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中朱桂枝的剧情很少。
在墨诗瑶被京城墨家接走以后,看在朱桂枝养育了墨诗瑶这么多年,且墨诗瑶也非常看重朱桂枝,京城墨家也提出接朱桂枝一起回京城。
但朱桂枝却断然拒绝,回到了老家生活。
墨诗瑶被接回去以后就被当成是墨家的接班人培养,但在繁忙的事务中,墨诗瑶还是经常回到老家看望朱桂枝。
由于后来的剧情愈发紧凑,朱桂枝似乎就被狗作者给遗忘了,直到后期才匆匆写了个朱桂枝病逝的剧情。
林悦就纳闷了,狗作者前面只是提了一嘴朱桂枝身体差,其他的啥都没交代,怎么会突然就病逝呢?
或许朱桂枝病势的伏笔就埋藏在这儿,这也是林悦没直接走人的原因之一。
今天医院的人很多,两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一直跟在身后的林悦。
来到诊室门前,刚好就叫到了朱桂枝的号。
“瑶瑶,你去帮妈买点水,我有些口渴了。”
朱桂枝的话让墨诗瑶有些疑惑。
朱桂枝一向拮据,一块钱都恨不得掰碎了当十块钱用,怎么今天突然就舍得在外面买水喝了?
不过听话的墨诗瑶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临走前还不忘嘱咐道:“妈,待会儿陈医生问你问题你就如实告诉他,别想着省钱就瞒着陈医生,知道了吗?”
“妈知道,放心吧瑶瑶。”
朱桂枝再三保证,墨诗瑶这才放心的离开。
之前朱桂枝身体不适的时候墨诗瑶就拉着她来医院检查,那时朱桂枝还想瞒着医生,最终还是费了墨诗瑶好一顿口舌才劝好。
“朱女士,请坐。”
进入诊室,身披白大褂的陈医生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朱桂枝从他的表情中猜到了什么,蜡黄的脸上挂着一抹无奈的笑容,“陈医生,我已经把我女儿支开了,是什么情况你直说就好。”
陈医生叹了口气,“朱女士,根据上次你提供的各项报告来看,您这是肝癌三期,也就是中晚期。”
朱桂枝的身体微微一颤,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但她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紧紧攥住桌子的边缘,指节泛白,却依然努力保持着镇定。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一种复杂的平静所掩盖。
朱桂枝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往常一样平稳,但微微颤抖的声线还是出卖了她的不安。
“陈医生,您确定吗?”
陈医生点了点头,朱桂枝的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但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
她低着头,目光落在自己交叠的双手上,仿佛在思考什么,又仿佛在逃避什么。
内心的平静与不安交织在一起,让她既想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又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你要问她怕不怕。
她当然怕。
谁在面对死亡时能不怕呢?
更何况,还是致死率极高的肝癌。
哪怕只是中晚期,能活下来的几率就已经很低了,这还是在积极配合治疗的情况下。
但她更怕的,还是墨诗瑶因为自己的病情而荒废学业。
治疗是需要钱的,而且治疗癌症的费用并不低。
如果让墨诗瑶知道,她肯定会不顾一切的退学去赚钱给她治病。
这不是她想要的,也不是她想看到的,更不是她所期望的,墨诗瑶的未来。
她的人生路还很长,还有许许多多她未曾见过的风景。
哪怕未来的路磕磕绊绊,哪怕未来的路崎岖不堪,但无论如何她都需要往前走,而不是停留在自己的身边。
沉默许久后,朱桂枝抬起头。
“陈医生,那我大概还能活多久?”
“如果不采取任何措施的话,大概是三到六个月左右,但朱女士您没必要这么悲观,如果积极配合治疗的话还是有治愈的希望,我们这边是有成功案例的。”
陈医生看出了朱桂枝的担忧,赶忙相劝。
但朱桂枝却摇了摇头,“那治疗费用呢?”
陈医生有些犹豫。
他知道朱桂枝的家庭条件并不好,这从上次她们母女俩来检查时穿的衣服就能看出来。
“具体要看怎么治疗,但……报销下来一年大概也在几万到三四十万左右。”
朱桂枝点点头,“我知道了陈医生,待会儿我女儿回来要是问我得了什么病,你就说是感冒了行不行?”
“朱女士,我知道你们的情况比较困难,但我们还可以采取其他的方式,没必要放弃治疗!”
陈医生不甘心,可朱桂枝却不断摇头。
“陈医生,我没有那么多钱,我也知道这点钱治不好我的病,但却能让我女儿从大学毕业,能让她在这座城市里立足,能让她吃饱穿暖,所以……算了吧。”
陈医生长叹一声,没再说话。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哪怕他从医这么多年,已经见过不少类似的情况,仍然不由得感慨。
麻绳专找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妈,水我给你买来了。”
墨诗瑶回到诊室,手里拿着一瓶一块钱的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了朱桂枝。
哪怕刚才得知了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但在女儿面前,她的笑容依旧散发着光芒。
“谢谢瑶瑶。”
朱桂枝装模作样的喝了一口,但放下时瓶子里面的水只少了浅浅一层。
“陈医生,我妈妈她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朱桂枝连忙给陈医生打眼神。
陈医生苦笑一声,“没什么大问题,朱女士只是最近有些操劳过度有点感冒,多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你看吧瑶瑶,我就说我没什么大问题,你还非得拉着我来检查。”
“这还叫没什么大问题?陈医生都让你多休息了!”
墨诗瑶用一点都不硬气的语气道:“妈,最近两天我没什么课,等我回来就帮你打扫,你可别又一个人傻乎乎去干活。”
“好好好,我听瑶瑶的。”
朱桂枝乐呵呵的握着墨诗瑶的手,但笑容中却隐隐透露着一丝哀伤。
或许,这是她为数不多能和女儿一起共度的时光了。
送走朱桂枝母女二人后,陈医生没急着继续叫号,而是靠在椅背上发呆。
他需要好好消化一下,不能因为个人情绪影响到下一位病人。
然而,他刚一躺下,诊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他本以为是下一个病人已经等不及了,但刚一起身就看见了一个戴着口罩的少女。
“陈医生,我现在能不能和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