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索斯的父母和梅特丽的父母是好友,甚至给阿索斯母亲接生的就是梅特丽的母亲。
但可惜,矿洞中的扭曲怪物来到了城里,王国边军和帝国急行军在寒冰城开战,到了后来竟然开始对城内存活的居民进行屠杀,在这一连串的灾难中,阿索斯的母亲不幸遇难了。
但是梅特丽的父母却没有因此丢下阿索斯,而是带着他逃出了寒冰城,来到荒野之上求生存。
过了两年,梅特丽父母的生活逐渐稳定了下来,而他们还有了自己的孩子。
那时只有两岁的阿索斯被梅特丽的父亲牵引着,轻轻地握住了那个皱巴巴的小婴孩的手,说来也奇怪,当被阿索斯握住手时,那个皱巴巴的婴孩突然就不哭了,露出一个大大的属于婴孩的开心笑容。
于是梅特丽的父亲轻拍着阿索斯的后背,对这个还不大懂事的孩子道,“她是你的妹妹哦,作为男子汉,你以后要好好保护她呀。”
懵懂的孩子看看面前有苍老容颜的男人,又看看那个皱巴巴的婴孩,于是他也咧开嘴巴笑了。
再后来,领主回到了寒冰城,为了重建寒冰城就需要人口,而那些在荒野上艰难求生的人原本就是寒冰城的领民,也是领主的财产。
领主要那些人回来重建寒冰城,他们不肯,因为在灾难发生时,是领主抛弃了他们逃走了,于是领主就派出手下的骑士们,强行把领民抓回来,抵抗激烈的自然就被杀鸡儆猴,很不幸梅特丽的父母就在其中。
而后再次成为孤儿的阿索斯还有梅特丽在一系列机缘巧合之下进入了饲育屋,直到现在。
从那时他握住那个皱巴巴的小婴孩的手后,他就再也不曾松开过,尽管原因他自己也记不得了。
毕竟六岁之前的记忆,很少有孩子能记得住。
从他有模糊的记忆开始,梅特丽就一直跟在他身边,他们一直相依为命。
“阿索斯,你说我们是不是坏孩子,所以爸爸妈妈不要我们了啊?”
“不知道。”
“阿索斯,我长大以后要做你的新娘。”
“好。”
随着这些回忆涌上心头,阿索斯听到饲育屋小院的院门缓缓打开,他期待地看向院门,等待着少女出现。
“你就是阿索斯吧?那就去死吧!”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院门口,并且这个男人还牵着一头大狼狗。
男人话音刚落,就看到那个半大的孩子猛地冲了过来,仿佛风暴。
那条凶恶的狼狗成了半条,那仅剩下的半个身子呕出血来,一张狗脸上写满了恐惧。
谁知道一条狗是怎么做出这样丰富的表情的呢?但无论如何,它在死前一定看到了什么极端狰狞的东西。
而至于这个中年男人,这个曾经的见习骑士扎克,他浑身上下全都是伤痕,看起来就像是在什么荆棘丛林里滚过一圈一样。
半大的男孩凶狠地扼住这个男人的脖子,五根手指宛如铁钳一般收紧,“我再问一次,谁让你来杀我的?是谁?”
“梅···梅特丽,那个叫梅特丽的女郎让我来的。”扎克呼吸困难道。
“撒谎!”
半大的男孩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用力将这个中年男人扔到地上,拔出腰间的匕首,思索着接下来应该刺哪里。
之前还凶神恶煞的扎克,现在收缩成一团,一个大男人却因为恐惧而不断颤抖,“我说的都是实话,是真的,放过我吧,别的我真的不知道。”
“阿索斯。”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阿索斯猛地回头,就看到一座棚屋的门打开,那个熟悉的女孩走了出来,是梅特丽。
这个女孩背着双手看向他,“阿索斯,过来吧,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好。”
半大的男孩不疑有他,向那个女孩走去,却是又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外墙处响起。
“梅特丽姐姐,你为什么要在身后拿着一把匕首啊?”
阿索斯抬头看去,就见在梅特丽后面的那堵墙壁上方有一颗大树,莉莉娅就爬在那颗大树上。
同时,因为莉莉娅在梅特丽身后,所以梅特丽藏在背后的东西她看得一清二楚。
“小···小莉莉娅你在说什么呢?姐姐听不懂啊。”梅特丽艰难地笑道。
却见小家伙嘿咻一声从树上跳下,一点都不稳地站在墙壁上,整个身子摇摇晃晃的。
看着小家伙稳不住身子的样子,阿索斯不禁捏了一把汗,他想都没想就直接冲到了那堵墙壁下边张开双手,准备小家伙摔下来的话他能直接接住。
不过好在莉莉娅拼命挥舞手臂,努力了好一阵后,终于稳住了身子没直接一头掉下去。
但看到阿索斯已经在下面张开双臂准备迎接她了,小家伙狡黠一笑没有顺着墙壁爬下来,而是再次嘿咻一声跳到了阿索斯怀里。
接住莉莉娅的阿索斯惊讶道,“莉莉娅?你怎么在这里?”
莉莉娅露出担忧的神色道,“我担心哥哥。”
接着莉莉娅就这么坐在阿索斯手臂上,一只手搂着阿索斯的肩膀,指向梅特丽道,“梅特丽姐姐,区区一把匕首是奈何不了哥哥的,哥哥比你想的要强很多。”
“莉莉娅,你到底···”
却是莉莉娅打断了阿索斯的话道,“哥哥,如果你的心中有疑问,为什么不直接问问梅特丽姐姐呢?你在害怕吗?”
“我···”
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涌上阿索斯心头。
明明站在面前的是熟悉的妹妹,无论是声音还是容貌都是那个可爱的小家伙,但是阿索斯总感觉,其中混入了别的什么。
莉莉娅看了看那个颤抖的,伤痕累累的中年男人道,“哥哥,你真的看不出来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吗?那个人被打倒后梅特丽姐姐就站了出来,哥哥真的觉得这是巧合吗?”
终于,被莉莉娅点破的阿索斯不能再无视那最糟糕的可能性了。
阿索斯看向那褐瞳棕发的少女,有些痛苦地开口道,“梅特丽,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