿破皮肉,鞭刑打出的血痕,那都是小意思。
沈邱允端详了片刻,微微蹙眉,呼出一口气压低声音:“这,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用来,穿透琵琶骨的东西。”
“什么?那么残忍?”
“囚禁战俘,彻底让对方失去挣扎还手的能力,如果再刻些咒文的话,修仙之人,也会如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任人宰割。”
“宿主,女、女主不会被穿琵琶骨吧?”
沈邱允垂眸想了一会儿,小声道:“应该不会,我提议过好几次让沐清颜跟着去做除妖任务,再说沐清颜跟魔道勾结,并没有抓到铁证,也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不过嘛,”
“不过什么?”
“要是被抓去天音阁,就不知道喽。”
“那说明事情还有转机啊,宿主,本系统看好你哦。”
沈邱允摇头翻了个白眼,你是系统怎么知道得还没我多,你丫的是不是故意装傻?
“吱、吱、吱!”
几个纸人从门外跑进来,手里还抱着活物。
“宿主,你把老鼠抓进来干什么?”
“这老鼠,可能也开了灵智。”那牙齿看得出来,咬合力绝对不会小。
从阴沟里爬出来的东西,真的又丑又臭。
沈邱允有些厌恶地皱眉,看了一眼周围,命令道:“把老鼠跟地上的刑具放在一起,不能让它跑,等会儿再多抓几只过来。”
纸人点头,一起抬着老鼠将它扔进刑具堆里,还用铁链拴住它的尾巴。
“宿主,这老鼠一晚上,真的能听话把这些刑具都咬烂?铁的东西咬不断嘛。”
“咬不断,还有我呢。”
沈邱允嘴边浮起一丝带有调侃意味地笑,走到地上摆放透骨钉的位置。
等明天用的时候,就知道了,哈哈。
一切都安置妥当,沈邱允从牢房里出来,看到门口的守卫都有些打盹儿。
明明是从小长大的地方,自己却要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要不是为了帮倒霉的女主,自己才不会搞这出折腾呢。
身形迅速移动,几乎是一道极快地虚影闪过。
“嗯?”
看守的弟子揉了揉眼睛,努力抬起眼皮,睁开眼睛,往四周瞧了瞧。好像,又没有什么东西。
“啊、哈!”
真的好困呐,哎,继续眯眼养会儿神。
“宿主,你就搞完事了?”
沈邱允已经回到自己房间,换下衣服躺在床上。
“嗯,不然呢?”
“哼,没完成任务反正是你受罚。”
“不用翻来覆去强调,我记着呢。”
沈邱允翻了个身,要睡觉了别烦我,等明天就知道了。
第二天,沐清颜被人从牢房里带出来,身上被鞭刑打出的红痕,颜色变深了些。
旧伤未愈,又要添新伤。
“沐清颜,你的师父虽提议你去做除妖任务,但今天的刑罚,是为了给大家所有人一个警示作用,看在你是长老亲传弟子的份上,保你这一命。”
洛晴芸坐在中间,声音像宣读一道召令般,不带丝毫感情。
“弟子明白,弟子愿意领罚。”
仍旧是跪在冰冷的瓷砖地,身上的痛楚还未消,又要忍受新一轮的肉体折磨。
嘴唇是肉眼可见的苍白,眸中碧绿浸润的湖没有多少明亮光芒落入,沐清颜说完后深吸一口气,扇落而下的长睫与眉骨形成一道阴影,等待着刑罚加身。
“把东西拿上来。”
沈邱允看到由一根根钉子拼接组成的钉床,深潭般的眼眸里没有波澜起伏。
不是滚一遍,就是走过来,或者~
“干脆就直接跪着过来吧。”
一旁的李庭月开口,说完还用戏谑地余光撇了一眼沈邱允。
“跪在我们三人面前,也算小辈给我们几位长辈行礼。”
跪在冰冷瓷砖的沐清颜深吸一口气,她能听到逐渐加快地心跳回荡在耳膜边。
“别犹豫了,直接开始吧。”
李庭月在一旁催促,饶有兴趣地看戏。
“哈、额!!”
当双膝落到第一排钉子时,沐清颜眉心跳动,原本挺直的脊背不可控制地瑟缩一下。
似乎有一滴冷汗从掉落,沐清颜原本冷白的脸,更加看不到多少血色。
“唰!”
李庭月把扇子打开,悠闲地扇了几下。
嗯!!
沐清颜咬牙挪动双脚,膝盖落到第二排钉子时,眨了眨眼睛,好像不是那么疼了。
再次移动身形,沐清颜发现,除了第一排的钉子尖刺锋利,后面几排的都变得很钝。
“等等!”
李庭月突然叫停,起身走到钉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