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自己的古代炼金术直接把主考官震惊到心脏病发作,伊琳终于意识到这项技术有多离谱,它几乎满足了人们对炼金术的所有幻想,为数个纪元之前炼金术兴盛时代重新蒙上了最神秘的面纱。

炼金术师协会的会客室内,伊琳端着茶杯坐在窗前,有些无聊的注视着窗外越来越暗的天色,白色的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被风一吹便不见了踪影。与新月河谷的鹅毛大雪相比,帝都的雪花显得精致而小巧,这样程度的降雪很难在地面形成积雪,但是却给城市增添了别样的风景。

不知道留在伯爵城堡的大家怎么样了……

伊琳觉得应该尽快回去,她在帝都这座陌生的大城市举目无亲,唯一称得上亲戚的弗洛伊德却对她一点都不亲近,他们一共见了两面,一次是昨晚的正式会面,另一次则是今早的早餐时间。两次见面都非常短暂,伊琳严重怀疑弗洛伊德这是故意躲着她。

倒是长春馆的其他人对她不错,特别是老管家哈根,他很有可能见过伊琳娜,对几乎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伊琳有点爱屋及乌。至于其他年龄比较大的仆从和侍从,他们对待伊琳的态度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果然,替身文学全都是“追X火葬场”。

“大小姐,我们带来晚餐啦!”

门开了,梅露和欧菲一起走了进来,两人把几个大小不一纸盒摆在木桌上,伊琳看着这几个方方正正的,突然有种很熟悉的既视感。她打开最大的正方形纸盒,一整个披萨出现在面前。

啊,这……这不是必胜客的外卖吗?

梅露和欧菲打开了剩下的纸盒,伊琳看到意大利面、德式香肠、肉丸和其他一些看上去让人食指大动的小菜。不过伊琳最感兴趣的还是披萨,她拿起一块送入口中,芝士浓郁的口感配上香肠片自带的烟熏味,最后用洋葱进行调味,简直太好吃了!盒装意面是番茄口味的,里面加入了肉酱和芝士碎,拌一拌之后芝士融化,在酸甜之中加入了一点点奶香味,更加可口。伊琳一度怀疑必胜客把分店开到了异世界,不过仔细想想,帝国的饮食文化偏向德系,意大利又是德国的跟班,所以出现披萨什么的……好像也挺正常的。

梅露和欧菲站在旁边,微微低下头等待伊琳的命令,伊琳很想说“你们也坐下来吃啊”,可是仔细一想,这样做并不符合餐桌礼仪。在帝国,平民和贵族之间犹如隔着一条鸿沟,巨大的身份差距可不是一句话就能弥补的。让仆人和主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这本身就非常倒反天罡。

除非有神职人员在场。

伊琳突然想到了威廉,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在火车上的时候多亏了他,梅露才能坐在餐桌旁。在帝国,神官其实是个很矛盾的组织,他们自称神的使者,手握神权高高在上,但是又讲究博爱与平等,在神官在场的情况下,平民和贵族将暂时放弃身份差距,因为在圣光面前人人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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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大圣堂。

华美的白色建筑耸立在风雪中,身穿长袍的修士和神官安静的行走在游廊中,寒风吹动他们的衣摆,悄悄带来了冬天的寒意。在三楼的豪华会客室内,木柴在壁炉中安静的燃烧着,跳动的火光照耀着神像,将那张虚无的脸衬托的忽明忽暗。

在神像下方的座位上,一位垂垂老矣的枢机主教惊恐的注视着面前的访客,他拥有一张帅气的脸,金色的长发垂在腰间,是一位谪仙般的美男子。可是,这位美男子身后却站着12位戴着黄金面具的神官,他们将手缩在袖子里,低着头站在豪华的会客室中。

滴答!

鲜血从尸体指尖滴落,汇聚到地上的血泊中,地板上横七竖八的躺着20具尸体,他们身穿骑士盔甲,一看就是教会豢养的圣骑士。在火器出现之前,这身全身甲胄犹如坦克,在近战中无人能敌。可是,20位装备精良的圣骑士却在几个呼吸之间被尽数屠杀,一个不留。

“威廉·莱斯利!”年迈的枢机主教呼吸急促,“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弗雷德里克主教,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被称为“弗雷德里克”的老人死死的瞪着威廉,他早就知道这个小子有不臣之心,但是却没有料到他居然真的收服了“十二使徒”,现在那些戴着黄金面具的家伙就站在他身后,犹如一群忠犬。

“十二使徒是远古时代的神明创造的圣遗物!”弗雷德里克尖声指责,“威廉·莱斯利,你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将其据为己有!我命令你现在立刻切断与12使徒之间的灵魂契约,将它们重新封印在宝库中。只有这样做你才能得到宽恕!”

“宽恕?哈哈哈哈!”威廉冷笑出声,“弗雷德里克主教,你是不是在高位待久了,脑子秀逗了?权利和力量从来都是对等的,拥有多大的力量便能掌握多大的权利,你觉得我会把到手的力量轻易送人吗?还放进宝库里封印起来,哈哈哈哈,你这话骗小孩都难,实在是让我笑了一下。”

“你……到底想做什么?”

弗雷德里克突然觉得眼前的年轻人看不懂了,他私自动用圣遗物并将其掌控,教会对这件事儿的处理结果全看上位者的态度。如果他这个枢机主教愿意作保,威廉不但不会受到惩罚,还会因为启动了远古圣遗物而被尊称为“圣人”。在教会等级森严的官僚系统中,一位活着的圣人的含金量可想而知。可是威廉不但不来讨好他,反而杀了他的手下,他到底意欲何为?

“6号,他是你的了。”

(遵旨。)

黄金面具上写着VI的使徒抬起头来,它飘到了弗雷德里克面前,从眼睛里射出一道低功率扫描激光。随着光束从上到下掠过弗雷德里克的身体,6号也跟着开始变化起来,它的外壳分解成了银色的液态金属,重新塑造凝固成了人类的四肢和皮肤,最后连脸部的黄金面具也融化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与弗雷德里克完全相同的脸。

弗雷德里克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顿时想通了威廉的计划!

“你……你想取代我?”

“答对了,”威廉微笑,“但没有奖励!”

寒光闪过,弗雷德里克的脑袋滚落在地,而另一位“弗雷德里克”却推到了尸体,微笑着坐在了枢机主教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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