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华姐姐！”白幻夜眼尖地招手，空间裂隙飘出一块星空可丽饼，“快来尝尝幻夜新做的点心～”
林江偌转身时，紫黑丝绒长袍扫过地面的霜纹——那是丽华昨夜推演时无意识蔓延的凛冬法则。她注意到丽华发饰上那道裂痕比往日更亮，像嵌了块碎冰：“丽华，你的发饰……”
“没事。”丽华打断她，指尖悄悄凝出一枚冰晶玫瑰，却在接触到林江偌目光时骤然碎裂。她看见柳岁岁袖口沾着的、属于林江偌的紫黑丝线，又瞥见洛尔薇丝锁骨处若隐若现的星形吊坠，心脏像被冰棱刺穿般抽痛。
洛尔薇丝正想开口调侃，却在对上丽华眼底转瞬即逝的失落时愣住了。她突然想起庆典上自己偷跑的理亏，又瞥见柳岁岁脖子上同样若隐若现的暧昧咬痕。那是昨晚“探讨战术”时留下的痕迹。两人对视一眼，竟难得达成了默契。
“偌偌姐姐，”柳岁岁突然直起身，用玉指戳了戳混阎冥鸦的脑袋，“我想起来库房的月光麦快见底了，得去补点货。”她朝洛尔薇丝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心领神会地展开蝠翼：“正好母上叫我去处理点族内事务，幻夜，你要不要跟我去挑新的空间宝石？”
白幻夜眨眨眼，看着突然找借口的二人，又看看脸色依旧冷淡的丽华，突然捂着嘴笑：“好呀好呀！姐姐大人等等我～”空间裂隙骤然扩大，她拽着不明所以的蕾娜钻了进去，长廊瞬间只剩下林江偌与丽华。
烛火在廊柱间明明灭灭，映着林江偌发间未拆的星光发带。她看着丽华紧握法杖的手，轻声问：“还在为庆典上的事生气吗？洛尔薇丝她们只是……”
“不是为了她们。”丽华打断她，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她想起断冰原上与林羽并肩作战，想起星轨回廊里他为自己包扎时指尖的温度，那些记忆突然与眼前林江偌的紫眸重叠。如今的她是全体脱落执事的心上人，而自己是掌握混沌与凛冬的脱落执事【凛冬】。
“偌偌，”丽华上前一步，凛冬法则在脚下凝成霜花，“你还记得断冰原吗？你说我的冰棱像水晶，说……”
“记得。”林江偌抬手想触碰她发饰上的裂痕，却被丽华猛地抓住手腕。混沌法则顺着接触点蔓延，在她袖口织出暗紫纹路，而凛冬法则同时包裹上来，两种法则竟在她掌心凝成一枚半冰半紫的玫瑰。
“那时候你说我不该困在战场上，”丽华的瞳孔映着林江偌惊愕的脸，发饰裂痕迸出刺目寒光，“可你不知道，我和混沌派系交易时，每一寸皮肤被法则侵蚀的痛；你不知道我成为脱落执事那天，铠甲下全是未愈合的伤……”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一声近乎偏执的呢喃：“洛尔薇丝能用吞噬法则保护你，柳岁岁能用冥鸦逗你开心，可我……”混沌与凛冬法则突然失控，将周围的烛火全部冻结，“我为你挡过魔龙吐息，为你冻结过伤口的血，凭什么她们可以，我不可以？”
林江偌被她眼中翻涌的偏执与委屈惊得说不出话。她看见丽华发饰上那道圣光修补的裂痕正在渗出寒气，那是当年自己用最后一点圣光碎片弥合的痕迹，如今却被凛冬与混沌反复灼烧。
“丽华……”林江偌试探着开口，却被对方堵住了唇。那是混杂着凛冬寒气与混沌灼热的吻，像要将积攒百年的委屈与偏执全部倾注进去。丽华的指尖颤抖着划过她颈间的溯梦星链，最终落在她腰侧的咬痕上，那是洛尔薇丝留下的印记。
她缓缓抱住林江偌，二人一起倒在地上。长廊常年铺着华贵厚实的地毯，丽华抬手，凛冬法则凝聚的冰墙挡住了两边的通道。走廊内，只留下布料的摩擦声以及喘息声，偶尔，还有丽华模糊不清的几句“我爱你”。
冰墙外，悄悄折返的洛尔薇丝和柳岁岁贴在冰壁上，前者用吞噬法则在霜面上融出个窥视的小孔，后者则指挥着混阎冥鸦用鸦羽拨开冰棱缝隙。两人屏气凝神，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嘘……”洛尔薇丝瞪了眼躁动的冥鸦，红眸在微光中发亮，“别把幻夜招来。”
柳岁岁撇撇嘴，玉指戳了戳冥鸦的脑袋：“早知道丽华这么憋不住，当初就该拉她一起‘探讨战术’。”
“喂，”柳岁岁突然拽了拽洛尔薇丝的袖子，“你看丽华发饰……好像在发光？”
洛尔薇丝凑近小孔，只见那道由林羽修补的裂痕里，竟同时溢出凛冬的寒霜与混沌的暗紫。两种法则在碰撞中发出细碎的噼啪声，却在触及林江偌皮肤时骤然温顺，像被驯服的兽。
柳岁岁的混阎冥鸦突然扑棱翅膀，差点撞碎冰壁，被她慌忙按住。
“别吵！”柳岁岁瞪着冥鸦，却发现自己的脸颊比洛尔薇丝的蝠翼还要红。她想起昨晚在林江偌卧室里，洛尔薇丝指尖缠绕的吞噬法则也是这样温顺，而此刻冰墙内的凛冬与混沌，竟也在以最偏执的方式，诉说着百年的委屈。
洛尔薇丝突然轻笑一声，红眸映着冰壁上的霜花：“看来我们的丽华，终于要得偿所愿了。”她用吞噬法则将小孔边缘的冰棱融化成水滴，恰好滴在柳岁岁发烫的耳垂上，“不过比起我们俩，她这招‘冰墙告白’可够狠的。”
洛尔薇丝悄悄撤去吞噬法则，冰壁上的小孔瞬间被凛冬法则重新封冻。柳岁岁揉着发烫的耳朵，突然听见混阎冥鸦在她肩头嘀咕：“主人……饼干……”
“吵什么！”柳岁岁瞪了冥鸦一眼，却在转身时撞见白幻夜抱着星空可丽饼站在走廊尽头，随后空间裂隙突然在她们头顶打开，星光糖果噼里啪啦砸下：“姐姐大人！柳岁岁！你们再偷听，幻夜就把你们昨晚和偌偌姐姐‘探讨战术’的事告诉艾琳娜姐姐哦～”
洛尔薇丝和柳岁岁同时打了个寒颤，对视一眼后拔腿就跑。血色穹顶下，当冰墙终于在凛冬法则中消融时，林江偌发间多了枚半冰半紫的玫瑰发饰，而丽华的脸颊还残留着未退的绯红，发饰上那道圣光裂痕里，竟隐隐透出一丝属于混沌的、偏执而灼热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