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跨坐在自己身上、神情异常严肃的安比尔,煌也不由自主地收敛了笑意。

“所以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煌仰头望着她,故作担忧地压低声音,“不会是安比尔姐姐你暴露了吧,那赶紧逃吧,我会替你打掩护的。”

若不是看见煌微微抽动的嘴角和眼底闪烁的狡黠光芒,安比尔几乎要相信这个嬉皮笑脸的家伙是真在担心自己。“少来这套,”她没好气地拍了下煌的脑袋,“我是突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

“什么问题?”

“宴会的时候不是骑士的你,能带着剑进入宴会吗?”

煌的表情瞬间凝固。这个致命的漏洞像记闷棍狠狠敲在他头上,让他顿时明白这些天挨的那些揍有多冤枉。他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个干涩的音节:“……靠!”

看着煌这副亏大了的表情,安比尔无奈叹了口气,“这就是我今天晚上来找你原因,我打算教你一个保命的魔术。”

“安比尔姐姐,你是不是忘了我在超凡者上的天赋,就算你教的会我也学不会啊。”

对此安比尔只是得意一笑,“放心我能直接让你会。”说罢不等煌多说几句,安比尔便移动着上前,俯下身子,将自己的额头压到煌的脑袋上。

伴随着夜露芬芳的发丝扫过煌的脸颊,她光洁的额头抵住煌的眉心,煌只觉得眼前一花,白瓷般的肌肤与幽香瞬间占据全部感官,一道魔术的记忆和使用方法便出现在煌的脑海之中,与此同时系统的声音,也在其脑中响起。

【恭喜宿主习得自救魔术-祈疗灵光,话说你就不能在白天学魔术嘛,系统也是要休息的。】

煌没有理会系统的抱怨,而是喃喃道:“祈疗灵光。”

“没错,就是祈疗灵光。”安比尔微微后仰,月光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这是卡美洛独有的魔术,不过以你现在的魔力量应该维持不了多久,所以受伤了用出祈疗灵光之后,就抓紧跑。”

说罢她又好像想起来了什么,然捏住煌的脸颊“记住,别在那些见识广的老家伙面前用,要不然我可真被你暴露了,到时候安比尔姐姐就不能再照顾你了。”

“放心吧,估计也用不上,谁敢在王族的宴会上惹事啊。”

时间回到现在,煌现在的遭遇,无疑在践行系统和安比尔的一语成谶,感受着腹部传来的炽热,看了眼身后的二人,自己现在想溜也溜不了啊,只能祈祷老爹赶紧来吧。

缇玛盯着煌的伤口,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兴奋,他下意识想要握紧武器,却猛然发现——刀不见了。

煌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刀掉了?)

两人的目光几乎同时锁定——那柄染血的小刀,正静静躺在他们之间的地面上。

——谁拿到刀,谁就掌握生死!

“唰!”

两人同时冲向武器。缇玛抢先一步,指尖触到刀柄的瞬间,她发出近乎癫狂的笑声:“哈哈!是我抢到了!“

她猛地转身,刀锋直指煌的咽喉,眼中闪烁着扭曲的快意:“”果我再捅你一刀……你的魔术还能止血吗?”

煌咬牙看着刺来的刀锋,电光火石间,他做出了决定——

“啪!”

他猛地抬手,五指直接攥住刀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但他死死捏住刀锋,寸步不让。

“煌!”

眼看煌的陷入劣势,一旁的星璃便打算上前帮忙,眼看又有坏事的,缇玛当即朝身后的小弟喊道:“事已至此,在一旁旁观的你们已经被我拉上船,我不要求你们帮我动手,只需要替我拦住那个人就行。”

见他们还在犹豫,缇玛当即压低声音喊道:“想想看,见血了,你们说自己没有参与,又有谁信呢,现在帮我是你们唯一的出路,放心德雷斯家族自会庇护各位,法不责众的道理,不用我多说吧!”

即使听到缇玛再说,缇玛身后的小弟们依旧有些犹豫,很快他们也明白自己现在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等他们赶到也会被当作同伙,还不如尽可能讨好缇玛,以求获得德雷斯家的庇护,再说法不责众。

想到这里,他们默契地形成人墙,将星璃团团围住。

“呵呵,后悔吗因为多管闲事丢了性命,你是卡斯特家的独子,只要杀了你断了传承,我哪怕不是继承人,也是德雷斯家的英雄。”

煌的额头沁出冷汗,维持祈疗灵光的魔力正在飞速流逝,他咬紧牙关反唇相讥,“别做你的梦了,与其是英雄我觉得还是贵族败类适合你。”

面对煌的嘲讽,缇玛没有理会只是双手全力推动小刀,而煌也在发力,因为分出魔力用祈疗灵光的原因,随着魔力的流失,煌的手渐渐开始抖了起来。

“呵呵,你没力气了吧!怎么不嘴硬了,也对你现在连刀都快握不住了。”

缇玛脸上浮现出扭曲的狞笑,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兴奋。他咬紧牙关,手臂肌肉绷紧,刀刃在颤抖中一寸寸逼近少年的腹部。“看啊,”他嘶哑着声音,“看啊,我就要成为德雷斯家的英雄了……”

缇玛脸上露出狠毒的笑容,咬着牙再次发力,小刀一毫米一毫米的再次接近少年的腹部,与此同时另一边御星璃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如此无力。

另一边,星璃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这个世界对她而言始终冰冷而陌生,直到那个少年毫无防备地吃下她喂的食物,任由她笨拙地尝试着‘照顾别人’的滋味。那一刻,她第一次触摸到了自己存在的温度。

可现在,这份温度正在她眼前流逝。她眼睁睁看着少年指缝间的鲜血滴落成线,看着他因失血而苍白的嘴唇,而自己却被重重人墙阻隔。比虚无更可怕的痛苦席卷全身——原来最深的绝望不是找不到存在的意义,而是明明找到了,却要亲眼看着它因为自己的原因被毁灭。

“煌……!”她的声音破碎在喉咙里。从未如此刻般痛恨自己的无力,指甲在掌心刻出血痕也浑然不觉。

眼看缇玛就要得逞,一道金光骤伴随着尖锐的破风声,缇玛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手中利刃当啷坠地。

与此同时,一个不知何时到来的身影来到煌身旁。

“看来是太平的太久了,连护卫们都迟钝了,这里斗殴都没人发现。”

临光·奥菲利亚挡在少年身前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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