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后悔了......

就不该挽留沈言的!这脑子果然是跟痴女共用的吧!

陈诗雨望着天花板,只感觉热的不行。

今天有个三十度左右,算不上多么炎热也谈不上凉爽,但因为是经期,屋内没开空调,她还穿着外套,盖了薄被。

出汗了,发梢黏糊糊的粘在脸上,痒痒的很不舒服。

小腹的痛感减轻了些,但陈诗雨体感上却更难受了,不安的翻来覆去,偷偷给被子开个缝隙通风,尾巴在被窝下摇成了电风扇。

本来沈言一走,她就能脱掉外套,从被窝里出来透气的......

沈言坐在书桌前,吹着风扇,边写作业边陪同少女,时不时聊两句。

“你那粥再不吃要凉了。”

“哦。”

陈诗雨犹豫的在被窝里整理好长裙,确定裙子能盖住尾巴后,这才钻出被窝,站在床边,端起粥,用勺子小口小口的吃。

而且她不喜欢甜粥!肉粥海鲜粥才是王道!

吃到不喜欢的东西,加上身上的不适感,令陈诗雨的眉头始终微蹙着。

轻微下垂的眼尾让她看起来可爱又无辜,低眉微蹙的神情平添了几分委屈,穿着白色长裙的她还比往常多了些女人味。

沈言用余光偷看陈诗雨,那可怜兮兮的小女生姿态让他有点心疼。

不能是误会吧?

真的是痛经痛的受不了?怕冷才捂的严实?

“你干嘛站着吃饭?”

因为坐下来会把裙子往上扯,本来刚好遮掩住的尾巴容易被看见......

陈诗雨边吃边解释道:“躺久了难受。”

虽说不喜欢甜粥,但有过当狐狸流浪的日子,她还是硬着头皮吃了个干净,一粒米都没给留下。

饿肚子的日子可不好过。

将空碗放下,她回头要坐回到床上去,却脸色一僵,尴尬的愣在了原地。

大概是翻来覆去和长时间没更换卫生巾的缘故,床上不知何时沾染了星星点点的暗红色血迹。

陈诗雨只感觉天要塌了!

“咋了?”

她慌乱的用被子一把捂住,难堪的脸色发烫:“没!没事!”

“那个...我去楼下上个厕所!”

陈诗雨担心沈言会乱翻她被子,但也不可能放任侧漏不管,拿了更换的裙子,低着头,摆臂都忘记了,脚步匆匆的往楼下走。

这时候她体验到三层楼只有一个卫生间的不方便了。

明明急得要死,可还要爬上爬下的走楼梯。

“妈~妈~”

“怎么了?好些了吗?”母亲在一楼,看向二楼走廊上的探头,满脸焦急的女儿,“沈言惹你生气了?”

“床单在哪?”

“等下我上去帮你收拾就是了。”

“不用啊......我自己来。”

母亲也没纠结:“在我房间衣柜的最下面,让沈言帮你换,不舒服就别逞强了。”

“哦.....”

更换卫生巾,在二楼主卧拿了新床单,陈诗雨匆匆走上楼,回到房间。

一进屋,她就看见沈言抱着她的被子,目光停留在沾了血渍的床单上。

陈诗雨臊的慌,好似尿床被朋友看见了似的,强装作无所谓的问:“帮我换床单?这么自觉?”

“嗯。”

沈言将被子放在了一旁的书桌上,接过陈诗雨带来的新床单:“让开,我来就行。”

“我帮......”

“你好好歇着。”

陈诗雨只好走到了边上,看着沈言围着床铺忙前忙后,帮她换好床单,她却局促的手脚尾巴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人家来做客,她却在这使唤客人,在边上干看。

“行了。”沈言动作很麻利,平日在家里没少做家务,他拿起床头柜上的保温杯和空碗,询问道,“顺便帮你再接杯热水?”

“哦,好。”

陈诗雨尴尬的坐下,将兜帽拉的更低,脸色不太好意思的泛红:“谢谢。”

她的尾巴也因局促而轻微摇摆,坐下的姿势拉起了裙边。

沈言扫了一眼,敏锐发现了少女裙下有东西在摆动,隐约还能看到个白色的尾尖在裙底若隐若现。

好好好!果然是露出狐狸尾巴了!

现在随时可以揭穿这只狐狸精!唯一需要担心的是狐狸精掀桌不装了。

但她真的有掀桌的能力吗?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的身体比寻常妹子都要柔弱,性格不说多好,至少完全瞧不出攻击性。

这狐妖甚至还怕狗呢!

所以......真的要对陈诗雨动手吗?

望着那张委屈巴巴的小圆脸,沈言的心情跌入了谷底,他清楚自己是在短短几天内就被狐狸精魅惑了,对这只狐狸产生了点好感。

到楼下接了热水,帮陈诗雨丢个垃圾,再去把脏床单丢进洗衣机。

沈言忙了一通,神色复杂的回到狐狸身边。

“你的水。”

“谢谢......”

“咱们俩说什么谢?”沈言迅速换上温柔的假面,关心道,“多喝点热水,那些凉的冰的东西别碰,再过半小时我就要坐公交去了,下午你一个人无聊的话就给我发消息,我看情况回。”

“嗯。”

陈诗雨垂着眉,往床上一躺,将被子盖过了头。

“要睡觉了?”

“有点困。”

沈言坐在了床边,他望着窗户外的天空,眉头紧锁。

陈诗雨则是侧躺在被窝里,扯着被子盖过了头。

无微不至的关心,令她回想起自己当狐狸的日子,朝不保夕,无依无靠,回想起这些天的警惕戒备,身心俱疲。

不知道哪来的委屈,自责,翻涌了上来,令她的鼻子有点发酸。

“干嘛都对我这么好?”

陈诗雨很突兀的询问道。

无条件信任她的母亲,关心照顾她的发小,还有成天叽叽喳喳围着她转的闺蜜朋友......

“嗯?”沈言一怔,见女孩从被窝里探出头来,眼里雾气蒙蒙,鼻头一抽一抽的。

这女孩前所未有的脆弱。

他的心也被少女揪住了:“因为你是陈诗雨。”

“那我要不是呢?”

“......”沈言被问住了,不知该怎么回答。

但他能从陈诗雨的眼中看出柔弱,愧疚,委屈,眼巴巴的,可怜的像是做错事的小狗。

沈言更茫然了。

这只狐狸精不像什么坏人,更不像脑补中会吃人的邪恶妖怪。

本就因好感而动摇的他更加不知所措。

明明只需要把狐狸精诱拐出去,大庭广众下摘下帽子,一切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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