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坚定有力的话语,暂时驱散了众人眼前的迷雾,给扑朔迷离的案情带来了一丝光亮。

而发言的,正是学生会执行委员长斐迪南。

大家都用一种奇妙的目光注视着斐迪南,期待着从他口中获知所有的真相。书记威廉已经摆好了做记录的姿势,劳伦斯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斐迪南在气氛缓和下来后,开始了发言。

“不管怎么看,这都不是简单的事件,其恶性程度远超我们的想象。要想着手分析,首先要弄清楚三个基本的问题。

“问题一,为什么奥托会来哈曼的住处。”

“很明显,是准备来杀死哈曼的。”崔珍昊的标准风纪委式回答。

“如果是这样,只能说明奥托是个做事完全不经大脑的愚蠢莽撞之人。在房子中还有其他人的情况下,大摇大摆地闯进来,事后在被众人目击后才匆匆逃跑,怎么说也太嚣张了一些吧。”

“说不定奥托·尼可罗正是一个亡命之徒。”崔没有放弃反驳。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不妨设想一下另一种可能性,奥托并非是不请自来的。”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斐迪南自信无比地微笑着,“也许,正是哈曼请奥托上门的。”

“你有什么凭据这么认为?”崔还是死死地咬住不放。

“只是猜想,而且,你也没有证据能证明你的观点啊。”

“我的证据就是哈曼死了,奥托逃走了,而你的说法都是凭空...”

“崔珍昊,你够了。”劳伦斯会长摆出了不耐烦的姿势。

“切...”

崔不说话了,带着些许愠怒盯着斐迪南。

真的很奇怪,为什么风纪委会对斐迪南如此针锋相对。

“第一个问题我们不能给出肯定的答案,就在设想的基础上来看看第二个问题吧。从奥托进门到哈曼遇害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啊,这才是整个事件的关键。

没有人能对此作答,即便是当时在场的威廉,也对二楼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如果奥托是冲着取走哈曼的性命而来,为何没有上楼后就动手,而是在大约半个小时后才杀死哈曼。”

“我有异议。”

是劳伦斯。

“你为什么觉得哈曼是在半小时后才遇害的,而不是一开始。”

“因为镜子。是镜子打碎的声音引起我们的注意,才发现了楼上的惨剧。在当时的情况下,打碎镜子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二人在搏斗的时候打碎的,所以基本可以断定,镜子打碎和哈曼死亡发生在同一时间。

“还有,如果一开始奥托就动手的话,他可以早早离开现场,而不会冒着被我们发现的风险留在房间内。”

“很好,你继续说吧。”

“我们还是回到第二个问题,半个小时内发生了什么事情。在那一声镜子碎裂声之前,二楼一直没有发出奇怪的声响,我们可以理解为那时的二人还是相对比较平静的,可能只是在交谈,而后来会演变成流血事件,一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引起的。仔细想想看,案发前后有什么不同,不同点恐怕就是引发一切的根源。”

不同点吗?

艾瑞丝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是那份档案。”

“没错,据劳伦斯所说,档案是交给哈曼保管的,但是案发后却不见了。最有可能的,就是被奥托带走了。

“不过,这只是表面的真相,如果我们继续深入下去,就会发现意想不到的事情。比如说,把第一个问题中的设想,带进第二个问题中。哈曼为某件事邀请奥托来他家里,而奥托最终带走了那份档案。连结二者的,恐怕就是…”

“哈曼以档案的事情作为要挟,请奥托前来进行谈判,趁机勒索奥托。”

劳伦斯抢先一步说出了惊人的推断。

会场的空气凝固了,只剩下威廉单调沉闷的打字记录声。

怎么会这样,哈曼副会长会做出这种卑劣的事情。

艾瑞丝有些无法接受,尽管每一步的推论都很合理,每一次设想都符合逻辑,却得出了如此冰冷残酷的结论。

“没有异议的话,就要进入第三个,也是最尖锐的一个问题了。是奥托杀了哈曼吗?”

不对,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艾瑞丝感觉到了深深的不适,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堵在她的心口。

再仔细想想,是什么东西一直让自己如此焦虑,好像是某一个瞬间出现过的,自己仅仅看过一眼的东西。

“会长。”

艾瑞丝开口了。

“怎么?”

“给我看一下现场的照片吧。”

照片中躺着哈曼的尸体,扭曲的表情,大片大片的鲜血,十字架般矗立在胸口的刀。

艾瑞丝终于明白了。

在明白某个真相的刹那,她又陷入了深深的不安。

看来只有自己,能给出第三个问题的答案。

“凶手…………确实是奥托。”

艾瑞丝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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